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落急忙噗通跪下,尚未來得及出聲請安,就見皇上大步進了偏殿。
衛嘉樹此刻正趴在書案上,愁眉不展。
這周廚子,隻怕十有八九是扛不住慎刑司的大刑啊。
唉,那她以後去哪兒整避孕藥吃啊!
愁死人了!
她正滿麵惆悵呢,忽然感覺到有一隻大手落在了她的隨雲髻上,輕輕撫摸了兩下。
衛嘉樹很不高興,丫的當老娘是貓啊!揉什麼揉!
衛嘉樹心想正不爽,毫不客氣伸爪子上去,“啪”地一聲打了那隻手一巴掌。
這一巴掌,嚇得殿中一乾宮人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而衛某人才後知後覺知道不對勁。
這個宮裡,誰敢隨便摸嬪妃的腦袋啊!
除了皇帝,恐怕不會有彆人了!
衛嘉樹身子不由一顫,她顫巍巍抬起頭,臥了個槽!還真是狗皇帝伸了狗爪子!
隻見皇帝那隻大手還停滯在半空中,手背上赫然還微微泛紅。
衛嘉樹:尼瑪,我要死了!
衛嘉樹臉色刷地白了,二話不說,急忙起身,便要跪下請罪。
宣承熠卻忙一把將他攙扶了起來,看著那慘白的小臉,他歎了口氣,“罷了,朕也知道你心裡必定憤慨。”
我……憤慨?個毛線?
但皇帝貌似沒有治罪於她的架勢,衛嘉樹就放心了。
她連忙道:“嬪妾不知道是皇上,還以為是身邊宮女調皮……”但想想這理由貌似有點牽強,哪個宮女敢摸小主腦袋?乃以為本小主是貓啊!
宣承熠挑眉:“是嗎?你身邊的宮女都這麼大膽嗎?”
衛嘉樹身子一縮,“是嬪妾的錯,還請皇上降罪!”
將她這幅畏懼的樣子,宣承熠就著實沒法繼續板著臉,“罷了罷了,你那點子力氣,也就是給朕撓撓癢癢。”
衛嘉樹:撓癢癢還能撓紅一片?她那一巴掌力氣可不小呢。
宣承熠這番話當然隻是安慰,心下早已忍不住腹誹:這簡直就是一隻小野貓!
嗯,不過也是一隻分外惹人可憐的漂亮小貓。
宣承熠順勢握住方才張牙舞爪的柔夷,“放心,這次的事情,朕定會給你做主。”
衛嘉樹忙道:“皇上,那個廚子周太監到底是怎麼回事?”
宣承熠眼底順勢一片肅殺之意,“那個膽大包天的東西,居然在你的甜羹你下藥!”
臥槽,果然暴露了!真是個廢物啊!
衛嘉樹心裡那叫一個氣哦!
為了保證你下藥成功,老娘明裡暗裡做了多少努力啊!!
結果還是這麼快就露餡了!
白美人!白頌雪!你丫的就是個白送的廢物點心!你安排的人也是廢物點心!
衛嘉樹內心叫罵不已,臉上也是一片薄怒,“他在我的甜羹裡下毒?可是,嬪妾並未覺得身子有什麼不妥啊。”
宣承熠眼裡滿是憐愛與不忍之色,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瞞著嘉樹,“倒不是毒藥,而是……避孕之藥。”
衛嘉樹配和地露出驚訝之色,“避孕藥?這種藥,在宮中不是禁用之藥嗎?”
“你放心,朕會慎刑司言行拷問!”皇帝恨得咬牙切齒,朕費心費力想讓嘉樹儘快有孕,沒想到背後居然有人敢給嘉樹下避孕藥!朕這些日子的努力豈不是全白費了?
而且這藥用多了終究對身體有害!
“不管背後是誰指使,朕絕不輕縱!”宣承熠恨恨道。
衛嘉樹垂下眼瞼,露出惹人憐愛的神色:“這藥,恐怕已經下了數月之久了,臣妾……還能再有身孕嗎?”——這點兒,她心裡倒是隱隱有數,不至於絕育,隻是不曉得副作用還能持續多久。
宣承熠忙柔聲道:“你彆擔心,朕會叫胡太醫為你調理身子,誠然這些東西對女子身體有害,但好在你沒有服用太久,隻好好好調理幾個月,還是可以為朕生兒育女的。”
幾個月就能調理好?
麻蛋,這東西也忒弱雞了點兒吧?
好歹給老娘爭取幾年時間啊!
白美人,你個廢物!
宣承熠低聲問:“嘉樹,你可有懷疑之人?”
衛嘉樹躊躇了片刻,才道:“嬪妾自入後宮,得罪的人也沒幾個,除了貴妃,便是白美人了。嬪妾想著,以貴妃的身份,應該不至於出手對付嬪妾。”——雖說白美人跟貴妃是親戚,但是吳美人不也輕輕鬆鬆懷上四皇子,還順利生下來嗎?
如此可見,貴妃雖然不是善茬,但一直沒敢算計嬪妃的肚子。
宣承熠微微頷首,“朕也是這麼覺得,白氏的外祖父曾是太醫院左院判,左院判雖已經不在人世,但在太醫院還有個得意弟子……”
說著,宣承熠眼底浮現殺意,居然敢給嬪妃禁藥!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衛嘉樹無語,看樣子白美人跑不掉了,這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