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曾經一直仰望的……(2 / 2)

「我……」

她仰頭笑,避開那個問題,「我是阿摩瑞特,你好。」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蘇格蘭威士忌。」

「我該走了。」

她不知該怎麼麵對,隻是轉身的時候,諸伏景光沒有放手。

「我……對不起……」

她疑惑回頭。

諸伏景光那一雙微垂的眼裡,痛心、愧疚、欣喜……太多情緒交織在一起,太過複雜,卻倔強地直直看著她,好像在害怕一閉眼她就會消失一樣。

他……認出來了?

都十多年了,還能……認出來嗎?

她眼眶有些發酸,故作輕鬆道。

「說什麼對不起啊?」

諸伏景光努力克製著情緒,說話斷斷續續,「那年……我……怪我沒有陪你一起出去……怪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是……青楓,對吧?」

「我是阿摩瑞特。」

她這麼回答著,發現諸伏景光拉住她手腕的手突然失了力氣、眼裡也帶上難言的失落,突然笑了起來。

「抱歉……」

她好像學了琴酒的壞毛病,怎麼可以這麼……傷人呢?

「沒關係……」諸伏景光眼裡又恢複神采,「畢竟你那年才三歲,就算不記得……」

「是啊,完全不記得呢……」

她踮腳拉了一下諸伏景光,湊近諸伏景光耳邊,笑眯眯低聲道,「我就記得我二哥叫諸伏景光」

「你啊……都記得對不對?真是太好了,真的……」

是啊,真是太好了。

每次對上二哥欣喜憐惜的目光,她才想起來,原來自己也是彆人的珍寶。

她笑著輕聲提醒:「彆亂跑啦,小臥底,這裡隻是分管處,沒什麼有價值的情報,還有不少攝像頭,你暴露了我會很苦惱的」

「你怎麼知道我……」諸伏景光愣了一下,突然失笑,假意罵道,「沒大沒小!」

就像那一年,三歲的她一副小大人模樣靠在樹下:彆亂跑啦,小景光,衣服跑得臟兮兮的,回家媽媽問起來我會很苦惱的。

他差點沒被自己絆倒,紅著臉回頭,維持一個做哥哥的尊嚴:沒大沒小!

她看著他笑,眼裡的笑更深,看了一眼時間,「你放心,你的身份隻有我知道,我不會告訴彆人的……我真的得走了,有空去槍械維護室找我吧,雖然隻有五分鐘……」

從那天開始,她就開始去查槍械室的記錄。

一般收發、維護槍械,她不用露麵,她在槍械室,主要還是進行槍械改良和機關研究,如果不留意登記記錄,很可能諸伏景光根本見不到她。

偷偷留意,假裝路過或是偶遇的話,就沒問題了……

她這麼期待著,結果諸伏景光根本沒讓她等太久。

三天後諸伏景光就來了,還刻意弄壞了槍,又推脫說換槍不順手,連理由都幫她找好了。

那天,諸伏景光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認真地看著她。

「青楓,二哥不要你做什麼,離開這裡,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好……」

曾經冒冒失失的小鬼,好像真的長大了,有了哥哥的樣子……

……

但是,未來也沒那麼好。

她滾回去的第兩個月零一天,她第一次跟琴酒爭吵。

她受夠了忍讓。

那種一時給她幻想、一時又刺她心口一刀、一時待她遠超彆人的好、一時又冷漠得像之前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感覺,真的夠了。

那一年年,反反複複,一刀刀淩遲。

在她快死的時候給她治好傷,又一刀刀割下去,如身處無間地獄,時無間,空無間,罪器無間,平等無間,生死無間!

她給自己最疼的一刀,斷掉一切遐想,對於彼此而言,這樣不是很好嗎?

可是對於琴酒而言,這樣的她好像脫離了掌控……

在她滾回去的第三個月零十一天,再一次見琴酒,琴酒第一次對她露出了殺意。

之後,爭執好像成了不可避免的循環。

兩人像是拉開了曠日持久的拉鋸戰,無論說話亦或者對峙,都不再顧及對方的心情。

怎麼會……變成這樣?

第五次見,她想心平氣和地說說話。

「GIN,彆吵了……」

琴酒第二次對她露出殺意,比第一次更濃厚。

到底要她怎麼樣……

在她滾回去的第六個月零九天,她趴在桌上,心累得不想動彈。

在她滾回去的第八個月零十四天,諸伏景光死了……

兩人每次都隻有短短幾分鐘的交談時間,所見也不過四次。

她明明隱晦提醒過他的,她明明還給他準備了一個機關……

但是他沒用。

可笑,不用跟她有關的東西,琴酒就不會懷疑她了嗎?

