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自然是這個地方的氛圍了,一般情況,這種地方總是會孕育很多奇怪的存在,在那個世界叫鬼靈,在這個世界名鬼,都差不多。
不過攻擊力或許沒那麼強。
燕瑜遙遙的看過去,感知也隨之覆蓋了過去,這個村子範圍不小,至少在他的感知範圍沒有找到那幾個小鬼,又或者,那幾個少年真的跑到人家鬼靈麵前去了,那她的感知被屏蔽就正常了。
話說,連一個普通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能覺醒,這個世界再被她發現什麼,好些也沒什麼可驚異的了。
就是不知道這,是普遍情況,還是特殊情況。
不過,隨便吧,她現在就是個普通人,能有什麼辦法呢?專業的事兒自然要交給專業的人做。
燕瑜看著高高低低房屋的陰影,手機在指尖轉了轉。
“金頭是這裡嗎?大晚上的來這裡,那幾個小鬼不怕嗎?”說話的那婦女搓了搓胳膊。
現在無論白天有多熱,這時候他們都感到了徹骨的涼意。
“行了,彆磨蹭,趕緊走吧,金頭裡帶路是哪一棟房子?”林叔催促道,那張國字臉看向金頭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厭煩。特彆是對方還表現得又恐慌又擔憂,眼裡明顯的警惕。
這麼明顯的表情變化,似乎不應該是一個做某種生意幾十年的生意人這樣的表現,還是說因為她兒子的失蹤,讓她嚇到了?
燕瑜扯扯袖子,跟著他們大步進了的村莊。
掛在左臂的細鏈,隨著她的動作無聲的晃了晃。
寂靜的廢棄村子,被他們的腳步聲打擾,眾人馬不停蹄越過高高低低,或倒塌或敗壞的屋子。
大晚上的,即使有手電筒大家也看不真切那房屋的全貌,隻是表麵上,還矗立著沒有倒塌。
“這裡我知道,不就是我們的老村子嗎,金頭的房子就在最中間,當初我還奇怪她怎麼有心思讓人把老房子整整,結果現在……”說話的婦女懷疑地看著金頭,“做什麼生意要跑到深山老林來,不會是偷獵吧!”
“不是!”金頭眼神一慌,大聲道。
被金頭突然大吼嚇了一跳的眾人,趕緊腳步一停,有幾個疑
神疑鬼的拿著大砍刀左右看看,滿是警惕。
對金頭這個以往精明現在慌亂的婦女怒目而視。
“小點聲!”林嬸兒斥道,“乾嘛啊大呼小叫的,趕緊的,我們找到人了再說。”
眾人不遠處的前麵,就是他們的目的地,那房子被倒塌了一半的圍牆圍著,院子和外麵都圍滿了雜草,隻留下中間一條人踩出來的小道,房子即使被十多個電筒照射著,也依然模糊。
幾個婦女不在關注金頭,看向這棟房子。
金頭將這幅陰森森的畫麵看在眼裡,臉色也多了幾分害怕。
她嘴唇有些抖縮的,張了張嘴,還沒把那個熟悉的名詞字叫出來,邊上覺察到什麼的林叔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嗬斥道,“彆說話。”
眾人瞬間安靜,連呼吸都被壓抑住了,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手機或者手電筒射出來的,光直愣愣地慘白的,讓他們這些人,像是走在黃泉路,而不是他們曾經的村子。
燕瑜挑了挑眉,看了看眾人這聽話的樣子,特彆是林嬸兒兩個人,在他們心裡的信服度還挺高。
過了好一會兒仍然什麼都沒發生,一個年輕男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腳步落地無聲,站在林叔邊上,跟著看了看門裡麵,壓低了聲音。
“林哥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林叔麵色沉靜,卻隻對那人搖搖頭。
“來幾個男人跟我一起進去,其他人守在外麵,記住,我們是來救人的,千萬千萬不能發出一點聲音,想想你們自己的孩子。”
“還有金頭,你必須帶我們進去。”林叔壓低了嗓音,國字臉很有些威嚴感。
然而這時候,金頭看著他們嚴陣以待的樣子,看向那棟房子的時候,眼神更加恐慌,幾乎完全沒了力氣站直身體,被另一個婦女強製拉著胳膊支撐著。
聽到林叔這麼說,那金頭使勁兒捂著嘴一個勁兒的搖頭,反應大的,實在讓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好了。
連金頭自己都不願意進去,更何況那幾個少年。
“媽的,金頭,你給我們說情況,裡麵到底有什麼,你關了什麼野獸?”金頭的反應讓他們不得不懷疑。
