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卻忽的發現肉肉已經離開了世界樹的主乾,就那樣乖乖呆在她的雙手手心裡。
被摘下來了?
衛嘉樹怔忪片刻,她雙手托著這個絲毫感覺不到重量的圓球,隻覺得手心裡都是暖暖的。
“好,那我們出去了。”
衛嘉樹心念一動,便回到了自己的肉身內,然後她感覺到手心有一股暖流湧入了她體內,最終在她平坦小腹內落了戶。
“肉肉?你投胎了嗎?”衛嘉樹小聲問。
然後卻沒有回應。
衛嘉樹蹙眉,應該沒問題了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除了覺得暖洋洋的,倒是沒有彆的感覺了。
而肉肉,也好似沉睡在了她的腹中,再無反應。
衛嘉樹又小聲呼喚了幾聲,自然還是沒有回應。
她暗道,看樣子要等到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之後了。
於是,便沉沉睡去。
自從肉肉投身腹中,衛嘉樹倒是漸漸有了幾分將為人母的感覺。
而且胃口也愈發好了,沒過多久,小腹上便有了幾分贅肉,像是顯懷了似的。
隻不過這個時代的衣裳寬鬆,倒是看不出來。
隨著天氣愈發炎熱,衛嘉樹也愈發懶得動彈,隻恨不得整日都窩在清爽宜人的清涼殿。
這一日午後,殿外蟬鳴聲綿綿不絕,衛嘉樹側身躺在鋪了涼席的晝榻上小憩著,正酣睡著,忽的感覺到臉頰上癢癢的,像是被小愛毛茸茸的腦袋蹭過的感覺。
衛嘉樹迷迷糊糊中發出低軟的嗔怪:“彆鬨~”
床頭的呼吸聲驟然一滯,衛嘉樹隻覺得臉上的癢癢也停了下來,便要安心深睡。
卻不料,旁邊傳來了一聲歎息:“是朕。”
衛嘉樹被這聲音驚醒了,她嗖地睜開眼睛,便看到皇帝宣承熠手中握著一方成色極好的羊脂玉佩,那玉佩底下還垂著明黃色的絲絛。
弄得她臉頰癢癢的東西正是那柔軟的絲絛!
宣承熠連忙將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柔聲道:“朕也不想吵醒你,但你都睡了半個時辰了……午睡睡太久也不好。”
衛嘉樹迷瞪了一會兒,然後才回過神來,“皇上已經來了半個時辰了?!”
她連忙便要下榻請安,卻被皇帝穩穩摁在晝榻上,“好了,這裡又沒有外人,就不必拘禮了。”
衛嘉樹掃了一眼周遭,可不就是連個宮女都沒有麼。
便從善如流,乖乖坐在晝榻上。
宣承熠也忙側身坐在了軟塌邊兒上,他抬手理了理衛嘉樹鬆散淩亂的鬢角,笑道:“朕聽路惟忠說,你最近愈發嗜睡了。”
衛嘉樹摸了摸自己的雞窩頭,訕笑道:“嬪妾這幅樣子實在不雅,皇上容嬪妾先去梳洗更衣。”
宣承熠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隱約帶著溫柔的光華,他微微頷首,“朕等你。”
衛嘉樹這才忙穿鞋下榻,又喚了宮人進來,服侍更衣洗漱。
英落可不敢讓皇上久侯,她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給自家小主梳了一個鬆散又簡單的倭墮髻,頭上簪上一對白玉梅花簪子,並一朵珠花便是了。
再配上一身淺鬆花色的梅花纏枝衣裙,端的是清雅溫婉。
梳妝妥當後,衛嘉樹忙親手為皇帝奉上一盞清熱解暑的西瓜露,“這是嬪妾小廚房新製的西瓜露,很是清爽,皇上不妨嘗嘗。”——隻是西瓜性寒涼,衛嘉樹每日隻被允許吃上一小盞。
淺紅色的西瓜露,水光瀲灩,入口微甜,卻不會過膩,的確是清爽可口得緊。宣承熠一口氣喝掉了大半盞,他微微頷首,“還不錯。”
擱下茶盞,宣承熠目光忽的落在一旁的花架上,那架子上明顯隔了一幅畫,畫上還蓋著一方府綢,瞧著那尺寸,應該是日前給朕所做的那幅《帝王禦批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