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這家星級酒店是節目組選的地址, 晚宴就定在16樓的宴廳裡。
白思思陪林青鴉從停車場裡進的電梯把兩人送上16樓,出了電梯間就見到晚宴負責的招待迎上前。
查看過林青鴉的邀請函後,對方婉言表示了拒絕無關人等入內的意思。
白思思還是不放心:“角兒, 我就隻能送您到這兒了, 您一個人可一定要小心啊。”
“隻是場晚會而已。”
白思思:“咱們小觀音心思純淨,可不是人人都像您一樣。彆人遞的酒一定不能喝哦。”
林青鴉無奈輕笑:“好。”
林青鴉不想堵著會場入口, 哄似的和白思思說了兩句, 就進去了。
留白思思一個人獨自站在宴廳外,看著那張噬人巨口似的雙開門拉合,把她家角兒雪白的身影吞進璀璨晃眼的燈光裡。
白思思皺著眉攥著手站在原地,自己咕噥著往回調頭:“我怎麼就這麼不安呢。”
剛說完,她轉回一半的身影停住了。
幾秒後,守門的安保人員回過頭。
看見自己臂彎旁湊過來的那個小姑娘的腦袋,招待人愣了下:“小姐?”
白思思顧不得他,正瞪大眼睛看招待人麵前豎起來的那塊金屬地托, 上麵用鎏金框裱了這次晚宴的受邀人。
受邀人分成兩列:左邊是參與節目的各個藝術組織的名單, 芳景團就在其中;而右邊則是這檔節目的投資方,也就是節目的金主爸爸們。
瞪視數秒,白思思指著左邊一個名字,不可置信地回頭:“瑤升歌舞團也參加這期節目了?”
“當然, ”那人說,“瑤升歌舞團可是這節目的種子隊伍。”
“她們算個……不是,瑤升團在也就算了, ”白思思強忍衝動,手橫著一劃, 比到右邊金主爸爸欄裡最上麵的那一行,“為什麼成湯集團也在??”
“ta傳媒作為成湯集團子公司, 也是傳媒行業巨頭公司之一,他們在有什麼稀奇的?”
“……”
白思思無語凝噎許久,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小心問道:“那,成湯副總,今晚也會來嗎?”
“誰?”
“額,就唐亦。”
“――”
招待人像是陡然被這名字噎了一下,過去好幾秒才回神:“一個綜藝節目開機前的晚宴而已,那位怎麼可能親自過來?”
白思思頓時長鬆了口氣:“不來就好,不來就好。”
招待人:“?”
白思思吃了定心丸,放心地乘電梯下樓去了。
林青鴉來得有些早,在晚宴宴廳裡轉過半圈,也沒見到冉風含的身影。
倒是招惹了許多目光。
來參加晚宴的多是圈裡相識的人,就算兩方不認識,中間最多拉上一兩位,也就都是間接的“朋友”了。唯獨林青鴉回國不久,成名顯貴是在梨園的小圈子裡,又從未在這樣的場合拋頭露麵,所以絕大多數人見了她,麵上隻有陌生的驚豔――
雪白長裙,烏色垂發,發尾輕漾,勾出一筆叫人挪不開眼的婀娜細腰。尤其是那雙淺茶色眼瞳,乾淨澄澈,如青山白雪,一塵不染。
“那是哪位,好像從來沒見過?”
“可真是個美人,能**的那種,或許是哪個公司偷偷培養的王牌新人吧。”
“看氣質不像什麼小藝人啊。”
“確實。而且這麼美的新人怎麼可能藏得住、一點風聲都不漏?”
“這也太漂亮了,還乾淨,可惜來了這龍潭虎穴的,等待會兒投資方一來,晚上怕不是要點名她經紀公司讓送人過去。”
“嘖嘖,那不暴殄天物嗎?”
“……”
幾人正議論著,旁邊冷不丁插進來個聲音:“噓,彆亂說話。你們當人家跟咱們一樣混圈裡的?”“噫,還有來頭?”
“那可是林青鴉,梨園小觀音,最年輕梅蘭獎得主,非遺昆曲二代傳人俞見恩的關門弟子――真跟人家論起來,咱們都是後輩,得恭恭敬敬喊人一聲老師的!”
“謔……”
知曉林青鴉背景身份的在場也沒幾個,所以多數人還是在琢磨這是哪家雪藏的小藝人,舍得留到這檔節目露寶了。
更有耐性差的,已經忍不住上去搭訕――
“小姐貴姓?我看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
林青鴉聽見聲音,身影一停,側著起眸望過去。
入目是個油頭粉麵的年輕男人,穿了身騷包的花西裝,故作彬彬有禮,可惜望著她的眼神藏不住輕佻和垂涎。
林青鴉情緒淡淡地頷首:“先生認錯了。”她退開一步,側著身往那人的反向走。
“哎,彆急嘛。”花西裝腳下倒是靈便,嗖地一下就攔到林青鴉身前,他捏了捏領帶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清晗傳媒的副總經理林華表,不知道今晚晚宴結束後,是否有幸請小姐和我――”
“青鴉,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一道溫和聲音不急不緩地插了進來。
被打斷的男人不爽地抬頭,看清來人,他表情僵了下:“冉少?”
冉風含理都沒理。
他走到林青鴉身邊,麵帶關切笑容地停下:“我就和朋友離開了一會兒,沒想到剛好你在這時候來了,是我恭候不周,你彆怪我。”
“沒關係。”
冉風含這才抬頭,像是此刻才注意到身邊有林華表的存在,他溫和不變,輕眯起眼:“林總這麼殷勤地找我未婚妻,有事?”
林華表:“……”
花西裝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才尷尬地笑:“原來這位小姐是冉少的未婚妻?抱歉,實在抱歉,我給冉少賠罪了。”
對方回頭,朝身後經過的侍者一招手:“服務生,酒端過來!”
男侍者過來就被林華表把住了,拿起他托盤上的三杯香檳,林華表氣不喘地連乾三杯,朝冉風含示意:“再給冉少賠個不是,彆往心裡去?”
冉風含冷淡斂眸,隨即微微一笑:“當然。”
“……”
林華表鬆了口氣,把手裡空掉的香檳杯放回侍者托盤。
恰一抬眼,他就看見身旁男侍者正愣望著他身後――雪白長裙曳地的女人半側著眸,眼睫垂了抹淡淡影兒,藏著瞳仁清淺得像溺人的春湖。
燈下看美人,更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