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內。
酣暢淋漓的運動結束後,景文介長長出了口氣。
之前對景三爺問話時的畏懼, 對顏今歌回眸一瞥的欲, 全部都發泄出來, 使得景文介的內心終於平靜下來, 可以冷靜思考之後的事情。
他靠在床頭, 被子滑落下來, 身上布滿一道道抓痕,都是剛剛折騰出來的。
景文介毫不在意。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水杯, 將裡麵的水一飲而儘, 又摸了跟煙點燃。
浴室裡的水聲一停。
一個長相與顏今歌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從裡麵走出來, 他眉眼間都是風情,卻有些重, 瞧著甚至不如顏今歌。
景文介隻掃了一眼, 就將目光收回。
興致缺缺。
剛剛要不是想著旁人, 景文介根本做不下去。
他隻想將這人趕緊趕走,便眯著眼睛說:“寶貝,剛剛我哥打電話過來, 說有事找我, 我就將酒店的地址告訴他了。你也知道, 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公開——”
景文介神色中帶著抱歉。
那人一愣,有些勉強地笑著說:“沒關係, 那我先走了。”
“好的寶貝, 真對不住, 我這次也是很久沒和你見麵, 太想你了,才會忍不住把你叫過來,等下次我再請你吃飯……”
“沒事。”
男人聽著景文介的情話,麵上微紅,穿好衣服離開。
門發出“嘭”的一聲輕響。
酒店房間內隻剩下景文介一個人。
景文介不由輕嗤一聲。
說兩句情話就暈頭轉向。
真是白癡。
有些人啊,自己戀愛腦,也彆怪彆人騙他,因為都是自找的。他要是不戀愛腦,我不就騙不了他了?
景文介心中想著,放鬆地沉入被窩中。
他隻感覺一陣困倦,不知不覺竟睡過去。
等一覺醒來,景文介起身去摸杯子,見裡麵是空的,正要再給自己倒杯水,突然有種失去了什麼的空虛感。
他微微一愣,手指輕輕按壓著自己的心臟。
“小花。”
“小花???”
嘴上喊著,景文介卻並未感覺到與小花之間的聯係。
他神色一淩。
小花怎麼會不見?
……而且心中的這種感覺,並不像小花貪玩,沒在他身邊,更像是直接與小花失去了聯係。
雖然景文介一向瞧不起自己的童子,覺得小花十分無用,什麼忙都幫不上,但好歹他也是個童子,說出去還是很有麵子的。
景文介飛快起身,正準備看看小花是不是藏在哪兒了,手機突然響起。
——是一種很特殊的鈴聲。
景文介身形一頓,最終還是選擇先接電話。
“文介。”
手機那頭,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我已經到家了,許久不見你,要不要晚上到我家來聚一聚?”
“你到家了?”
景文介的思緒一下子被拉過去,他驚訝道,“你回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去機場接你。”
景文介說著,走到盥洗室,對著鏡子看自己脖子上的痕跡。
……痕跡太嚴重,根本遮擋不住。
明眼人隻要一看,就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景文介眉心微微蹙起,轉過身,猙獰的後背映在鏡子中,說,“雖然我很想晚上和你見麵一起吃頓飯,敘敘舊,但今天確實還有更重要的事,抱歉。不如等兩天後,我約你去吃你最喜歡的那家私房菜?”
……
景宅。
景三爺陰沉地看著單膝跪在自己身側的顏今歌。
這人一雙碧綠的眼睛微微睜圓一些,目光澄淨仿若湖水,似乎真的不懂他剛剛拽領帶是要做什麼。
景三爺一頓,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找我乾什麼?”
問題一拋出,顏今歌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想起正事兒來:“我手上有個童子,是午睡時一覺醒來發現的,他似乎找不到自己的主人了,張口就喊我為主人。”
顏今歌將小花放到景三爺麵前。
景三爺眉頭一蹙。
這童子有些害怕,抱著顏今歌的手指頭不放鬆。
他聲音細細小小的,反駁道:“我、我沒有……我一看見你就歡喜,所以你肯定是我主人……”
小花的話被兩人無視。
景三爺:“叫什麼。”
顏今歌猶豫了下:“小花。”
“小花?”
景三爺眼眸中帶上一絲厭惡。
而小花顯然對這種眼神十分敏感,他立刻舉起顏今歌的手指,躲進顏今歌手心中,從顏今歌的手指縫隙中,小心翼翼地看三爺。
顏今歌虛虛攏著小花:“你認識他?”
景三爺沒說話。
顏今歌:“相公?”
景三爺一頓,抬眼看顏今歌。
——顏今歌每次喊“相公”的時候,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芥蒂,輕輕鬆鬆就這麼喊出來了……
他就不覺得不好意思?
還是說,這個稱謂對顏今歌來說,根本沒有什麼特殊含義,像是喊他人的名字一樣?
景三爺一下子心中不悅,冷冷說:“是景文介身邊的童子。”
顏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