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通話小群裡的五個人:“……”
等到陸黎走後,幾個人才好像鬆了一口氣,約定了聊國慶放假的安排。
在電話尾聲時,薑宜像是想到什麼,他好奇道:“陸黎的賬號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怎麼剛才給你們打過去都是拉黑狀態?”
“……”
幾個人打著哈哈,然後一個接著一個迅速地跟薑宜說了再見然後掛斷了電話。
薑宜有點茫然。
最後掛斷電話的鐘茂沒忍住說了一句。
他安詳道:“說真的,薑宜,我寧願回老家喂豬都不願接陸哥的電話。”
薑宜愣愣地望著手機,摸不著頭腦。
他走去洗衣機那處想跟陸黎說這件事,卻沒想到陸黎不在洗衣機那邊,
薑宜走向了臥室,一探頭進臥室就發現陸黎坐在床上,撈著枕頭底下的信封,低頭數著信封裡的錢數得不亦樂乎。
薄薄的十幾張紙幣,他懶洋洋地翻了一遍又一邊。
連續數了好幾遍後,他才整整齊齊放進信封然後塞進枕頭地下。
薑宜:“……”
似乎是察覺到什麼,陸黎抬起頭,跟薑宜遲疑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陸黎:“……”
他鎮定道:“剛才在那件外套的口袋找見了。”
“數一數有沒有丟。”
薑宜乾巴巴地哦了一聲。
———
國慶放假的前一天下午,薑宜和陸黎就回了S市。
回到S市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八點多。
薑父早早就接到了電話,還打電話問了薑宜好幾次要不要去接,薑宜都說不用。
等到八點多,薑父在客廳聽到車子引擎熄滅的聲音後,連忙走了出去,看到一輛黑色車子停在樓下。
陸家的大少爺正在彎腰從後備箱給薑宜取行李箱。
薑宜站在一旁,也彎腰想要幫忙拿東西,卻被陸家的大少爺塞了一個抱枕,偏頭望著他笑,示意讓他抱著抱枕出一份力。
薑父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這樣的念頭隻是一晃而過,很快就消失在腦海中。
薑父笑眯眯地走了上去,聽到陸黎態度很好地叫了一聲薑叔,又一路拎著行李箱送到了薑宜房間,把其他一些零散紙袋都放在餐廳桌上才道:“薑叔我先走了。”
薑父在廚房忙活,聞言伸頭熱情道:“要不要在薑叔家裡這裡吃個飯再走?”
陸黎說了一聲不用,便往外走,似乎是覺得自己待在薑家不太好一樣。
薑父遙聲道:“乖乖,去送送Arno。”
薑宜探頭說了一聲好,然後便跟著陸黎一塊走到外頭停車的地方。
陸黎拉開車門的時候,卻看到薑宜歪著腦袋,然後上前捏了捏他的手臂疑惑道:“我怎麼感覺你有點怪怪的?”
似乎在薑父麵前安靜得過了頭。
陸黎:“沒有。”
薑宜:“你以前都會留下來跟爸爸一塊吃飯的。”
陸父和陸母平時都忙,陸黎以前時常順帶就在薑宜家吃飯,順帶再跟薑宜一塊吃水果寫作業。
薑宜愛吃陸黎做的菜,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陸黎做菜的口味跟薑父很像。
陸黎好一會才道:“現在不是很餓。”
他輕拍了一下薑宜的頭道:“回去跟薑叔吃飯吧。”
薑宜依舊望著他。
陸黎安靜了一下,然後蹦出幾個字道:“醜媳婦怕見公婆。”
他睜著一雙眼睛道:“我緊張。”
薑宜愣了愣,然後摸了摸鼻子,雖然不太理解陸黎這種心態,但他還是巴巴道:“哦……”
“沒事,爸爸很好相處的……”
陸黎心裡歎了口氣。
再怎麼好相處,也不會樂意見自己的兒子跟一個男生在一起過一輩子。
更不用說自己那麼優秀的一個兒子。
但他還是沒說話,隻是一本正經道:“你快回去吃飯。”
“然後多陪陪薑叔。”
他睜著眼說瞎話道:“我以後還等著你在薑叔那裡說我的好話。”
薑宜鄭重地點了點頭,他朝陸黎揮了揮手道:“那我回去了。”
回到客廳的時候,餐桌上滿滿當當擺滿了菜肴,都是薑宜愛吃的菜肴。
薑父笑嗬嗬脫下圍裙,因為明天是國慶要放好幾天假,他甚至高興得開了一瓶酒,小酌了幾口問薑宜在大學習慣不習慣。
薑宜一切都說好,看上去很像是為了讓家長安心然後報喜不報憂。
但薑宜每句話都有陸黎,薑父就稍稍放了心,覺得薑宜應該說的都是實話。
薑宜跟陸黎的關係很好。
從小薑宜在學校過得不太好,例如學習學得太晚,又或者是沒有好好吃飯,陸黎就一定會打電話跟他告狀。
喝得微醺的薑父感歎道:“你們也認識了很久了吧……”
他唏噓道:“說起來小時候在村裡,我跟隔壁的小孩一起掏過鳥蛋捉過魚,但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不聯係了……”
薑宜無奈道:“爸爸,你少喝點酒。”
薑父滿麵紅光,他笑起來道:“沒事,爸爸高興……”
