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鬨天宮(要不是為了兒媳婦,她會來...)(1 / 2)

而她們最後得到的利益是什麼。

倆姊妹一個在後勤部, 一個在軍區商店。

要不是她們把禍嫁到小阿眯身上,並且率著眾人,最先找到孩子的屍體, 大家感激她們,憑資曆,她們能拿到現在的好處嗎?

特供商店, 現在看普普通通, 可在商品供應的年代, 那是最肥的肥差。

張愛霞在後勤部,她愛人徐耀國雖然早就轉業了,但目前下海後在經營房地產, 生意做的風生水氣, 他當時拿的頭一塊地, 不也是從軍轉私的?

突然有人說:“張愛霞也就下放了兩年吧,回來就到後勤處了, 羅司令他們, 可都整整下放了整整五年。”

“前三年大家多辛苦啊, 開荒種地,後麵去的人有什麼功勞。”還有人說。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

王夫人既曾經是法官, 就有她的公正之處,她說:“豔麗,即使你沒有親手傷害過孩子, 但你因此而謀求到了利益, 而且你和你姐是故意為之, 主觀犯罪,你們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張愛霞真的扔過孩子嗎, 挺熱情一女同誌啊,真是看不出來。”有人說。

還有人特彆氣憤,說:“就憑她們不照顧好孩子,跑去搶風頭,就該被槍斃!”

羅司令最終主持大局,說:“馬琳,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咱們該給小阿眯一個交待,張豔麗姐妹,你在軍務處,懂法,你自己考慮怎麼辦。”

估計是怕張豔麗再哭一哭求一求馬琳又要心軟,王夫人說:“走吧,我扶你回家。”張豔麗伸手還想拉,馬琳這回終於硬起來了,伸手一把抓上張豔麗的頭發,忽而狠手就是一扯,再一把,直接把張豔麗的臉抓了個血爛。

眼看兩個女人打了起來,羅司令忙說:“老馬,勸勸你妹。”

馬司令沒有勸,回頭說:“羅總,要不是手頭沒槍,我立刻就可以斃了她!”

一個才八個月的嬰兒,因為她們倆姐妹想爭功,想表現,失誤害死了。

馬司令是馬琳的哥哥,那是他的小外甥女,就那麼沒了。

要不是有法律,還有一身軍裝,他能立刻提槍,把張豔麗就地正法。

馬琳打她有錯嘛,馬琳殺了她都沒錯!

但畢竟人得講理,不能胡鬨,終歸大家撕開了馬琳的手,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張豔麗也趁機掙脫,跑出大院,一個人跑的沒影了。

獨剩可憐的馬琳坐在那兒,天地無依,傷心的哭著。

但她確實也性格孤倔,徐師長伸手想扶,她立刻就是一聲吼:“少碰我!”

終是馬司令夫妻和王夫人幾個把她扶起來,送回家了。

等鬨完一場,要回家的時候公交車已經停運了,一家人得走回去。

韓超想抱蜜蜜,但蜜蜜想要媽媽,所以非得要陳玉鳳抱著自己。

“媽媽,馬奶奶真的好可憐啊。”孩子腦袋搭在媽媽肩膀頭,喃喃的說。

設身處地的想,蜜蜜和甜甜,即使受一丁點的小傷,陳玉鳳都要心痛死的,馬琳的孩子沒了,她的心又怎麼能不痛。

陳玉鳳趁機教育女兒:“你可以爬樹,也可以下河,但小孩子要保護好自己,不小心要摔了,碰了,受傷了,媽媽就會像馬奶奶一樣傷心的。”

“我會的,我一直都很小心,我會保護自己的。”蜜蜜認真的說。

正好這時身邊飛馳過一輛摩托車,她頓時豎起腦袋,兩眼發光。

“長大了可以騎摩托車,但不能像那些飛車黨一樣騎的那麼快,因為很危險!”陳玉鳳適時教育說。

蜜蜜指著媽媽的鼻子:“婆婆媽媽,老太太的裹腳布!”嫌媽媽囉嗦。

“你還會絆嘴了?信不信我晚上把你送去跟爸爸睡?”陳玉鳳眉頭一挑。

蜜蜜立刻耷拉了腦袋:“不要,我永遠都隻跟媽媽睡。”

