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柔弱的、花瓣一樣的小美人,就睜著她乾乾淨淨的眸子,開心的說:“那就太好了呀,誰替我殺了他,我就是誰的了!”
她的態度太自然了,也太天真了,似乎並不明白這句話的深意,懵懂的有些可憐。
“……”孟星魂沉默了一瞬,寒星似的眸子沉了下來,似乎映出了一截雪亮的劍鋒。
他鋒銳的視線死死的盯著她,用力握住手中的劍,咬牙道:“你最好不要這樣說!”
十七眨了下眼,茫然道:“為什麼呀?”
還能是為什麼?一個懵懂的美人,對男人說出這樣一句話,這男人若不是瞎子,就決不會放過她,非要欺負的她哭出來不可。
但凡是一個男人,見到這樣的美人,就不可能無動於衷,怎麼會讓她屬於彆人呢?
孟星魂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決心要嚇一嚇她,冷冷的道:“你知不知道,對一個男人說出這話之後,他會讓你做什麼?”
十七猜了一下,認真道:“端茶倒水?”
孟星魂:“……”
他的氣勢一下就泄了,彆過頭,抿著唇不再說話,對上美人乾淨的眸子,忽然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覺得那些事太過肮臟。
美人好奇的追問:“會對我做什麼呀?”
孟星魂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厭惡的神色,道:“一些……惡心的事,會讓你十分痛苦,痛苦的恨不得從沒來到過世界上。”
他的唇很薄,不笑的時候就有一點薄情寡義的味道,看似冰冷,內心卻熱烈如火。
十七笑了起來,道:“我才不會怕。”
她才不會讓彆人碰係統的建模,隻會讓孟星魂去殺律香川,這句似是而非的話,也隻會對氣運之子說,與其他人有什麼乾係?
係統:“……”
它委婉的提醒道:“宿主,我必須提醒你一下,除了氣運之子,葉翔也在這裡。”
葉翔不僅在這裡,也聽到了這句話。
比起還有點少年意氣的孟星魂,他看起來冷靜的多,道:“你對人類一無所知,不應該知道這樣的事,是誰教你這樣說的?”
蝶妖天真的道:“寨子裡的行腳商。”
她回憶了一下,道:“他有許多中原人的玩意兒,可有趣啦,他給阿蘭朵說故事的時候,我偷偷聽了一會兒,就記下來了。”
葉翔道:“什麼故事?”
美人數著手指,認認真真的道:“一個女孩子,被壞人欺負了,家裡的人也都死掉了,她賣身葬父,遇見了一個劍客,然後女孩子說,你幫我報仇,我就是你的人了!”
葉翔:“……”
一聽就是話本子裡的東西,隻有不諳世事的蝶妖才會把這些故事當真,若是有人對她心存不軌,哄騙一二,說不定就得手了。
這實在是一個很好騙的美人。
很好騙的美人仰起頭,懵懂的向他看過去,有點疑惑的道:“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她濃綠色的眸子清的如一湖水,一湖鎖住一縷春意的水,天鵝一樣修長、優美的頸項,讓人想俯身親吻,也讓人想扼住折斷。
葉翔的眸色幽深了一些。
他的身軀挺拔,如修竹一樣挺拔,說話的語聲卻有些沙啞,道:“小孟說的對,你實在不應該對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美人疑惑,道:“對你也不能說麼?”
葉翔道:“不錯,對我也不能說。”
他不是一個正人君子,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還是個掙紮在泥濘之中的殺手,怎麼會對這個泉水一樣乾淨的美人沒有綺念呢?
蝶妖不太明白,又把目光投向孟星魂。
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的道:“對你也不可以說嗎?可我打不過律香川,蝴蝶不是擅長打架的妖怪,除了這個我就沒法子了。”
孟星魂閉了下眼,道:“你不必對我說這話,因為我本就已決定去殺律香川了。”
他不喜歡殺人,痛恨剝奪彆人生命的感覺,這種罪惡讓他十分痛苦,痛苦到每一次殺了人之後,必須用酒來讓自己變得麻木。
可他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十七道:“你看起來不太情願的樣子。”
孟星魂道:“我每一次殺人,都不是出自自己的想法,但這一次卻是心甘情願。”
這個懵懂天真的美人……她是天上最乾淨的,美麗的明月,是風中柔軟的、輕盈的花瓣兒,這樣美好的東西怎麼能沾上血呢?
他還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情愫,本能就已經越過理智,操縱他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真的呀!”十七歡呼了一聲,一點也不設防的投入他的懷中,用嬌嫩的臉頰蹭了下他,孟星魂一手摟住她的肩膀,不敢用力。
她太輕了,不會比一隻蝴蝶重多少,她本就是一隻蝴蝶,人形時竟也一樣的柔弱美麗,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折斷那纖細的腰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