自家孩子無論是哪方麵都很優秀,有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學業,還有一個很好的未來,
薑父打心底高興。
兩父子聊了很久,直到十點多才散去。
第二天。
國慶一號,陸黎回了陸宅去陪陸老爺子,小群裡的程晁也要去探望外婆,薑宜跟著薑父回到了老家,在老家陪奶奶住了一晚上。
晚上視頻的時候,薑宜躺在搖椅上,他穿著短袖短褲,剛洗完頭吹著夜風,看上去很舒服的樣子。
視頻裡的陸黎則是穿著很整齊,扣子一絲不苟,看視頻的背景應該是倚在某個僻靜的陽台上,吐出一口氣說:“老爺子嚴得很。”
規矩很多,下棋喝茶的時候還說他性格乖張,要不是有人壓著,讓他性格主動收斂不少,不然早就出事了。
薑宜笑了起來,讓他好好跟爺爺相處,還給他看了自己懷裡的半個西瓜。
陸黎:“不要吃那麼多。”
“小心半夜拉肚子。”
薑宜點了點頭,聽到陸黎又低聲跟他說等他回來。
還沒等薑宜回答,視頻裡的陸黎似乎聽到了點什麼聲音,然後對他道:“等我回來。”
薑宜腮幫子咀嚼著西瓜,聞言點了點頭,看上去是很乖的樣子。
國慶二號晚上,薑宜跟薑父回到了S市。
在回到S市還不到兩個小時,得知薑宜一個人在S市,鐘茂立馬特仗義地給薑宜打個電話,叫薑宜出來跟他一塊玩。
薑宜剛洗完澡,以為鐘茂說玩的地方是平時他們一起去玩的地方,便答應了下來。
鐘茂開車來接他,興致勃勃地跟他說帶他去的地方特有意思。
薑宜坐在鐘茂超跑上,鐘茂一啟動,車輛引擎發出咆哮地轟鳴聲,一路風馳電掣帶著他駛向市中心。
二十多分鐘後。
鐘茂帶著薑宜來到秦斕大哥控股的酒吧,瀟灑得把超跑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他摟著薑宜,拍著胸脯保證道:“這地方你肯定沒來過。”
領班特地出來接鐘茂,鐘茂扭頭跟領班說好好看著薑宜。
領班連連答應。
薑宜一走進去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震得嗡嗡響,裡麵燈光昏暗曖昧,舞池裡扭動著男男女女,到處倒是紙醉金迷的景象。
鐘茂給薑宜點了杯檸檬水,讓薑宜好好玩。
薑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鐘茂想了想,又拉著薑宜坐在了最角落。
但他長得太過招眼,從一進來燈光打在他身上開始,就有不少目光一路盯著他。
鐘茂認識不少圈子裡的人,幾個富二代坐在沙發上,大理石桌麵上擺滿了各式各樣昂貴的洋酒,自從薑宜一坐下來,那幾個富二代就頻頻望向了薑宜。
等薑宜坐下一會,就有幾個人按奈不住,舉了杯酒笑容滿麵地要朝薑宜走過去。
鐘茂護得薑宜護緊,他警惕抬頭,腦子裡轉了一群,然後一腳踹過去,他在震耳欲聾的音樂扯著嗓子道:“你不行——”
“一邊去——”
這丫交過男朋友。
不行。
說完,鐘茂又研究了一下另一個富二代,然後大手一揮道:“你可以過來,來,坐過來,把我朋友邊上的座位口堵死。”
他記得這富二代一向都是喜歡清純校花,肯定安全。
另一個富二代端著酒美滋滋走過去,坐在了另一個沙發上,離薑宜近了一點。
趁著鐘茂因為遲到而自罰三杯時,那個美滋滋的富二代端著酒悄聲對薑宜道:“你酒量好不好?”
“喝不了,待會我幫你喝?”
薑宜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聽得有點不太清,他稍稍偏頭道:“嗯,什麼?”
那個富二代看著麵前長得漂亮得不像話的黑發男生偏頭,露出一部分眉眼,下顎線優美,他心想,草。
怪不得他當初跟鐘茂一樣在網上被騙,他被清純校花騙了兩萬五,鐘茂被采茶女騙了三萬八。
原來他跟鐘茂的審美都他娘的一致啊。
鐘茂喜歡小百花,他喜歡清純校花。
但是在絕對的漂亮麵前,什麼花都不好使。
富二代立馬道:“沒事,我說你待會喝不了酒找我。”
“鐘茂廢得很,五杯就倒,我比他厲害多了。”
說罷,他仰頭就乾了一杯酒,又端來低度數的雞尾酒給薑宜,讓薑宜嘗一嘗味道,說實在躲不了酒就照著這個酒喝。
薑宜嘗了嘗這個雞尾酒,酒味不是很濃,甚至比高中那會喝的米酒的酒味還要低一些,甜滋滋的,很像陸黎經常給他買的氣泡水。
那個富二代美滋滋地問他還要不要喝,薑宜不太好拒絕,便點了點頭,正當富二代倒酒的時候,一隻手卻攔住了那個富二代。
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響起。
“薑宜?”
薑宜抬起頭,發現男生很高,微微附身,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袖口彆著寶藍色的袖扣,如今正盯著他。
是高中在醫務室跟他說話的陳兆、
在震耳欲聾的音樂和曖昧的燈光中,陳兆舔了舔唇,他曼聲道:“出來玩?”
“去我那桌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