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楚抽了根煙才上樓,他極少在淩沂麵前抽煙,一來是淩沂房間的氣息太過乾淨,另外讓淩沂抽二手煙對身體不太好。
而且淩沂這段時間沒有再主動要求過嘗試煙草的味道,大概之前嘗試抽煙留下的印象不太好。
封楚推開門進入玄關處,接著便看到了沙發上的淩沂。
淩沂穿著一件寬大的淺灰棉麻襯衫和黑色長褲,襯衫料子看起來特彆柔軟,最上方的扣子也在牢牢扣著,他現在戴著耳機聽歌,因而並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
封楚走了過去,一把摟過淩沂的肩膀,將淩沂強行按在自己懷裡:“怎麼還沒有睡?”
淩沂被嚇了一跳,他摘下一邊耳機:“封先生。”
封楚輕輕捏了捏淩沂的耳垂:“剛剛點了外賣,晚上吃點東西再睡覺。”
他是來之前點的,傍晚那頓飯索然無味,知道療養院附近有家不錯的燒烤店便提前點了燒烤。
不到十分鐘外麵便有了敲門聲,封楚將東西拿進來,食盒打開後房間裡瞬間彌漫麻辣鮮香的味道。
淩沂口味清淡,封楚將烤生蠔上方的小米辣和蔥蒜去掉,喂了淩沂兩口生蠔,淩沂之前從來沒有嘗過這個,他沒有去吃過燒烤大排檔。
入口隻感覺到一點點鮮甜,隱隱還有些海腥氣息,淩沂對腥味兒敏感,他好奇的道:“有點腥,這是什麼肉?”
“生蠔。”封楚在淩沂耳邊道,“吃了補腎壯陽。”
淩沂忍不住笑了一聲:“我不需要這個吧?”
封楚喂淩沂喝一小口啤酒,清水裡涮了幾串牛肉喂給淩沂。
淩沂晚上吃多了會睡不著覺,他嘗了幾口便摸索桌子上的東西,封楚知道淩沂想要什麼,往淩沂手中塞了一隻易拉罐,淩沂輕快的拉開易拉罐拉環,嘗了一口才發現裡麵裝的是百事可樂。
過了一會兒淩沂回臥室洗手間洗澡刷牙,吹乾頭發出來後,封楚已經將所有廚餘垃圾清理出去了。
他倒了杯水喝藥。
封楚道:“這幾天我媽要走了,她離開之前想見見你。”
淩沂點了點頭:“好。”
封楚拿了衣服去洗澡,上次張助理帶的許多衣服都在淩沂的衣櫃裡,洗澡出來後封楚身上沒擦乾,隻圍著一條浴巾,水珠順著線條分明的肌肉往下流淌。
淩沂枕邊放著一本書,他用很舒服的姿態去撫摸書上的文字,恰恰好背對封楚,從脊背到腰再到腿的線條優美流暢。
封楚不知不覺便將手按在了淩沂深陷的腰窩處,隨即整個人覆了上去,將淩沂大半邊身子都覆蓋在裡麵。
淩沂毫無危險意識,或者說他從來沒有覺得封楚危險過。
因為腰腹一帶禁不起觸碰,碰到便覺得很癢,淩沂忍不住笑了起來,以為封楚在和自己玩鬨:“封先生,你不要捏我後腰……”
他沉沉陷入了柔軟的床墊裡,亞麻色頭發散在午夜藍的枕套上,而後聽到封楚略有些沙啞的聲音:“放心,我不動你。”
淩沂乾淨的發絲間有苦橙花的氣息,封楚一手去抓淩沂的頭發,一隻手強行桎梏住淩沂的身體不讓他逃脫。
藥效上來,淩沂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兩隻手臂摟住封楚寬闊結實的肩膀:“封先生……”
封楚在他眉心吻了吻,抓著淩沂的手讓他摸自己肩膀上的肌肉。
淩沂不大好意思觸碰男人剽悍的身體,賁張肌肉會給人說不出的壓迫感,細膩掌心每觸碰一處便想從封楚懷裡逃出去。
他說不清這究竟是什麼感覺,可能兩人年齡差距太大,身體素質也差距太大,封楚正是如狼似虎的時候,淩沂卻剛剛長開。
手臂上跳動的青筋貼著手心,因為並不能看清楚,很多時候淩沂懷疑自己觸碰的不是封楚的身體,而是堅硬的巨石。
而且封楚抱他太緊,就像要將他揉進骨頭裡似的。
雖然至今不知道封楚的容顏,但淩沂揣測封楚應該膚色微深,很有男人味兒,與當下受追捧的俊美長相不同,封楚應該是成熟且英挺。
過了約摸半個小時,封楚抓著淩沂將該摸的地方都摸過了,這才低聲詢問:“能不能讓我摸你的腰?”
淩沂掌心溫度早已經高熱,他靠在封楚肩膀上,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是禮尚往來嗎?”
封楚“嗯”了一聲。
淩沂沒有讓封楚探進衣服裡去,封楚手心粗糙,讓他貼著身體觸碰腰身肯定是不行的,隻能隔著衣服觸碰。
藥效慢慢發作了,淩沂困得閉上眼睛。
淩沂似乎深陷在什麼夢境之中,外界的刺激無法讓他蘇醒過來,哪怕封楚將他抱得很緊,他也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封楚見淩沂完全熟睡了,才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睡衣穿上。
燈下封楚的五官顯得尤為英俊,他膚色微深,眉骨、山根和鼻梁都很高,眼窩深邃,給人一種淩厲又冷酷的感覺。
與封楚這種高大健碩的男人相比,被子裡的淩沂就像是冰雪和月亮捏成的一般。
封楚將睡衣扣子扣上,他手中依舊殘存著淩沂身上的香氣,味道很淡卻遲遲未消散。
離開房間之前,封楚終於沒有再忍住,他捧著淩沂的臉在兩側臉頰都親了好一會兒。
淩沂這一覺睡得很沉,早上七點鐘他蘇醒了。
車禍失明後他的身體便很虛弱,這是一年多以來頭一次出現生理反應。
淩沂很難解釋這種現象,如果解釋起來這才是正常的,每個身體狀況不錯的成年男性在清晨這段時間都會這樣,很久之前淩沂對這件事情並沒有特彆在意。
這次突然發生大概是因為昨天晚上吃了兩口生蠔。
淩沂手心順著自己的鎖骨往下,經過胸腔腰腹,身體溫熱且柔韌,昨天封楚同樣隔著衣服觸碰過他。
也或許是因為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