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情轉瞬即逝,嚴清再看去,便再也找不到痕跡了。
嚴清扁了扁嘴。
他渾身都累的厲害,全然不想動彈,此刻卻卯足了勁,掙紮著爬起來坐好。
耿一淮因為他的動作也不得不在他身邊坐起。
“怎麼了?”他家耿先生問他。
“這不公平!”小花妖鼓了鼓腮幫子。
“嗯?”
“你和我說的,什麼事情都瞞著,什麼事情都自己扛,這是見外的想法。”
耿一淮一愣。
嚴清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這難道不是對我們兩個人的要求嗎?我做到了,你沒做到。”
此時,車外走過好幾個人,談話的聲音穿過車窗。
車裡還飄著些許非同尋常的氣味,幸虧了車窗是單向的,外頭瞧不見裡麵,可嚴清看去,那幾人就這樣明晃晃地走過,他總擔心有人會突然往車窗裡看一眼。
他衣服都還沒完全穿好。
路過的人說:“……小嚴老師呢?也跟著耿總回家了?”
“應該吧。你管那麼多乾什麼?說不定人家有什麼要緊的事呢。”
“也是……”
人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
要緊的事……
這算哪門子要緊的事!
嚴清撇了撇嘴,看在耿一淮失控的時候感受非同一般的份上,隻是輕聲地“哼”了一下。
男人潤著磁性的嗓音驟然響起:“好。”
“啊?”
“我說,不控製,好。”
下一刻,耿先生再度覆上身軀。
嚴清還未開口,雙唇便被對方的雙唇堵了個嚴嚴實實。
“唔……嗯嗯……唔……”
不是說這種不控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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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陶寧優雅而溫和地在一樓彈奏著鋼琴,驟然聽見樓上傳來一陣極大的關門聲。
隨後耿一淮便一臉無奈地走下了樓。
“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耿一淮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嚴清不讓我進去。”
嚴清讓他做自己,什麼都要表現出來。
他照做了。
然後……白天在車裡似乎有點做過火了……
陶寧揶揄道:“喲,不讓進去,這是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耿一淮不理他了。
陶寧習慣了,繼續彈著他的鋼琴,嘴裡居然還能一心兩用絮絮叨叨地伴隨著琴聲說:“哎我又定了一個演奏會,而且地點還不在楊城。到時候出門一趟你和嚴清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讓我一個長輩操心——”
“閉嘴。”
陶寧緊緊抿住嘴巴,秒慫。
耿一淮聽著悠揚的琴聲,想著等小家夥消點火再上去哄人,不然恐怕隻會越哄越氣。
他拿起報紙,剛看了一會,本該在妖族管理處和長老們一起處理黑妖事宜的李穆山星夜趕來。
李穆山顯然是用了妖力迅速趕來的,身上還披著些許深夜的濕氣。
“先生。”
“怎麼?”耿一淮微微坐直。
前兩天黑妖暴動後續還帶來了很多短時間處理不完的影響,李穆山這段時間都被耿一淮安排在妖族管理處那邊善後。
此刻突然趕來,隻有可能是黑妖又出了什麼問題。
“先生放心,不是出事了,”李穆山將手裡的公文包放下,動作麻利地拿出一個電腦和一個優盤,“是好消息。這次黑妖暴動,我們處理的時候活捉了一個活口,而且這個活口很特殊。”
陶寧按下琴鍵的手一頓:“黑妖的活口還能有特殊的?”
黑妖大半部分都失去了應有的天性,大多殘暴凶狠,毫無良心,更不害怕麵對死亡,嚴刑逼供都問不出什麼。
李穆山已經將優盤插進了電腦,打開一個視頻,口中說著:“對,這個黑妖本體是蚯蚓。我和幾位長老們把它看成了一段一段又一段一段……數不清看成多少份了,總算砍出了一份不那麼嘴硬的。”
“那一段甚至沒有被黑妖的黑氣感染太深,我們試了點花樣,它臨死前說了幾句話。不過這個蚯蚓腦子已經有點不正常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李穆山按下了播放的按鈕。
陶寧瞬間跑到了電腦跟前,和耿一淮一起看著。
視頻裡的不知道第幾份被切出來的蚯蚓黑妖蠕動著身體,氣息奄奄,話語斷斷續續,語氣像是有著不低的怨懟。
“……我們……早就知道了那個花妖可以開啟封印的……本來幾百年前、前就可以……”
“都是它!!它為什……不動手!”
“它……在外麵……不考慮我們了……它不動手!”
“它為什麼不動手……本來……幾百……就可以出來……”
“沒關係,沒有它……我們也……有辦法……”
蚯蚓的聲音停下了。
隨後是李穆山的聲音:“它是誰?”
“……阿落……”
蚯蚓黑妖徹底斷氣了。
幾百年前就能利用嚴清打開封印,卻因為一個外麵的“它”不動手,從而空空等待了幾百年。
幾百年後裡頭的黑妖終於等待不住,再次嘗試出手。
“它”是阿落。
“阿落……”陶寧將這兩個讀音重複了一遍,“阿落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區掉落三十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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