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嘉樹苦笑:“即使如此,我與她相比,依然是天差地彆。”
英落忙寬慰道:“小主不必氣餒,您若是誕下皇子,何愁不能封婕妤之位?”
衛嘉樹心道,嬪位以下,倒是都不算太難,但若想封嬪可就不容易了。
“吳美人可是四皇子之母,如今已經懷了第二胎,位份也還隻是美人呢。”衛嘉樹歎息道,若論出身,她跟吳美人算是一個等級的。但人家吳美人是皇商世家之女,老鼻子有錢了!
英落低聲道:“吳美人沒有懷上四皇子的時候,位份隻是采女而已。所以,可見在皇上心中,小主更勝過吳美人。”
下午過半,敬事房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皇帝今日召幸的是謹嬪宮裡的馮選侍。
似乎謹嬪、誠嬪宮裡都養著年輕漂亮的小嬪妃呢……
可謹嬪、誠嬪年紀也都才二十六七歲,尚且年輕,但已經很少侍寢了。皇帝愛惜子嗣,素日裡也隻是偶爾抽空去坐坐。
衛嘉樹倒不是憐憫她們,反倒是羨慕她們。
一宮主位,還有兒子作為日後的養老依靠,還不用費力侍寢,多完美的日子啊!
今日既然不必侍寢,衛嘉樹便美美地泡在自己的五尺小浴缸內,浴室內蒸汽彌漫,雲霧繚繞,這叫衛嘉樹不禁想起了之前做過的那個清醒夢。
夢中的世界也是這般霧氣彌漫。
英落捧了一盞銀耳蓮子羹進來,“今日的甜湯燉得極好,銀耳都出膠了,小主快趁熱用了吧。”
雖說銀耳也不是低位嬪妃份例裡的東西,但她如今得寵,所以內務府特意送了些不錯的食材。
衛嘉樹用小勺舀了一勺濃稠的銀耳蓮子羹送入口中,入口端的是甜膩,但是——於甜膩中確有一絲絲苦味,“裡頭加了百合嗎?”
衛嘉樹疑惑地問。
英落點頭,“裡頭加了少許甜百合。”
甜百合?不是龍牙百合?
不應該啊。
衛嘉樹仔細檢查了一下,又舀了一小塊百合送進嘴裡,的確是甜甜糯糯的。而蓮子,也是去了蓮心的,不可能有苦味。
“怎麼了小主?是甜羹哪裡不妥嗎?”英落連忙詢問。
衛嘉樹支著下巴道:“這甜羹雖甜,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苦味。”
“怎麼會?”英落有些不敢相信,這銀耳蓮子羹怎麼可能有苦味?
“小主先彆吃了,讓奴婢嘗嘗。”英落捧起銀耳蓮子羹,連忙抿了一小口,她仔仔細細品味著,但是……
“奴婢嘗不出來。”英落一臉古怪之色,明明十分甜膩,哪有苦味?
衛嘉樹實在沒法解釋,因為她的舌頭特彆靈敏,但凡是入口之物,隻有要一絲一毫變質或者不新鮮,她都能一口嘗出來。
兩輩子都是如此。
也就是說,她是個天生的老饕。
那一絲苦味,似乎是某種藥物,卻不是羹湯裡常用那些當歸、黃芪、黨參之類的東西。是她沒有吃過的東西。
放在甜羹裡,被甜膩的口感幾乎完全蓋住。
但架不住某人的舌頭比狗鼻子還靈敏!
衛嘉樹低眉思索無果,便接過甜羹,又送了一勺進自己嘴裡,這到底是什麼藥?
吃著像是某種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