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珩被她瞪得骨頭有些軟,起身向二人告饒,又是被一陣取笑,讓他再次明白一個道理,女人的世界男人不能參言。
賀淵方才低頭時正好看到曲輕裾瞪賀珩的那一眼,確實有那麼點風情,他挑著眉看一邊苦笑一邊告饒的賀珩,眼神帶了些探究的意味。
就在眾人笑鬨的時候,一個太監進來彙報說,北祿伯求見。
晉安公主臉上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去,她整了整衣衫,冷冷的端起了茶杯。
皇後臉色一冷,沉聲道:“讓他滾進來吧。”
這一瞬間,曲輕裾覺得皇後禦姐範兒十足,她偏頭朝門口看去,就見一個長相十分儒雅的男人微躬著身進來,單從麵相看,確實是一個容易讓女人產生好感的男人,好看的:。所以,世界上專門發明了一個詞語來形容這種男人,那就是衣冠禽獸。
“小婿見過母後,見過諸位弟弟。”
“誰是你弟弟,本王是誰都能叫弟弟的?”賀淵嗤笑一聲,懶洋洋的靠坐在椅背上,一副懶散的模樣,“快彆往臉上貼金,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閃眼睛呢。”
曲輕裾默默咽下嘴裡一口茶,這賀淵的嘴就是一把刀子,這刀子上麵還淬了毒。
北祿伯也沒有料到自己剛進來就被人發難,可是對方是王爺,他隻能硬生生的忍下了。
“就這窩囊模樣,也敢到外麵拈花惹草,瞧著都臟爺的眼睛。”賀麒又痛快的補了一刀。
“大哥此言差矣,弟弟幾年前見北祿伯時,他尚是儀表堂堂,配長姐也勉強能看,”賀珩吹了吹茶杯裡的茶梗,不緊不慢道,“如今才知道,北祿伯是個演戲的好手,隻怕京城裡的名角兒也比不上他,不然怎麼敢怎麼能欺瞞我們皇室這麼些年?”
拿戲子比北祿伯,曲輕裾覺得賀珩插得一把好刀,虧得他開口第一句時,北祿伯還向他投射出希望的眼神。
其實這哥幾個都是插刀不見血的好手吧,曲輕裾乾咳一聲,看向晉安公主道,“長姐不必難過,人生誰不遇見一兩個惡心玩意兒呢,可彆因為這些東西影響了心情,臟了眼。”總覺得在這個時候,不補上那麼一刀,有那麼點淡淡的不合群啊。
就連衛青娥與秦白露這會兒也開始一致對外了。
“其身不正,行為不檢,實在不堪,”秦白露不屑的移開視線,一副不想看到惡心物體的表情。
衛青娥話說得倒是比較溫婉,她麵無表情道:“北祿伯大人做這些事時,可想過公主與你的孩子,如今寒了公主的心才想著補救,可是覺得我皇家的人好欺負?”
開口說話的人身份都比北祿伯高,北祿伯聽著這些話雖然覺得侮辱,甚至對晉安公主也心生恨意,可是也隻能跪在正殿中央請罪。
晉安公主看著眼前這個窩囊男人,當初在荊州時,可不見他這般誠心悔過,甚至還為了那麼個女人跟自己翻臉,現在怕了就擺出這麼一副樣子,她當初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男人?
有些惡心的移開自己的視線,晉安公主起身道:“母後,女兒有些累了,先回後殿休息休息。”說完,不再看北祿伯,扶著宮女的手轉身便離開了正殿。
北祿伯心頭一涼,知道此事無法善了了,隻好重重的向皇後磕頭,述說自己如何的懊悔,如何想改邪歸正,又念叨公主如何如何好,他是這般這般想念當初二人感情好的時候。
“本宮覺得老二說得不對,這北祿伯不是什麼唱戲的名角兒,他是茶館裡說書的,瞧這話一套一套的,不清楚的還以為我們皇家小題大做呢,”皇後冷笑一聲,“你也不用磕了,彆濺血在我魁元宮的地上。快些滾出去吧,本宮瞧著你心煩。”
沒有一個母親能對出軌的女婿有好臉色,皇後這行為已經算是好涵養了,若是放在普通人家,隻怕北祿伯早被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了。
曲輕裾看著北祿伯被太監強行拖了出去,諷道:“幸好外甥與外甥女沒見著他這個樣子。”
賀珩聽到這句話,想著那兩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歎了口氣,“和離了也好,總比有這麼個父親強。”他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昌德公府,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嗯,皇家人補刀的時候,還是……意外的團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