她還有很多話,很多很多話沒來得及說。

她……

甚至沒來得及再認認真真叫他一聲‘景光哥’。

……

上午,八點三十三分。

青楓睜開眼,臉頰和枕頭一片冰涼。

好像除了住在警視廳旁邊的公寓外,她一直這樣睡不好。

從十六歲開始,從諸伏景光死後,夢魘像惡鬼一樣糾纏她,一夜一夜,從未停止。

懊惱、愧疚、喜悅、憧憬、悲傷、不甘……

不管醒來有多麻木,夢裡都會讓她把那些時候所有情緒真切體驗一遍,醒來也累得身心俱疲。

久介總說看不清她,其實她不恨任何人。

她一直覺得恨一個人是件很難的事,特彆是相處了好多年的人,特彆是對她好過的那些人。

她隻是……累了……

有人說,一直睡不好,再加上胡思亂想,可能會抑鬱。

她不敢胡思亂想,她有沒有病,自己也不清楚。

不過……

組織裡待過的沒病的有幾個?

就算是灰原,也算是有點被害妄想症吧?

那赤井秀一是……自、自閉?

青楓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在床上打了個滾,伸手淩空畫了一個柯南被砸到頭那天的呆呆表情,心情又好了起來。

起身打開房門。

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牛奶香。

安室透從廚房探頭,臉上帶著微笑,“我早上去買了一點食材,你今天醒的好像早了一些,我還以為你要到九點才會醒呢。”

“好,等一下。”

青楓跑去洗漱、換衣服,等她下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東西,“那個……透子……”

“嗯?”安室透抬頭。

在家裡,女孩好像從來不做戴帽子墨鏡一類的偽裝,皮膚清亮蒼白,雙眼有神。

隻是,去洗臉之前,他好像看到了女孩臉上的淚痕。

錯覺嗎?

二樓和一樓有些距離,他也不確定。

“以後早餐就不用準備了,”青楓吃了口三明治,軟糯的味道讓她笑眯了眼,才抬頭繼續道,“你過兩天回波洛咖啡廳上班,早上應該要起得很早,我一般**點才會醒的。”

“那以後早餐也去波洛吃吧,”安室透笑著提議道,“你睡醒就過去,午餐也是,晚餐回來再做。”

“也可以。”青楓點頭。

反正是透子做的就行。

“叮鈴鈴——!“”

家裡固定電話鈴聲吵人。

安室透好像已經進入了管家的角色,起身到客廳接電話,“你好,這裡是森田家。”

跟上去的青楓差點笑噴,這麼說起來,她把透子綁回家養著做飯的心願好像真的實現了。

“不是久介先生或小楓嗎?”電話那頭的大叔音帶著疑惑。

“我是新的管家……”

“那小楓在嗎?我是鈴木次郎吉啊,有事跟她說!”

安室透轉頭看青楓。

青楓點頭,走上前,接過安室透遞來的聽筒,“次郎吉叔叔?有什麼事?”

“前兩天鈴木號特快列車的事,真是抱歉呐!”鈴木次郎吉道。

前兩天?

青楓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好吧,日期又往退了,今年怕是真的過不去了,“沒關係,那又不是您的錯,遇到事件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你不在意就好了,畢竟是我邀請你過去的,”鈴木次郎吉哈哈笑著,“對了,你看今天的報紙了嗎?”

青楓很實誠,“沒有,我才睡醒……”

鈴木次郎吉那邊也不在意,聲音繼續歡脫,“上次本來打算在鈴木號特快列車上展示的寶石,這次會在東京的鈴木美術館展出,我已經在報紙上發出挑戰書,而那個小偷也已經接戰了,你也過來看看吧,看我怎麼將那個小偷捉入甕中!”

“甕中捉鱉?”青楓下意識道。

“啊呀,你猜出來寶石在哪兒了啊,我說得這麼明顯嗎?”鈴木次郎吉笑道,“那麼就這樣吧,如果明天要來的話,可以直接進館找我,或者在門口給我或秘書打電話!就是上次你送禮物過來打電話過去代我表示感謝那個號碼!”

“啊,好的……”

青楓掛斷電話,懵懵噠。

她猜出寶石在哪兒了?她有說什麼嗎?

不管了,明天過去看能不能阻止快鬥被揍,現在還是先吃早餐,吃過還得去商場買食材和安室透的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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