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藍(甜甜終於再見二娃了,他臉...)(2 / 2)

白剛示意陳玉鳳把飯擺上,轉身出去了。

而這時,甜甜忽而搖了一下媽媽的手臂:“媽媽你聽。”

陳玉鳳側耳聽,就聽見有個女人邊哭邊說:“我還不是為了徐鑫兄弟好嘛,我婆婆特彆有錢,可隻留給馬琳和徐勇義,不給我們夫妻,我不撈點外塊怎麼辦,我的委屈跟誰說?”

這聲音一聽就是馬金芳。

陳玉鳳隻見過馬金芳一回,猶還記得她燙的跟芭蕉扇一樣高的發髻。

聽這聲音太滲人,她擺好飯甑子,正準備拉著倆閨女走,又聽見馬金芳在哭:“同誌,你告訴我嘛,我兒子到底怎麼樣啦?”

有個男軍人高聲說:“他絕食,自進來四天了,一口飯都不吃,你說怎麼樣了?”

馬金芳繼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甜甜和蜜蜜對視一眼,倆小女孩同時嘟起了嘴巴。

她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隻聽著,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這時門外忽而響起腳步聲,陳玉鳳回頭一看,為首的是羅雄,徐勇義也在。

一幫軍人全出來了,在敬禮:“首長好!”

羅雄領頭,問:“已經四天了,吐乾淨了嘛?”

白剛敬禮說:“馬金鳳特彆配合,進來就吐的乾乾淨淨,但馬金芳比較頑固,一開始還抱有幻想,認為有人能救自己,極為不配合我們的審訊,不過在聽說她兒子徐磊絕食後就鬆動了,目前該交待的基本上交待的差不多了,隻剩一個上線,一位叫‘陳老先生’的人,據說給《商報》讚助過很多錢,但她目前猶還不肯吐口對方到底什麼身份,什麼來曆。”

“間諜名號挺洋氣,‘陳老先生’。”羅雄喃喃說。

再看眼徐勇義,說:“審訊可以慢慢來,但絕食是個問題,徐磊一口飯都沒吃過嗎?”

白剛說:“不僅不吃飯,他水都不肯喝。”

羅雄看一眼馬雍,搖了搖頭。

正在擺飯的陳玉鳳聽見這話,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所以馬金芳本來還負隅頑抗不肯招供,但因為徐磊絕食,就招供了?

當然,畢竟親母子,沒有一個當媽的不心疼兒子。

而徐師長家的情況她比較清楚,徐老阿姨當初是有錢,但因為那筆錢是用王果果家的藥材和藥方換來的,所以徐老阿姨把錢給了徐勇義,讓他存著,並叮囑他,隻要王果果活著,就要還給對方。

而馬金芳之所以會被間諜腐蝕,是因為不滿於這件事。

她覺得婆婆虧待了自己,所以就開始出賣情報,自己給自己賺大錢的。

這下可好,非但自己鋃鐺入獄,兒子受了刺激,絕食了。

牽扯到國家機密的大案子,說到底,居然也隻是因為家務事的糾紛。

聽起來,既叫人覺得可恨,又叫人覺得唏噓。

畢竟是領導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聽說徐磊絕食,一幫領導都看不過眼,此時都在看徐勇義。

徐勇義思索了良久,說:“男子漢大丈夫玩什麼不好,玩絕食,餓他幾天,讓他腦子清醒點。”言罷,他轉身,大步走了。

一幫領導都走了,唯有馬雍回頭,丟了兩個字:“造孽!”

據說,反間處的人已經連續工作了四個晝夜,這頓從甜蜜酒樓叫的豐盛飯菜,是軍務處專門稿勞他們的,一幫軍人熬了幾天,對著一桌豐盛的菜,摩拳擦掌。

陳玉鳳既送完飯,也就帶著倆娃先回了。

不過剛走沒幾步,迎麵碰上一輛軍車,堵了她的路。

車門迅速打開,從上麵下來四個軍人,押著一個人,這人很奇怪,看起來年齡很大了,大冬天的,穿一件薄西裝,裡麵是白襯衣,西裝外套的腋下,肘彎處全是撕裂的,他掙紮的特彆厲害,四個軍人治他一個人,但他還有力量反抗。

陳玉鳳怕占了路,停在邊上沒敢走,忽而,那人一個掙紮,想跑,但被一個軍人於膝窩處踹了一腳,一個大撲騰,跪在陳玉鳳麵前,頭磕在地上。

水泥地麵,這人的褲子哢嚓一聲扯破了,他沒穿秋褲,膝蓋跟地麵摩擦,血頓時迸了出來 。

這人竟是給陳玉鳳磕了個頭?

