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時代(他一直以為陳玉鳳和倆娃隻...)(1 / 2)

事情是這樣的, 雖然甜蜜酒樓關門了,但招待餐必須做,而李嘉德在負責軍區的項目期間, 飯由八一賓館和甜蜜酒樓分彆負擔,他在這兩個地方吃飯都是記軍區的賬。

他一般不在甜蜜酒樓叫飯,因為太遠了, 但前兩天酒樓裝了電話, 他於是就會打電話喊周雅芳, 或者王果果去送餐。

這人其實挺可憐,他在大陸被稱為是港商,但在香港, 他就是大陸客。

乾建築的也叫包工頭, 在生意行當是最被人瞧不起的, 他原來的妻子嫌他整天呆在工地上,一身鹹魚味, 離婚, 並拿走他的房子後跟一個本地人結婚了。

是因此李嘉德才北上大陸的, 他在香港受人歧視,在內地算貴客嘛。

人各有各的苦悶,他挺喜歡跟周雅芳和王果果聊一聊的, 同齡人,算知已。

但就這,有人舉報到公安局, 說他和周雅芳之間有性.交易, 公安剛才去敲門, 周雅芳正好在李嘉德房間,在聊天。

公安沒搜查到任何實質性發生性.關係的證據, 於是把他們帶到酒樓來問話。

王果果聽公安說完就走了,不知道去哪兒了,周雅芳一看公安就慫,不說話。

李嘉德個包工頭,在香港其實是人們最瞧不起的,可憐人惜可憐人,一拍桌子,就準備給周雅芳撐個場麵,說他要追周雅芳。

“你快彆胡說了,認真跟公安交待情況。”馬琳說。

李嘉德攤手說:“為什麼不可以,我們同齡,我追求她為什麼不可以?”

大陸人保守刻板,從香港來的李嘉德油頭滑頭,不是一種風格,但他這樣說,會越描越黑的,馬琳厲聲說:“公安同誌,你們是進過房間的,沒有搜查到任何不對的地方,就證明我們的人沒做錯,現在,我需要舉報人和舉報電話。”

“對不起,嫖.娼類案件,舉報人的信息公安方麵保密。”公安說。

“你保密,可以,我去問馬旭,我是他姑,我的地盤他都敢撒野?”馬琳氣的說:“不想活了他。”

不怪馬琳生氣,八一賓館屬首都軍區,說它內部存在性.交易,這是給首都軍區抹黑,一旦傳出去,首都軍區的形象可就毀完了

她一軍務處的處長,成啥了,成老鴇了。

這個結骨眼兒特彆巧,正好最近首都軍區有個學習會,各個軍分區要來很多文職管理人員,馬琳要上台做彙報,主講首都軍區在軍容軍紀方麵的管理心得。

幸好周雅芳和李嘉德都是正經人,這要真被公安抓到性.交易,她還怎麼有臉上台做報告,甚至,李嘉德和周雅芳都得離開軍區,所有項目都要停止。

舉報這件事的那個人簡直該死!

來的小公安不說,馬琳要去問馬旭,看是誰搗的鬼,舉報這種事。

既聊完事,一幫人全走了。

“媽。”陳玉鳳喚了一聲。

周雅芳這時才猛然回過神,說:“咱的娃呢,沒聽見吧?”

“沒,她們在外麵呢,正在吃點心。”陳玉鳳已經猜到那個舉報人是誰了,得先安慰一下周雅芳:“媽,這個社會講公道的,咱隻要堂堂正正,軍區領導支持咱,沒啥的。”

“沒啥,彆讓倆小閨女聽見就好。”周雅芳深吸了口氣,又說:“彆去找你爸,他是個臭糞坑子,但咱不是,咱把生意做好,賺大錢,氣死他。”

沒錯,不僅陳玉鳳認為舉報人是陳凡世,周雅芳也是這樣想的。

他最近經常暗暗跟蹤周雅芳,肯定是看她進了八一賓館去送飯,於是舉報的。

周雅芳心說陳凡世也太瞧得起她了,居然認為她這把年齡還能跟男人乾點啥?

