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沂抿了一小口。
酸甜可口的酒液在舌尖慢慢化開,一直延伸進了喉中。
淩沂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嘗到酒的味道。
封楚見他很快喝完,並迫不及待的要下一杯:“隻能喝一杯。”
淩沂湊近封楚:“封先生,我想再喝一杯。”
封楚往後退了退:“你小小年紀,為什麼喜歡喝酒?”
“酒能消愁。”
封楚眼底漾出一絲笑意——淩沂這麼年輕,又有什麼愁可消,這句話從年輕孩子口中說出來就像一個笑話。
但他的笑意很快消失。
因為封楚想不出來,淩沂有什麼理由不愁。
直到現在封楚慢慢意識到,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打量淩沂的外表,卻始終看不到淩沂的心。
溫柔、漂亮、堅強、過分客氣又漫不經心,淩沂給所有人展現的都是如此,幾乎讓人相信淩沂真的就是這樣。
淩沂已經攀上了封楚的肩膀去摸他的手臂:“封先生,你拿著酒瓶嗎?”
封楚的嗓音瞬間變得喑啞:“不在我手中。”
淩沂要去岸上摸索,封楚摟住他的腰:“彆找了,我剛剛喝完了。”
封楚一雙手臂猶如鐵鉗般牢牢鎖住淩沂的身子,淩沂推了他一下,掌心恰好推在封楚的胸膛處,這裡肌肉格外堅硬,塊塊分明,充滿雄性力量。
淩沂在他寬闊的胸膛處上下摸了摸,他不僅沒有意識到封楚是個很危險的男人,反而好奇的開口:“封先生天天去健身房嗎?”
淩沂指腹過分撩人,如果得不到他卻被他觸碰,那簡直是一種天大的折磨。
封楚鬆開淩沂,在果籃裡拿了一個橘子放在淩沂手中:“去吃水果。”
封楚現在一身火氣。
本可以當著淩沂的麵解決問題,反正淩沂看不見,弄他一身他也不知道,但這樣對淩沂太不禮貌。
他隻能等著某些罪惡一點一點消退。
淩沂慢慢剝著橘子皮,將撕扯掉的橘子皮扔在盤子裡,剝好後他嘗了一瓣,確實很甜。療養院裡提供的食物質量都很好,水果蔬菜這些基本都是當天摘下空運來的。
他遞給封楚幾瓣:“封先生?”
封楚一口全吃了:“淩沂,你不要說話,讓我靜一靜。”
淩沂轉過身去捏果盤裡的水果。
他最近胃口被養好了一些,一部分原因是療養院製定的食譜健康,吃飯時間規律,一部分原因是天氣逐漸轉冷,不會像夏天那般吃什麼都覺得厭煩。
這些水果都被洗得水靈乾淨,淩沂憑借著觸感和氣味判斷它們究竟是什麼。
他捏了一枚圓圓的水果,淩沂本以為是小小的聖女果。
封楚見淩沂將一枚櫻桃送進口中,片刻後卻未將櫻桃核吐出來,他捏了淩沂下巴:“你將櫻桃核咽下了?吐出來。”
淩沂一臉茫然,接著低頭將枚小小的櫻桃核吐在了封楚粗糙的掌心。
他咬了一口發現味道不對,很快便意識到口中有核,含了片刻正要吐出,誰知道封楚突然上前捏了自己下巴。
淩沂道:“這枚沒有櫻桃梗,我以為是聖女果。”
封楚掃了一眼果盤,裡麵所有櫻桃梗都在清洗的時候被除去了。
封楚喉結上下滾了滾:“淩沂,我要結婚了。”
淩沂沒想到居然這麼快,他茫然開口:“相親對象嗎?恭喜封先生。”
“不是。”封楚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奶奶一定要讓我在半個月內結婚,但結婚對象還未定下來。她是一個很固執的人,我父親去世後她很關心我的婚事。”
這個時候在珠寶店vip室欣賞SA呈上來的一串珍珠項鏈的封老夫人打了個噴嚏。
SA瞬間震驚,關切的倒了杯水噓寒問暖:“封夫人,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這就打電話讓醫生過來。”
封老夫人身板還不錯,眼不花耳不聾,精神氣一直都很足,今天一身優雅的孔雀藍套裝,耳朵上的鑽石璀璨閃耀。
她接過紙巾擦了擦鼻尖:“沒事,不知道誰在背後說我壞話,這串也要了,對了,那塊男士鑽表再給我看看,我想送給我孫媳婦兒。”
SA趕緊從保險櫃裡拿出,封老夫人越看越覺得滿意,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東西的價格。
“這個刷我孫子的卡。”
畢竟是給他媳婦兒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