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是隻陪蜜蜜聊會兒,卻不想他們夫妻在場。
真是火柴碰火.藥,她好大的火氣。
而韓超的脾氣,既你說不喝茶,我也不泡了,他放下了茶葉罐。
陳玉鳳想叮囑蜜蜜一句,讓她乖一點。
誰知馬琳冷冰冰的,又來一句:“陳玉鳳同誌,你也出去吧。”
韓超頓時吸氣,說:“馬處長,這是我家,陳玉鳳是我愛人。”
陳玉鳳忙把韓超拉了出來,並給了他三個電話號碼,說:“你去給我爸打個電話,他要不在家你就打市場的,要不在市場就打公司的,就說我喊他來吃辣子雞火鍋,辣子是我炒的糍粑辣子,讓他快點來。”
韓超皺了皺眉頭,陳玉鳳再推一把:“快去。”
光是張豔麗來怎麼行?
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馬琳這樣偏袒張豔麗,而張豔麗又愛耍些小手段的。
等她開了酒樓,張豔麗要再害她,有馬琳袒護,她豈不是還要吃啞巴虧?
陳玉鳳要把陳凡世也喊來,還要當場戳穿陳玉璜的身世,既然沒臉,大家就一起沒臉!
陳凡世或者忙,但是,要聽說有糍粑辣椒做的辣子雞火鍋,隻要能爬起來,他就肯定會來,因為辣子雞火鍋跟黃辣丁一樣,也是他最好的一口。
昨天陳玉鳳買了一隻雞,吃了一半,剩下的用糍粑辣椒炒了,此時就在紅油裡湃著,辣子雞屬於越熱越好吃的菜,要加湯燉了,糍粑辣椒的辣加上雞湯的鮮,再加菜來蘸火鍋,那味道,屬於能把死人給香活的。
正好此時韓超出門,陳玉鳳又吩咐他他買點青菜,豆皮,豆腐和冬瓜,家裡有她早晨泡發好的腐竹,紅苕粉,還有從老家帶來的臘腸和臘肉,隨便一收拾,就是一桌熱騰騰的火鍋了。
火鍋容易收拾,而且還乾淨,在廚房裡邊做,陳玉鳳邊聽馬琳和蜜蜜的聊天。
“奶奶,你小時候也像我一樣凶嗎?”蜜蜜問。
馬琳的聲音出奇的溫柔:“當然,我小時候可是我們院裡的孩子王。”
“那我也要當我們院裡的孩子王。”蜜蜜指著甜甜,又問:“你有姐姐嗎?”
“奶奶沒有姐姐,但奶奶有兩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妹妹,一個叫張豔麗,你肯定認識她,因為她是你母親的媽媽,是你的奶奶,還有一個叫張愛霞,是她姐姐。”馬琳低聲說。
“哇喔,和我們姐妹一樣,你們也沒有分開過嗎?”蜜蜜還在問。
馬琳說:“我18歲去蒙自下放,三年後她們也去了,然後我們一直在一起。”
陳玉鳳於廚房裡笑了一下,原來張豔麗跟馬琳不但是閨蜜,而且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張豔麗也去過蒙自,但估計下放時間不長,要不然不會隻當個售貨員。
蜜蜜又說:“你和你的妹妹永遠生活在一起,你也像我一樣快樂,是嗎?”
