他想了想又悄聲道:“你是不是尿不出來啊?”
“你噓噓試試看。”
“……”
衛生間徹底沒了動靜。
薑宜等了一會,隻好帶著自己的紙巾,又輕手輕腳弓著身子走回了床上。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心想陸黎指不定是上火了。
明天給他泡杯涼茶才行
亮著燈的衛生間裡,陸黎胸膛起伏得有點劇烈,他盯著手,喉結用力地攢了幾下。
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應該要紙巾。
第二天早上。
薑宜從行李箱裡翻出了一包活血止痛藥貼和一包涼茶,分彆給了陸黎和程晁,認真地叮囑兩個要按時貼藥膏和按時喝涼茶。
陸黎若無其事地接過涼茶,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
今天軍訓強度相對於昨天的軍訓強度大了不少,不僅是休息時間減少,就連教官也比昨天嚴格了不少。
等到足足站了半個小時的軍姿,重點班的人才知道,昨天是笑眯眯的教官用來給他們適應的。
薑宜軍帽下貼著一張紙巾,大半天的訓練下來,額頭上的紙巾很快就被汗浸了一點,
白日的陽光照得人刺目,他微微抿著唇,背脊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教官允許休息的幾分鐘裡,陸黎上前,掐了掐薑宜的後頸,讓昏沉的薑宜清醒了一點,他低聲道:“難受嗎?”
“難受就跟教官說。”
薑宜搖了搖頭,班裡的女生都沒說什麼,他一個男生沒道理撐不下去
陸黎臉色有點沉,但沒說話,隻是替薑宜換了額頭上的紙巾。
休息時間結束後,教官在隊伍裡挑一個領頭替他訓練隊伍的人,一眼就瞧上了隊伍中格外顯眼的陸黎。
等到後麵教官跟彆隊的教官聊完天,慢悠悠回到自家隊伍時,發現自家隊伍已經訓練著訓練著,已經慢慢移到了樹蔭下訓練。
教官:“???”
他喝道:“乾什麼呢!”
“回來!”
等到一眾隊伍重新回到太陽下,教官被氣笑,他對著領頭的金發男生道:“你就是這樣帶隊伍訓練的?”
陸黎沒說話,餘光瞥著隊伍裡的第三排,然後才道:“報告教官,剛才沒分清楚左和右。”
教官:“分不清左右?”
他瞧著陸黎那副桀驁的模樣,慢悠悠道:“行,先做五十個俯臥撐吧。”
部隊裡多的是這種桀驁不馴的兵痞子,也多的是辦法治這類人。
幾分鐘後。
陸黎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地起身,五十個俯臥撐做得標準,就算是拿著尺子量也找不出什麼差錯。
教官嘖了一聲,知道這些市一中有不少富家子弟,自小接觸到的運動項目比普通人多得多,體能也比普通人好。
麵前男生顯然是那類人中的佼佼者。
他也沒計較,隻似笑非笑地說既然陸黎關心新同學,便給大家買點飲料解解渴。
陸黎知道教官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順理成章地接過話茬,帶著幾個男生去小賣部買飲料了。
在班裡幾個男生去小賣部買飲料時,教官饒有趣道:“我記得昨天你們班這個陸黎去小樹林被抓了是吧?”
“跟誰一起被抓的?”
“來來來,舉個手讓我看看。”
金發男生那個體格就不像是曬不了太陽的,教官心裡門兒清青春期男生那點小心思。
薑宜額頭貼著冰涼貼,反應有點慢了一拍,好一會才舉起手道:“報告,我跟他一起被抓的。”
教官望了一圈,也沒見什麼人舉手,剛想打趣就看到一隻白得晃眼的手舉了起來,他目光往下,發現是個長得格外漂亮的黑發男生。
看上去一副安靜的好學生模樣。
教官問:“怎麼被抓的?”
“在小樹林玩手機?”
薑宜搖了搖頭,老老實實道:“塗花露水。”
教官:“……”
他瞬間沒了八卦的心,擺了擺手道:“行了,把手放下吧。”
下午。
大約是看到上午不少同學站軍姿站得臉色發白,下午的訓練鬆了不少,休息次數也多了好幾回。
薑宜坐在地上,像是熱得難受,神情有點懨懨的,唇色淡了不少。
陸黎坐在他旁邊,替他掐著後頸醒神,時不時跟他低聲說:“實在難受就去醫務室。”
薑宜沒說話,好一會才道:“沒那麼難受。”
“薑宜——”
忽然,幾個新同學拎著一袋飲料,薑宜抬起頭,看到一袋飲料伸到眼前,塑料袋的袋子上還凝結著水珠。
“隔壁班給你買的。”
薑宜有點疑惑,他愣然道:“我沒讓隔壁班的人幫我帶東西,是不是拿錯了?”
幾個男生撓了撓頭,帶著點茫然道:“不知道啊。”
“我們買完東西就有人把一袋飲料遞給我們,說是給你的。”
程晁摘下軍訓帽子,敏銳地盯著那點飲料,腦子轉得比誰都快。
陸黎臉色徒然冷淡下來,他盯著麵前的飲料,唇邊沒了懶洋洋的笑,整個人都直起了身子。
幾個男生把飲料塞進薑宜懷裡,心照不宣地打趣道:“指不定是哪個女生看你軍訓累得厲害,特地給你買的。”
薑宜接過飲料,頓了頓道:“你們還記得是哪個班的嗎?”
看著薑宜一副要還回去的模樣,幾個男生搖了搖頭道:“這我們可不知道,小賣部全都是人,一轉眼給飲料給我們的人就不見了。”
他們打趣道:“估計人家女生也不好意思讓你知道名字,你問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