不過她並不生氣,隻是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狠不下心,沒讓他腐爛在家裡。

救活他,竟是救了個孽障。

陳玉鳳進廚房去找平底鍋,沒找著,正在翻櫥櫃,王果果拎著平底鍋進來了,說:“彆翻了,陳凡世已經被我打了一頓,這回,沒個三五天他休想爬起來。”

所以婆婆剛才不在,是跑陳凡世家去揍人了吧。

“媽,你也太衝動了點吧,陳凡世萬一報案呢?”陳玉鳳說。

王果果擦著平底鍋說:“讓他報,我去拘留所,誰怕誰啊,乾了事不承認,活該我打死他,我們當初救他,竟是救了個孽障!”

剛才王果果去陳凡世家,逼問這件事,陳凡世舉手發誓說自己沒舉報過,還覺得特彆可笑,一香港來的富商,人家才四十出頭,能瞧得上周雅芳嗎?

他被王果果打了,邊挨打邊笑:“親家母,周雅芳都快絕經了,四十歲的港商能瞧得上她,這不可笑嗎?”

王果果差點沒把他打死。

這件事於周雅芳和李嘉德的後續影響目前還沒啥。

但於馬琳的影響很大,她為人衝動,跑去問馬旭查舉報人,馬旭礙於政策不能幫她查,倆人於是吵了一架,因為是在家屬樓的大院裡吵的,也不知道誰把事情反應到了總軍區,第二天總軍區的領導們就批評了馬琳一通。

甚至這天晚上部隊廣播還通報批評了馬琳,說她濫用職權。

當然,關於文職軍官的培訓會也取消了。

為了培訓會,馬琳足足準備了三個月,光是課件就寫了又寫,修了又修,是準備把首都軍區優良的管理心德傳給各個軍分區的,這下她的成果付諸東流了。

馬琳簡直氣了個半死。

陳凡世也是陰魂不散,他原本有家屬證,給陳玉鳳在保安部取消了,進不來,反正他有錢有閒,沒事乾,就在機關食堂的門口蹲著,要看周雅芳和李嘉德之間會鬨個啥笑話。

前幾天還好,李嘉德不清楚情況,沒再來過甜蜜酒樓。

進出的時候總見陳凡世站在大門口似笑非笑,還以為這家夥腦子有病,後來聽到軍區內部有些傳言,很不好聽,才恍然明白,嫖.娼是這家夥舉報的。

這種感覺於李嘉德也很奇怪,他在香港是個底層,憑苦力換錢的底層。

可在大陸他又是上層人物,被人尊重,利用這種被人尊重的感覺幫人,那種感覺很爽的。

隔天,他專門買了一束花,走到陳凡世麵前說:“陳先生,這是我送周雅芳女士的鮮花,漂亮嗎?”

陳凡世給氣的傷口痛,捂著額頭說:“你無恥,你不要臉。”但他給氣跑了。

進了甜蜜酒樓,李嘉德像模像樣,把花送給周雅芳了。

“周雅芳女士,給你的鮮花,咱們沒有不正當關係,但是,我打算追求你。”他說:“我會讓這兒所有的人知道的。”

這人也是夠意思,一下替周雅芳把場麵撐起來了。

畢竟他是個港商,他的身份擺在那兒。

按理,有人送花,以周雅芳的性格,該羞的。

或者說有人汙蔑她賣.淫,她又羞又憤,估計都能自殺。

但忍了忍,她把花接了,說:“謝謝你,但我不答應。”

“沒事,我還會送的。”李嘉德說完,就去工地上忙碌了。

周雅芳恨陳凡世,他報私仇不要緊,但害的馬琳被批評,簡直不是東西。

現在回想,救他是個錯誤,所謂的農夫和蛇,你救了蛇,蛇就會反咬你一口。後來李嘉德還真的隔三岔五一束花,但周雅芳心情並不好,畢竟她不稀罕這些。

她真正心情好起來,是甜甜上了報紙之後。

陳玉鳳一直沒跟倆媽說,孩子也沒提,但她在甜甜的廣告拍出來之後,專門去禾香村盯過版,收了30元,元旦這天禾香村的賀新廣告是彩版,還全是甜甜。

大清早,王果果敲開門說:“鳳兒,這是甜甜吧,咱的小閨女上報紙啦。”

陳玉鳳見過樣稿,不算激動,甜甜蜜蜜褲子都沒穿,溜下床,要看廣告。

“我姐姐,真是我姐姐。”蜜蜜說著,轉身往樓下跑:“媽媽,我要去家屬區,我要去找大娃二娃,給他們看報紙。”

她穿的還是線衣線褲,打的還是赤腳,給陳玉鳳一把摟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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