“嘭——”
沉悶的一聲,林嬸兒直接大步過去,握著的手電筒直接拍
在了那女人臉上。
瞬間那女人的顴骨上就帶上了紅紫色的痕跡。
“金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瞞著什麼,你自己的兒子的命不想要,我們孩子的命還想要呢,你他媽最好給老娘說清楚!”林嬸兒說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健壯的身影擋在那個瘦弱的女人麵前,十足的壓迫感。
“算了算了,看她這樣進去也是礙事,老房子的布局很容易找出來,你們看好她。”
林叔壓低的聲音,說後麵幾句話的時候,林叔看向了那幾個慌張的婦女,對他們點點頭,隻是在目光接觸到林嬸兒的時候,才有些許溫暖。
林嬸兒張了張嘴,似乎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不過燕瑜從林叔的眼裡看到了對林嬸兒的安慰,讓她小心。
她不得不讚歎,從剛剛林叔的反應來看,一個戰士的直覺真的很強,即使是從未遇到過的情況,也能從中感受到某些危險。
那不過是個虛弱得快要消散的鬼靈,對普通人來說,卻也是無法擊敗的存在,因為普通物理攻擊,對鬼靈無效。
算了,她可不想這些人真的出事,不然她的存在肯定會被注意到,到時候,會比現在更麻煩。
燕瑜掃了圈眾人,往前走了幾步,跟上林叔幾人,“我也進去,我走過的地方多,對這些情況也有所了解。”
她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被刻意壓低顯得不急不緩,又似乎很有自信,至少此時,燕瑜的表現絲毫沒有惶恐。
林叔沒有多說,他看了看燕瑜的狀態,點點頭。
幾人快步走進了那棟廢棄的房子,從破爛的大門直接走了進去,裡麵,原本是院子的地方,密密的長些小草,院牆倒塌了,一半露出黑色、綠色的青苔。
堂屋的門也沒有,直直地洞開著,裡麵深邃得似乎連手電筒都照不透。
進去了包括燕瑜在內的6個人,外邊兒還有10多個人,嬸兒時不時緊張地看看四周,再看向黑洞洞的房子入口。
明明那棟房子應該是壞得差不多了、箱子鐵條的窗口也沒了窗布的遮攔,然而幾個人手上的燈光卻完全沒有照射到房子外麵,至少在外麵的眾人,完全看不見裡麵的光,就好像被什麼屏蔽了一樣。
除非裡麵林叔幾個人再
一進去就關上了手電筒,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啊。
應該是走到屋子裡麵去了,所以外邊兒才沒有光,對的,應該是這樣。
林嬸兒邊想著邊緊緊地拽著拳頭,擔心地看著那棟屋子,心裡砰砰直跳,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到這種緊張的危機感,讓林嬸兒熟悉又警惕。
她看向那個金頭,冷下來的臉色帶著和林叔很相似的威懾感,“你最好祈禱他們都沒事,不然……”
金頭麵若死灰坐在地上,呆呆的目光看著地上,後邊的婦女已經撒開了手,不再扶著她了。
外邊的人怎麼惶恐不用說。房子裡麵的這些人也不好受。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覺得一進入這棟房子,似乎溫度都比外麵低了好幾度。
原本穿著短袖背心就出門了的眾位漢子,現在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了。
這個可不是感知錯誤,燕瑜扯了扯袖口,掃向那幾個人,包括林叔周圍都籠罩住了一層灰色黑色的霧氣。
那霧氣帶著鬼靈的能量,一種元氣被鬼吸收轉化過的能量,對鬼靈是大補,對人類這弱雞身體,呆久了對精神和身體都會有危害。
這鬼靈很弱,能量也是稀稀疏疏的,似乎被歲月消磨了很多,還有種特殊的土腥氣。
不過再弱,這種能量對未成年的傷害是最大的,更何況幾個少年恐怕在這個環境裡呆了好幾個小時了。
說起來,鬼靈都存在,說明這個世界還是有元氣的啊,為什麼她沒有感覺到,還有使用銘文瞬移的時候會反噬,是使用程度太過?
燕瑜一邊想著,一邊往感知到的地窖入口走去。
不過短短一兩分鐘,包括林叔在內的幾個人的步子越變越慢,身體也被凍得縮在了一團,哆哆嗦嗦地挪動著腳步往前,在燕瑜麵前上演著0.5倍速的慢動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