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死者所住的房屋也被大火燒了個乾淨。
他問起女孩的情況的時候,周圍鄰居卻一臉詫異地告訴他——死的那個人單身,沒有妹妹,沒有女兒,他們根本沒見過有什麼女孩,事後也沒聽警察說發現什麼小女孩的屍體。
為什麼鄰居不知道卡特琳娜和死者的關係?
死者是拐賣者?然後被找到卡特琳娜的人殺了?
不,卡特琳娜是自願跟著死者離開的,而且人販子也不可能送孩子去學校、放任她和其他人來往而不進行監視……
還是說,有人殺死了卡特琳娜的親人又帶走了她?
同樣,鄰居不知道卡特琳娜的存在這一點,也說明她和死者不是親人。
疑點太多。
隻是所有線索被大火全部斬斷,他隻能把事先壓在心頭。
他大學畢業後,回過那個學校,卡特琳娜沒有出現,跟那些老師乃至校長說起,大家也隻是說……
‘卡特琳娜?我們學校有這個孩子嗎?’
卡特琳娜就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
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覺。
一直到他說起當年那起案子,才有當年和他一起做老師、經曆過再三哄孩子那件事的老師回想起來。
——哦,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好像有點印象,叫什麼來著……麗……麗娜?不好意思,我們學校每年轉學來的孩子不少,轉學走的也很多,我們都不會太留意……這個女孩我倒是有點印象,挺特彆的一個小女孩。
這是個……冷漠的學校。
就像當年看到女孩被一群孩子孤立,也不會有老師關心安慰一句。
哪怕是那個迷一樣的、特彆的女孩,也隻有他記得那麼深刻……
在他加入FBI之後,他特地調取過當年事件的檔案。
從血跡噴濺和死者倒地的位置來看,凶手是從後麵突然開槍,殺死了死者。
死者是亞裔,35歲,個子不高,大概在168公分左右,父輩在m國定居,職業是普通的上班族,不過出手很大方。
具體的開銷和收入、一部分錢的來源,因為事情過去了好些年,而當年的調查不夠詳細,他不清楚。
根據死者的屍檢判斷,凶手的身高比死者高很多,是個左撇子,一槍斃命。
現場已經被大火焚燒得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過死者焦屍身上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跡,要麼是突然襲擊,要麼是認識的人。
火災之後現場的照片,他至今每一張都能回想起來。
窗戶鎖完好,是鎖上的,門鎖也完好無損……
他可以還原出當時的情況。
首先,死者不是卡特琳娜的監護人,卡特琳娜是被寄養在死者那裡,或者說,有人讓死者幫忙照顧一段時間。
而死者對於卡特琳娜也沒有多重視,隻是負責送了一趟、接了一趟。
選的是一個轉學入學的孩子多、不會引人注意的學校,說明卡特琳娜或者死者身上有什麼不能被人注意到的地方。
之後,卡特琳娜退學,死者接她回去,是因為那起案子讓卡特琳娜被外界注意到,還是因為卡特琳娜真正的監護人回來了?
他不得而知。
不過,結合卡特琳娜一直在等的人,還有死者選擇孩子轉學入學頻率多的學校這一點來看,或許兩者都有。
在死者接卡特琳娜回去的當天,卡特琳娜真正的監護人來了,三人認識,死者開門讓人進來。
或許交談過,或許沒有交流,卡特琳娜的監護人、也就是那個高個子左撇子的男人,開槍殺死了死者,帶走了卡特琳娜並將房屋一把火燒儘。
推測到這裡,他突然想到卡特琳娜之前見到屍體的平靜、坐在同齡人身邊的格格不入和孤僻,還有仰望星空的一夜夜……
心裡莫名堵得慌。
那時候她才幾歲?
或許帶上了些個人感情,忽略了她的缺點,可不能否認那雙眼睛有時候很乾淨……
他很清楚卡特琳娜是個什麼樣的人。
哪怕被孤立,哪怕沒有玩伴,哪怕會讓一群孩子哭、自己樂嗬嗬看著,但她遇到孩子想碰開水壺的時候會把孩子引開,看到有孩子要摔倒會順手扶一把,看到有孩子偷偷在一個愛哭的小女孩書包裡放毛毛蟲,她也會裝作不經意拿出來丟掉……
一個……內心溫柔的女孩。
他問過……
‘卡特琳娜,為什麼還要幫他們?’
‘他們還隻是小孩子,不是嗎?能幫就幫一下,反正就是隨手的事。’
‘你不怕毛毛蟲嗎?’
‘沒什麼好怕的。’
她說話老氣橫秋,好像她不是小孩子一樣。
……
再之後,他臥底潛伏進組織。
在一次行動裡,他從狙擊槍瞄準鏡裡,看到了另一棟樓的天台。
琴酒站在天台邊,身邊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和琴酒有著一樣銀發的人。
深夜,風很大,將那兩人銀色的長發吹亂。
那個人隻能隱約看出是個女孩,年紀不大,坐在天台水泥平台上,側頭跟琴酒說著什麼。
他下意識地想起坐在花壇上、滑梯上仰頭看星空的卡特琳娜……
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卡特琳娜?
‘琴酒也來了啊,不過……那個人是誰?’
麵對他的試探,通訊耳麥那邊,科恩回了他一句。
‘阿摩瑞特。’
‘從來沒見過,看著年紀不大,新人嗎?’
‘新人?跟她比起來,你才算新人,黑麥,你應該慶幸你進組織的時候,她已經不乾涉一些事情了,’之前一直不吭聲的基安蒂有些陰陽怪氣,‘不然說不定你會享受一下什麼是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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