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天上的太陽一樣漂亮,”子姚臉頰紅撲撲的,“但是,淩沂哥哥才是最漂亮的!淩沂哥哥特彆好!”
淩沂揉揉子姚的小腦袋,溫溫柔柔和他講話:“誇姐姐才用漂亮,哥哥是帥氣哦。”
封楚過來的時候,又看見淩沂在摸那個臭小子的腦袋。
他臉色一黑。
封楚肯定不會認為自己在嫉妒或者吃醋,誰他媽的會吃一個身高還不到他腰側的小屁孩的醋,況且他與淩沂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為什麼要因為他吃醋。
封楚大手覆蓋上了白子姚的腦袋。
封楚的手肯定和淩沂的手不一樣。兩人手指雖然都很修長,封楚的手要比淩沂的手寬大很多。
而且淩沂的手上是清甜淺淡茶葉的味道,衣服則是清新微苦的橙花香氣,衣上和肌膚上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若有若無混合在一起,讓人沉迷。封楚袖口處卻是木質皮革混合著煙草的氣息,對小孩子而言,成熟男人的香水並不是那麼好聞。
最關鍵的是,淩沂的手摸人很輕柔,封楚的手去摸人——白子姚懷疑封楚不是來摸自己腦袋的,而是要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子姚聲音顫抖:“叔……伯伯好!”
封楚的大手放在他的頭上,用力晃了晃:“叫哥哥。”
子姚怯生生的喊了一聲“哥哥”。
封楚挑眉:“你們在討論什麼?”
子姚聲音一下子變小了:“沒有人愛淩沂哥哥,所以我想給淩沂哥哥找對象。我、我現在去踢球啦,改日見!”
淩沂:“……”
小朋友“噔噔噔”的腳步聲逐漸消失。
淩沂輕笑一聲:“封先生,子姚是不是很害怕你?”
“我長得很凶,小孩都怕我,”封楚看向淩沂,“淩沂,你想找女朋友?”
淩沂笑著搖了搖頭:“小孩子的玩笑話,不用當真。”
日光落在了銀杏樹上,銀杏樹葉落在了淩沂的頭發上。
封楚終於觸碰到了淩沂漂亮的亞麻色卷發,不過僅僅是蜻蜓點水般的一下。
“有樹葉。”
淩沂溫柔開口:“謝謝。”
趙醫生坐在了一張椅子上,露台的風有點大,他身上白大褂被吹了起來,眼鏡片後的目光十分銳利:“恕我直言,封總,您這樣做不太厚道。”
封楚從小就桀驁不馴,最煩彆人管教自己,他微微冷笑:“哦?”
“他是一個病人,”趙醫生道,“現在是他一生中最脆弱的時候。”
封楚臉色未變:“我知道。”
“您如果要獵豔的話,療養院不是什麼好地方。”
趙醫生實在搞不懂,像封楚這樣的人,身邊應該圍繞了很多鶯鶯燕燕,找什麼不好,偏偏為了一時衝動找一個盲眼的少年。
封楚語氣冷了:“趙醫生,注意你的言行。”
“我知道,隻要您一句話,我這輩子就走投無路了,但我還是想說,”趙醫生語氣嚴肅,“淩沂是個很好的孩子,他很信賴你,剛剛他要我去和院長提加薪,給你加薪,多出來的這部分淩沂支出。雖然淩沂沒有告訴我原因,但我想著是因為他認為你生活困難。”
封楚確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淩沂前幾天回家,他父親娶了新的妻子對他十分冷漠,將來停掉他的生活費都有可能。他現在是一個盲人,我一直沒有告訴他怕他傷心,他雙眼恢複的可能性其實沒有那麼大,”趙醫生歎了口氣,“封先生,如果您僅僅是玩玩而已,請您高抬貴手饒了這孩子。”
封楚淡漠的道:“如果我真想玩他,他早連骨頭都不剩了。”
自從封楚生性張揚的父親去世之後,封家一直很低調,很多人都以為封家新的掌權者是怕樹大招風才懶得對外露麵,實際上封楚隻是不喜外界目光乾擾自己的行動,他心狠且城府深沉,一個接一個的友商倒在了他的手中,封家在他手中比在他父親更為穩固。
封楚現在僅僅三十二歲,一些比他大二三十歲的老人都未必像他這般沉穩。
趙醫生隻覺得不苟言笑的封楚給人很深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封楚隻留下了一句話:“趙醫生,除你之外,我是最關心淩沂的人。”
不,封楚比趙醫生更為關心。
趙醫生對淩沂很好因為淩沂是他的病人,而封楚對淩沂一見鐘情,而且是三十年來頭一次動-情。
封楚拿了一旁的保溫水杯,淩沂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拿走。
他在淩沂的住處等了半個小時,期間給淩沂點了一杯飲料。
淩沂回來後不知道房間裡有人,他下意識的去沙發上坐,想抱一抱放在沙發上的棕熊。
卻沒有想到棕熊的位置坐了一個人。
淩沂被嚇了一跳。
封楚突然睜開眼睛握住他的手臂:“是我。”
淩沂鬆了一口氣:“封先生。”
封楚把保溫杯塞在淩沂手中:“你忘了帶這個。”
淩沂無奈的抿了一口水。
他並不是忘帶,而是故意丟下來的,沒想到封楚居然給他拿回來了。
封楚挑了挑眉:“不願意喝?”
淩沂點點頭:“有一段時間天天吃枸杞鮮果。”
早就厭倦了這個味道。
封楚接過替他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