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十七憑借體型與速度的優勢,在房間之中不停的變換身位,卻怎麼也無法接近蔣從林父子二人,每一條道路都被殺手封鎖了。
為首之人功夫尤其不俗,比之追命也就稍遜一籌,劍氣餘威不減,又在空氣中震蕩出一道水似的波紋,震的它猛的後退一步。
它站在高大的房梁上,目光凜凜,居高臨下的鎖定了幾人,爪尖在硬質的楠木上留下五個小洞,毛絨絨的大尾巴徹底炸開了。
“…………”
蔣長風腦海之中一片亂麻,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隻貓兒的氣勢看起來和他爹一樣駭人,而且方才爹說什麼,波斯貓這種嬌貴的小家夥也能殺人,這太荒唐了!
他一臉複雜,道:“父親,能不能留尺玉一條命,它畢竟是儀珠的愛寵,我留著他對外做個樣子,也省的讓人懷疑到頭上。”
蔣從林罵了一聲,道:“蠢材!這樣凶的貓兒與獅虎何異,多半已經有了靈智,視你我為生平大敵,你若是放不下,為父日後去宮中的貓狗坊中,挑一隻一樣的給你。”
說罷,越看愛子越是生氣,心中十分恨鐵不成鋼,對殺手的為首之人下令,動手。
為首之人一言不發,鷂子似的縱身一躍而起,手中的劍刃帶著破空的聲響,以一種無可匹敵的氣勢,直直刺向了十七的方向。
十七不躲不避,仗著自己速度快,反而把身體迎向劍鋒,在電光石火之間,以一種刁鑽的角度避開了這一劍,回頭就是一口!
——殺手目光一凝,忍痛受下,這一劍若是殺人,一流高手之下絕對無人可逃出生天,可貓的身體和水一樣柔軟,人做不到的姿勢,找不到的角度,對它來說輕而易舉。
他的右手一鬆,長劍落下,左手立刻接過兵刃,毫不猶豫的刺向十七,毫不畏懼自己即將被貓咬斷的手腕,竟是要以傷換傷!
人類怎麼配和尊貴的小貓咪以傷換傷?
十七立刻鬆口,不打算糾纏下去,在殺手的胸口借力一蹬,就要逃走,它同時對付這麼多人有一點吃力,還是得先回神侯府。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晴天一個霹靂。
不要說蔣長風,心思深沉的蔣從林都有一瞬間的疑惑,他來公主府的時候,外邊分明朗月星稀,連一片雲彩都不見,白日也是萬裡無雲,難得的好天氣,哪裡來的驚雷?
十七:“…………”貓貓臟話x1
這他喵就很尷尬了。
它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炮灰殺手甲乙丙丁,人早就已經斷氣了,頭上五個小窟窿正在滲血,還有一些雪白的不明液體,方才動手時,心情是似乎激憤了一點。
“轟隆——!轟隆——!”
下一刻,一道水桶粗的驚雷從天而降劈在頭頂,公主府的臥房上空消失了,全被劈成了飛灰,已經可以在房間裡看見月色了。
貓貓十七一臉晦氣,噗的吐出一口灰。
大抵是這幾日被雷劈了□□次,已經有了抗性,這一次它竟然沒受傷,隻是渾身皮肉疼得厲害,倒黴的是和小貓咪站在一起的殺手,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剩下灰了。
“這、這…………”
蔣長風目瞪口呆,估計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心道:怎會如此?!莫非真是舉頭三尺有神明,上天也不忍儀珠慘死,才叫她的貓兒有了如此神力,來為她複仇麼?
趁著幾人心中驚駭,一時間來不及做出反應,十七的爪子飛快的一劃,直接摘下了負心人的一隻眼球,惡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啊——!!!”
蔣長風一時不察,眼中劇痛無比,他一生過得順風順水,除了仕途不順,何曾受過這樣的痛苦,一時間忍耐不住慘叫了一聲。
見到愛子失去一目,仕途終止,蔣從林再是心裡深沉,也忍不住心痛暴怒,剜了一旁沒用的殺手一眼,把他扶起來上藥止血。
他陰森森的道:“小畜生,你身為異類出手殺人有傷天和,不用我來殺你,天也收了你,長風這隻眼睛,我要你的命來償!”
十七冷笑一聲,天雷劈下來,追命一定知道怎麼回事,就也不打算跑了,決定拖延一下時間,直接口吐人言,道:“你也配?”
一隻玲瓏可愛的貓兒,居高臨下的端坐在廢墟之上,渾身的皮毛被雷劈的發黑,不過神態高傲,眼眸凜冽,如帝姬一樣尊貴。
它不屑的看了一眼蔣長風,一開口就戳破他的謊言,直接往心口戳,道:“你騙了儀珠,說要與她做一輩子夫妻,為何在此獨活?說到底,你的癡心與愛意不過是為感動自己,讓自己心安罷了,真是令人作嘔!”
“你、你…………”
蔣長風氣的手抖,已顧不上驚訝貓會說話了,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眼眶,神色痛苦又掙紮,道:“我對儀珠一片真心,豈容你來汙蔑!這十幾年來我對她如何,你捫心自問可有第二個人及得上,如何是為自己!”
十七凶了他一下,道:“你的真心有幾兩我們心知肚明,儀珠一旦流落在外,皇室為了聲譽也會宣告她的死亡,一位帝姬失去了身份,難道你竟要她給你做外室不成?”
它喵了一長串貓貓臟話,道:“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