馬琳特彆遺憾的伸手撫了撫蜜蜜的小臉龐,並說:“不,寶貝,奶奶一點都不快樂,因為奶奶也曾經有過一個像你一樣可愛的小女兒,但是被人給害死了。”
陳玉鳳的手一頓,正想多聽兩句,正好韓超回來,馬琳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韓超把菜放到了廚房案板上,並說:“你爸說他大概一個小時到。”
陳凡世是個吃貨,首都又沒有辣子雞火鍋,陳玉鳳估計都用不了一個小時,半個小時他就能來。
張豔麗估計也快來了,正好讓那對恩愛夫妻在她家吵一架吧。
當然,火鍋沒得給他們吃,是她們一家吃的。
馬琳跟蜜蜜聊得火熱,陳玉鳳索性關上了客廳的門,讓她們慢慢聊。
這時甜甜也不膽怯了,從臥室溜出來,抓了把花生放在馬琳麵前。
白皮膚的小女孩,沉默安靜,躲在蜜蜜身後,兩隻小鹿一樣的大眼睛,既警惕又溫柔的注視著麵前穿軍裝的女人。
蜜蜜雙手抱著臉,問:“奶奶,你讀過大學嗎,你是什麼時候當的兵呀。”
小女孩兩隻眼睛裡滿滿的求知欲,望著奶奶肩頭的星星,恨不能立刻變成她。
此時陳玉鳳已經切好了薑片蒜段和辣香撲鼻的糍粑辣椒,鍋底一點油,眼看鍋熱,先把糍粑辣椒炒進去,炒出一陣撲鼻的辣香,這才把薑片蒜段丟了進去。
再把昨天燉好的辣子雞加進來回鍋炒香,紅油滋著雞塊,辣香撲鼻。
倆丫頭給熏的直打噴嚏,馬琳大約是真喜歡蜜蜜,則從自己14歲的時候因為打架,頑劣,被父親送到部隊上嚇唬,卻從此穿上軍裝不肯脫,再到下雲南鍛煉,以及回城後繼續當兵,升職,一步步的給蜜蜜講了起來。
曾經的老三屆嘛,馬琳的人生可謂波瀾壯闊。
倆小女孩聽的津津有味,一個磕瓜了了,一個剝花生,甜甜還給馬琳泡了一杯茶,圍在兩邊,特彆認真的聽她講故事,聽到馬琳居然還扛著槍跟土匪打過仗,還曾經騎著摩托車追過土匪,蜜蜜頓時說:“哇,奶奶你可真棒,你居然扛過真槍。”
“是啊,奶奶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女兒的死。”馬琳辛酸的說。
說時遲,那時快,張豔麗跟馬琳約過,所以先去機關大院找馬琳了,找不到才會往這邊趕,周末嘛,陳凡世正好無事,而且張豔麗做了虧心事,這幾天還對他特彆好,都不跟他吵架,也不跟他亂發脾氣了,家裡其樂融融的,今天周末,她出去了,他正在考慮去那兒下館子,這時女兒邀請他吃辣子雞火鍋,他當時一分鐘都不耽擱,立刻往來趕。
邊走邊回味辣子雞火鍋有多香,要加了木耳青菜紅苕粉,來點耙土豆,蘸水一蘸。
那香味簡直無法形容。
它不單單是辣,而是辣的香,辣的厚重,辣的讓人開胃生津,熱血翻湧。
總得一句話,就是辣的爽,爽到飛起。
這時馬琳還在跟倆丫頭聊天,陳玉鳳的火鍋也剛剛添上水。
陳凡世一進門,立刻打個噴嚏,不禁念叨:“正是這個味道。”
陳玉鳳心說真是巧呢,要張豔麗來的早,陳玉璜的事還不好戳穿。
得虧陳凡世是個饞鬼,趕先一步提前來了。
馬琳跟陳凡世也是老相識,看他進來,愣了一下,站起來問:“豔麗呢?”
陳凡世卻是一愣:“馬主任,你怎麼會在這兒?”
也是巧了,這時張豔麗做的還是不但三萬塊毫發無損的回到她手裡,蜜蜜也能認馬金鳳做乾媽,她的生意還能更上一層樓的美夢呢,但陳玉鳳必須跟親爹撕破臉了。
她對陳凡世說:“爸,對不起,但是我得通知你一聲,我要起訴你了。”
這下不止陳凡世驚呆了,馬琳也愣住了,在她想來陳凡世和陳玉鳳是一夥的,倆父女合謀從她閨蜜那兒騙錢的,怎麼當著她的麵,他們居然翻臉了?
“你這又是要乾嘛?”陳凡世問。
陳玉鳳氣鼓鼓的說:“你當初為了玉璜跟我媽離婚,拋棄我,我不說什麼,你讓我幫忙瞞著玉璜的年齡我也不說啥,可你怎麼能叫張阿姨到軍務處告我?”
陳凡世也摸不著頭腦,但一聽她提玉璜,立刻警覺了:“玉鳳,話不能亂說,快閉嘴。”
“這有什麼呀,馬處長是張阿姨的閨蜜,張阿姨前夫還沒死就懷孩子,她不但知道,肯定還幫過忙,咱是一家人,這有啥不能說的?”陳玉鳳反問說。
軍嫂出軌,按法律要坐三年以下的牢,或者處以拘役。
陳凡世知道的是,張豔麗當初懷陳玉璜,是悄悄躲到天津生的,但張豔麗和馬琳確實是好閨蜜,難不成這事她也知道?
不過馬琳在此刻怒了,壓著威嚴說:“陳玉鳳同誌,你沒讀過書,不懂法我不怪你,但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是一個軍嫂,代表著樺國軍方的形象,請你注意你的言詞和形象!”
陳玉鳳說:“馬主任,一個懂法的軍嫂在丈夫還沒死的情況下就懷彆人的孩子,還領著軍人的津貼,這種事需要負法律責任吧,我不懂,你跟我解釋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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