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小鳳與十七、司空摘星回到了朱停的府上,不過出乎意料,朱停這個恨不得死在太師椅上的家夥,竟然不在家中。
陸小鳳納悶的叫道“朱停,朱停?”
他有一點奇怪,心中卻不過分擔憂,妙手老板朱停的機關天下無雙,就是司空摘星也要吃一些苦頭,尋常江湖人可不是對手。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錦袍、麵如冠玉的男人走了出來,對陸小鳳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他懷中的美人身上,道“朱老板不在。”
他麵白如玉,看起來不過二三十許,下頜卻蓄了微須,相較於灑脫的陸小鳳,性格更加沉穩、溫和,談話之間令人如沐春風。
這個人正是六扇門的名捕,金九齡。
“金兄,你怎麼在這裡?”陸小鳳想起蛇王的話,心念一轉,適時的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道“不是吧,朱老板哪來這麼大的麵子,請得動六扇門的名捕給他看大門。”
金九齡苦笑的一擺手,風趣道“什麼六扇門名捕,總歸是要被人罵一句走狗,還要日日奔波,比不上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友人同行,佳人在懷,一等一的開心快活。”
陸小鳳忍不住笑了,一隻有力的手臂摟在美人的腰肢上,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柔軟的情愫來,道“有一說一,確實快活!”
他懷中的女人帶著麵紗,可一定是個罕見的絕色美人,所以才能讓這隻風流的小鳳凰如此春風得意,變成一隻開屏的小公雞。
金九齡微微一笑,道“不瞞陸兄,我這一次來錦州可不是為了你,而是有一件事要偷王之王幫忙,朱老板被一位權貴請去修建密室,臨走之前,讓我留在這裡等待。”
這話聽起來沒什麼錯處,朱停是一位機關大師,所以時常為人修建密室,看他現在還活得不錯,可見有一種本事不被人所害。
於是,陸小鳳一揚眉,了然的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朱老板也不打一聲招呼,大抵是怕我好奇心起,也跟過去探一探。”
他指了一下馬房,氣定神閒的道“猴兒精栓馬去了,他打賭輸了,要給那匹馬修一個月的蹄子,你要找他,賭注就押後。”
金九齡“…………”
有一點潔癖的金九齡沉默了,不太懂這兩個人的賭注,他一般是賭錢,多大的莊都有,要麼就是賭馬,從來不會這麼沒逼格。
“等一下,什麼味道?”
這時,陸小鳳忽的嗅到了一種風雅的香氣,似乎是杏花的香氣,不過十七的身上也有一種淡淡的冷香,所以心中並不太確定。
他這個朋友,一向喜歡風雅之物,就跟個公子哥似的,可一個追蹤凶犯的捕快,真的會用熏香這種會暴露自己位置的東西麼?
一旁的美人也摘下麵紗,秀氣的鼻尖聳了聳,在空中細嗅了一下,十分惹人憐愛。
金九齡微微一笑,道“嗬嗬,這身衣衫才漿洗過不久,許是浣衣之時不慎沾了杏花,才留下了一點花香,這位姑娘是……?”
他看向十七,眼神炙熱的驚人,那雙狹長而漆黑的眸子裡,滿是心蕩神馳的驚豔。
這確是一個千古罕見的美人,如玉的麵龐上,一雙清泉似的眸子中有幾分懵懂,清冷皎潔如雲中月,一舉一動皆是動人心弦。
陸小鳳道“這是玉珠兒,不過麼,不是我的紅顏知己,關係還要更親密一點。”
於是,美人的臉龐上就染上了一絲醉人的酡紅,清冷之色化作三月桃花,瑩白的手捂住心口,似乎有一絲無措,眼睫顫了下。
“…………”
金九齡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竟感覺有一些口渴,目光也變了,那是一個男人在看心儀的女人,不、在看獵物的眼神。
他這個人,一向最好享受,不是第一流的酒就喝不進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就看不上眼,不是最時新的衣衫,也就絕不去穿。
不過,一個捕快的俸祿能有多少呢?所以為了維持這些燒錢的愛好,他還有許多其他的活計,有一些正規,有一些見不得光。
幾個呼吸之後,陸小鳳輕咳一聲,用手在金九齡的眼前晃了一下,道“金兄,非禮勿視哈,朋友之妻不可欺,而且你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女孩子看,恐怕也於禮不合。”
金九齡收回視線,溫文爾雅的一笑,對美人一拱手,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溫和的道“對不住,玉珠姑娘,是在下失禮了。”
他這一番做派,克製守禮,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看起來不像一個餐風露宿的捕快,反而與京中的清貴公子一般無二。
十七似有不解,道“什麼失禮?”
不等金九齡回答,她已將一雙欺霜賽雪的玉臂纏在陸小鳳頸上,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下頜,道“有一點累,你抱我去休息。”
陸小鳳求之不得,心裡何止是暗爽,已經開車上了秋名山,道“拜拜了,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