相比活力滿滿的蜜蜜,甜甜早就睡著了,腦袋歪在爸爸的肩膀上,流下長長一串口水,爸爸寬闊的胸膛像個大大的枕頭,他步伐穩健,整個人是個大大的搖籃,甜甜睡的可香了。

帶著韓超,陳玉鳳要先去趟酒樓,雖然港商和單海超隻乾了半天,但是廚餘垃圾已經全扔出去了,後堂也擦的乾乾淨淨,照他們乾活的速度,五天,確實可以把酒樓整裝出來。

陳玉鳳也在忙著訂購餐具,鍋碗瓢盆,按理下周就可以開張了。

但現在又有一個麻煩,婆婆肯定已經知道找玉的人是徐師長了。

那她應該也猜到了,軍區幾乎全是她的老相識,而且還是滅門的仇人。

那她會不會因此就不來了?

倆口子邊走邊聊,陳玉鳳把自己的擔憂才一說。

韓超立刻說:“咱媽來不來,跟玉,跟徐師長有什麼關係?”

陳玉鳳心說這男人是不是傻呀,王果果那麼珍視那塊玉,其原因還用說?

真是一塊撿來的,不相乾的玉,她會那麼寶貝?

這狗男人壓根不懂得男女之間的情愫。

徐師長有文化有知識,還是軍人,生得帥氣,王果果當年肯定喜歡過人家。

但軍人喜歡的是更漂亮,而且有文化,有知識的大院女孩。

婆婆那叫暗戀。

但事關婆婆,不好直說,她轉著彎子說:“咱媽不拿了人家的玉沒還嘛,以她的性格,肯定會覺得丟臉,說不定就不好意思來了。”

“這事也不正常,馬琳說玉是丟的,我媽說是撿的,既然她們都沒有撒謊,這其中就必定還有隱情,有句話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還有,當年是誰告的密,又是誰牽頭批.鬥的我外公一家,火真是故意著的?這事我一樣樣都會查出來的。”韓超麵無表情,就仿佛那種牽扯著感情的舊賬,他真能查出來一樣。

此時已經到家了,把倆閨女放到床上,陳玉鳳還要給她們脫衣服。

把倆閨女擺正,脫了鞋子,她下床回頭:“都三十年前的事了,你一個營級乾部,怎麼查,去查上麵那幫領導?”

結果男人就站在她身後,她躲不及,直接撞了個滿懷。

男人胸膛寬的嚇人,一天沒刮的胡茬紮上她的額頭,癢癢的。

她一抬頭,看他目光陰的嚇人,跟小時候提著板磚,準備去乾架時一樣。

“哥。”陳玉鳳有點怕,小聲喊。

男人本來平穩的呼吸忽而急促了起來,他說:“鳳,我是你男人,不是你哥。”

“你是我男人,也是我哥呀。”陳玉鳳溫聲說著,伸手去摸男人的胸膛。

男人往後退了兩步,忽而伸手搓了搓腦袋,戴上帽子,轉身就走:“我今天要值營,這周末也休息不了,你夜裡記得關好門窗,蓋好被子注意不要著涼。”

說著,他慌了似的,轉身跑了。

陳玉鳳捂臉坐到床沿上,突然發現男人不是太木,他隻是不想強迫她。

而且他刻意說他不是她哥,是她男人,證明他也不是全拿她當妹妹吧。

這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本來陳玉鳳以為古玩的官司即使開庭,也得很久。

但周六她就接到了法院發來的授理函,看已經取過證,要開庭調節了。

而這時港商和單海超已經開始收拾酒樓的外立麵了。

也是巧,周一正好七一,是建黨節。

雖然機關依舊上班,但晚上大禮堂有彙報演出,據說整個首都戰區的領導都會參加。

因為育苗班要出表演節目,所以甜甜去上學了,但蜜蜜沒有節目,不用去。

大清早起來,陳玉鳳趕著上班時間,帶著蜜蜜就來法院了。

她來的早,陳凡世來的更早,而且滿頭油垢,西裝也揉的皺巴巴的。

甫一見麵,歎口氣說:“鳳兒,我真是沒想到,你婆婆能跟羅司令,馬司令他們有關係。”

事實上,就連王夫人都知道她起訴陳凡世的事,證明起訴書寄到法院的時候,陳凡世就聽到消息了,畢竟他在軍區關係多嘛。

這幾天,要陳玉鳳猜得不錯,他肯定是夥同張豔麗在後麵搞小動作,想銷毀證據,但張豔麗被韓超揭發是個意外,所以周末這兩天,張豔麗忙著去滅馬琳的火,顧不上古玩了。

而今天,陳凡世給趕鴨子上架,不得不來。

“哎呀,昨天玉璜摩托車撞了,市場裡還出了攤販打架的事,要賠錢。”陳凡世又說:“你張阿姨出了那檔子事,連著兩天了,跪在馬處長家門外,可人馬處長就是不開門,我們一家咋就變成今天這樣了呢。”

一邊哭窮,一邊賣慘,親爹這是想打感情牌?