一個軍人上前,敬了個禮說:“同誌,對不起,嚇到您了吧。”

又回頭示意戰友把那人帶走,再指揮軍車倒車,給陳玉鳳的車騰地方。

陳玉鳳騎著三輪車經過,蜜蜜跪在車裡麵,跟給她敬禮的軍人叔叔回了個禮:“叔叔再見啦。”

要陳玉鳳猜得沒錯,剛才被抓回來的那位,就是書中蜜蜜的養父,馬金鳳的丈夫,那位叫老鬱的大間諜了。

沒有禮儀廉恥的東西,書裡害的蜜蜜好慘。

而且徐鑫的父親就是被他害死的。

這下他可算遭報應了。

天意吧,讓陳玉鳳親眼見他遭報應。

她回頭看眼蜜蜜,小丫頭跪的直直的,手還沒落,還在敬禮呢。

一樁轟轟烈烈的間諜案就這樣結束了。

年轉眼過罷,陳玉鳳也該忙起來了,而她想給倆丫頭學門課程,一是能讓甜甜的腦子轉起來,二是能讓蜜蜜安靜下來。

最近幾天她專門找了趟宋老師,還問過馬琳,問她們有什麼課,可以做到。

宋老師說:“沒必要上課外課,給韓甜報個強化班,把成績提起來就行。”

馬琳則說:“孩子有點缺陷也沒什麼,為什麼非要讓她們那麼優秀?”

在大家看來,孩子的天性改不了,搞好學習就行了。

可陳玉鳳不死心,她還是想讓甜甜的小腦瓜子動起來。

正好這天韓超回來了。

陳玉鳳就準備問問丈夫,看他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他們夫妻結婚太早,在她影響裡韓超是個混混,所以凡事不愛問他。

在男人影響裡陳玉鳳是個傻蛋,所以他也有點低看她。

但隨著相處的久了,陳玉鳳漸漸覺得自己這男人有城府,有心機,凡事,就願意跟他商量一下。

韓超從北戴河回來以後就直接上班了,他原來去過那邊,記得那邊有個特供商店,一些進口貨比軍區便宜,所以買了些東西回來,正從包裡往外掏。

手一頓,他說:“圍棋,給她們報個圍棋班。”

“圍棋,為啥?”陳玉鳳問。

韓超說:“圍棋能鍛煉孩子的專注力,忍耐力,推算能力,於倆閨女都不錯。”

雖然陳玉鳳聽不懂,但專注力,忍耐力,推算能力,這幾個詞聽起來她就覺得不錯。

韓超從行李箱裡捧出一件西裝外套,說:“這就叫寶石藍。”

陳玉鳳一看,這是件西裝外套,顏色比藍深一點,比黑藍一點,光澤閃閃的。

她伸手一撫,摸上去可舒服了,這應該是羊毛麵料。

“你給自己買的?”她問。

男人本來一副溫柔愉悅的神情,可突然間眼神就炸了毛了。

陳玉鳳一看衣服並不大,突然省悟過來,丈夫眼神不對,是因為她的話讓他聯想到他在越南的事了,忙說:“我開玩笑的,是給我買的,對不對。”

這狗男人很好哄的,眼神一秒就變溫了,把衣服遞給妻子,說:“穿上,看看好不好。”

陳玉鳳披上西服,看了眼鏡子,有點遺憾,因為她經常在外麵跑,皮膚沒有韓超那麼白,一女人,同樣的衣服,穿上還沒丈夫好看,也真夠敗興的。

“好看嗎?”她回頭問丈夫。

韓超把粉底給了陳玉鳳,又給她一管口紅,但並不說話。

這狗男人,原來偽裝的啥都不懂似的,卻其實他非但懂,還精的不行。

啥衣服該配啥顏色的口紅,他一清二楚,配出來總是最好看的。

陳玉鳳此時心裡有個願望,特彆想看看,這男人要正兒八經穿上女裝,會是個啥樣子。

話說,如今眼看已入3月,院裡的迎春花悄然開放了,甜甜一直趴在窗戶上,在看外麵。

她反應慢,這時才說:“爸爸,張二娃特彆會下圍棋喔。”

“他跟誰學的?”韓超問。

甜甜搖頭:“不知道,但他的課外課就是圍棋,五年級的學生都下不過他呢。”

“等他回來,讓他教教你。”韓超隨口說著,目光一直在打量妻子。

陳玉鳳則在鏡子前打量自己漂亮的呢麵西服,標簽是洋文,她看不懂,但韓超畢竟當過女人的,眼光確實好,這衣服賊好看。

唯有甜甜悶悶不樂,她昨天冒險穿過兩個院子去了趟團級家屬院。

本來以為快開學了,二娃應該回來了,可他家依舊大門緊鎖。

據鄰居說,張鬆濤請了長假,過完年就一直沒回來。

小女孩非常思念她的小夥伴,畢竟蜜蜜跟她性格不搭,玩不到一起。

她很懷念能和二娃一起安安靜靜坐著讀書的日子。

本來她以為大年初三自己是做了噩夢。

但並不是,因為過了幾天,甜甜終於再見二娃了,他臉上的凍瘡還沒褪完呢。

這證明,她那天看到的確實是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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