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向來性子烈,這些年也不曾多加責備,隻想著待你大了,就會明白會慢慢改變,可是眼看著你如今越來越不像話,朕實在痛心。”他歎了一聲,“你這些日子回府裡好好反省反省,若再做出這些事,朕也護不住你了。”
“父皇是天子,是天下萬民之主,難不成還要看彆人的臉色?”賀淵看著慶德帝,有些不甘道,“天下都是您的,您為何還要顧及那麼多?”
慶德帝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半晌才道:“你回去好好想想,退下吧,好看的:。”
“兒臣告退。”賀淵見慶德帝臉色不好,隻能行了禮退下。出了天啟宮,他麵色越來越難看,若是他做皇帝,定要掌握所有的權利,用不著誰來對他指手畫腳,你不願意做這個官,天下自有千千萬萬想做官的人,他才不會因為這些事而受威脅。父皇性子這麼多年過去,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所以才會讓朝堂上的人指手畫腳。
“喲,三弟這是要出宮?”賀麒臉上帶著笑,大步朝賀淵走來,見賀淵臉色難看,更是笑得開心,“聽說過兩日四弟便要送回京中休養,不知四弟如何想?”
“大哥怎麼想,我便怎麼想,”賀淵抬了抬下巴,眼神嘲諷的看著賀麒,“你以為上串下跳把我弄倒,就能爬上去,彆做夢了。”說完,臉上還露出輕視的笑意。
賀麒竟沒有動怒,他隻是上前拍了拍賀淵的肩膀,壓低聲音在他身邊道:“能不能爬上去不重要,隻要看見三弟你掉下去,為兄便高興了。”說完,他站直身子,笑著道,“當年三弟與為兄玩遊戲,結果三弟你摔了一跤,使得本王與母妃在兆祥宮跪了一夜的事情,可彆忘記了。”
“各憑本事罷了,大哥與溫貴嬪若是有能耐,又豈會在弟弟母妃宮門前請罪,”賀淵揚唇一笑,“我當然不會忘記這件事,畢竟當年這也是一出難得的好戲。”
賀麒麵上的笑意陰沉了幾分,他冷眼看著賀淵,“你還是向老天祈禱,能看一輩子的好戲。”
“這事不用大哥來操心,”賀淵挑了挑眉,看向出宮的方向,“告辭。”
麵無表情的目送賀淵離開,賀麒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猖狂的人往往死得快,不知那時候他是否還能張狂得起來。
另一個角落裡,賀珩麵帶笑意的看著他的兩位兄弟分道揚鑣,轉頭對身後的明和道,“本王的大哥與三弟感情可真好。”
“皇家兄弟和睦,乃是一大幸事。”明和笑著應道。
“自然是一大幸事,”他摸著下巴笑了笑,想起再過兩日便會回京的老四,便道,“回府後,你記得讓王妃準備一些養傷補血的藥材。”
明和低頭應下了,明白王爺這是替誠王準備的,便道,“王爺不必擔心,奴才記得府中庫房裡還有好幾味難得補血的好藥,誠王一定能痊愈的。”
賀珩點了點頭,轉身便坐著馬車回府。到了府中,他習慣性的去正院裡用晚膳。
一進正院大門,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他放眼看去,正好見到正院的下人來來往往的清理一些藥材,倒還有些熱鬨。這些下人看到他,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兒行禮。
“不必多禮,都乾自己的事兒,”賀珩進了屋,見曲輕裾正在埋頭書寫什麼,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一些藥材單子,瞧著似乎全是些補身子的好東西。
“王爺回來了?”曲輕裾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埋頭書寫,連站也沒有站起來。
“這是替四弟備下的?”賀珩又看了幾眼那算不上特彆漂亮,但還算工整的字,“東西倒是挺齊的。”
“還有兩個月便是四叔與羅家姑娘的婚期了,”曲輕裾擱下筆,前後看了眼單子,才道,“原本四叔查案榮歸成親是一件大喜事,誰知會遇到歹人刺殺,幸而沒有生命危險,不多養養身體怎麼行?”
賀珩這才想起,四弟與羅家姑娘的婚期就快到了,而春闈也快要開始了。
不知當初父皇派出四弟查案時,有沒有想過四弟快要成婚了?
或許想過,或許沒有想過,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為了賀淵,父皇可以把這些事情全部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