“鳳兒,這樣吧,爸以後把市場一半的房租都給你,你坐地收租,一會兒法官調節的時候,你撤訴,行嗎?”陳凡世攤手說:“畢竟你一姑娘家,自己又不會賺錢,軍區的市場不拿白不拿,爸把它還給你,行嗎?”

給女兒一半租金,他因為負責管理嘛,隻拿一半,不賠不賺,就挺好。

畢竟靠著批發市場,他已經完成原始積累,不靠它也能賺錢了。

陳凡世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陳玉鳳本懶得理親爹,正好這時王麗媛跑了進來,看見她就說:“陳嫂子,十萬火急,你家韓蜜我得借用一下。”

“出什麼事了?”陳玉鳳問。

“《大鬨天宮》裡負責演孫悟空的男孩子腳崴了,韓蜜跟鬥翻的好嘛,臨時去救場,演孫悟空!”王麗媛攬過蜜蜜:“她會是舞台上第一個女孫悟空!”

“我家韓甜呢,彩排的怎麼樣了?”陳玉鳳又問。

王麗媛笑著說:“我正要跟你說,原來的領舞頭一回上,膽小,彩排的時候嚇尿了褲子,說啥都哭著不肯上,你家韓甜現在是領舞了。”

她拉過蜜蜜,邊跑邊哄:“韓蜜,你隻要肯乖乖翻跟鬥,你想要啥老師給你買啥。”

“我要一台摩托車。”蜜蜜邊跑邊比劃:“那麼大的,能帶著我飛的!”

這時法官剛剛調節完一通官司,正好閒著,在壓鈴鐺,示意排隊的人進去。

陳凡世有點發懵,問陳玉鳳:“你家白丫頭在彙報演出的舞台上當領舞?”

他記得那個白丫頭傻傻的,憨憨的,就是個小傻瓜呀。

陳玉鳳依舊不理他,已經要進屋子了,陳凡世又追著問:“黑丫頭還會翻跟鬥,能上台演孫悟空?玉鳳,那可是彙報演出,孩子都得選了又選。你家倆丫頭怎麼都上了,憑哪來的關係?”

軍區,哪怕在育苗班,領導家的孩子才更可能上舞台。

普通人家的,除非特彆優秀,否則,在關係這一層就被卡死了。

這時陳玉鳳已經進門了,她對法官說:“法官同誌,我的訴求一,收回批發市場,並追回前些年所有的收益,二,把古玩轉到周雅芳名下,不接受調節。”

陳凡世當然知道女兒穩贏,因為她有證人,還是兩位師級領導。

他也知道女兒這是徹底要跟自己翻臉。

他也是一步步的妥協,此時必須亮底牌了,就說:“玉鳳,咱私下說,爸把市場所有的租金都給你,行不行,一年六萬塊呢。”

陳玉鳳跟法官重審:“法官同誌,我堅持我的訴求,追回市場一切收益!”

陳凡世忙跟法官說:“這是我閨女,是在耍脾氣,一家人,不需要法院判決,我們自己能處理。”

法官不語,看著這倆父女。

陳玉鳳定了定神,反問陳凡世:“你說你是我爸,你知道我女兒的名字嗎?”

法官抬頭,也在看陳凡世。

一個做了外祖父的男人,該不會連外孫女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對了,白丫頭叫啥,黑丫頭叫啥?”陳凡世問。

陳玉鳳說:“大禮堂的彙報演出有節目單,有一曲《天竺少女》,我大女兒是領舞,《大鬨天宮》,我二女兒是孫悟空,你要想知道,去那兒看吧。”

法律不外乎人情,法官也願意講人情。

但聽陳玉鳳講完,啪的一聲,他在起訴書上蓋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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