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等了片刻,就有太監請他們進去,曲輕裾伸手微微扶著賀珩的手,微微落後小半步走在賀珩的右側。
慶德帝靠坐在龍床上,見賀珩夫妻兩口與賀明進來,麵上露出一絲心疼與愧疚,三人的禮還未行完,他便賜了座。
“方才聽聞父皇暈倒了,我們兄弟二人便急急進了宮,剛到了宮門才想起雙手空空,還請父皇恕我們魯莽。”賀珩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本準備給父皇的野味也忘記帶進來了。”
“你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朕豈會因此責備,”見兒子擔心自己忘了體統,慶德帝心情甚好的上下打量二兒子一眼,發現他麵色蒼白,便皺著眉道,“快些坐下,你如今身子未愈,又急急的趕到宮中,傷口可受得了?”
“不過是小傷口,讓父皇擔心了,”賀珩不在意的笑了笑,“倒是四弟比兒臣傷得重多了。”
慶德帝看了眼坐在旁邊的賀明:“老大那個畜生,朕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種畜生行徑,朕讓你們受委屈了。”他歎了口氣,情緒有些低落,“是朕這個父皇不夠好,才讓他做出此等事?”
“此事與父皇無乾,”賀珩猛的起身,腳下一個踉蹌,被曲輕裾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急急道,“父皇是當世仁君,大哥素來仁厚,此事想必另有蹊蹺,其他書友正在看:。”
“朕知道你素來友愛兄弟,隻是此事已經查明,朕也不願意相信他派人暗殺你們兄弟二人,還故意栽贓到老三頭上,這樣心思歹毒的兒子,實在不堪為朕子。”慶德帝氣得重重拍了幾下床,隨即便又咳了起來。
伺候的宮女忙上上前替他撫著背,慶德帝不耐的讓她退下,他勉強喝了一口水,壓下喉嚨上的癢意,“你不必再為他求情,朕心意已決。”
曲輕裾看著這父慈子孝的一幕,在心裡默默道,皇帝你放心吧,你這個兒子真心不是來求情的,你要怎麼處置老大,他都不會有意見的。
慶德帝看向從頭至尾沒有說話,卻處處護著二兒子的二兒媳,招手讓他走到自己麵前:“朕給你挑的這個王妃很好,好好待她。”若是一個女子不論在何時何地都能記得護著自己夫君,這樣的女子必然是好的。
“父皇,兒臣明白的,”賀珩麵上露出一絲笑意,他伸手握住慶德帝已經有了皺紋的手,眼眶發紅,“你近來瘦了些。”
“你這孩子,”慶德帝見兒子紅了眼眶,原本被老大潑得拔涼拔涼的心又溫暖起來,他伸手拍了拍的肩,“你有傷在身,早些回去休息,這些日子在王府好好養養,待過些日子好了就繼續替朕辦事吧。”
“兒臣定會快些好起來了,”賀珩道,“請父皇不必擔心。”
曲輕裾聽著這段談話,不知怎麼的就想到淑貴妃了慶德帝不是好這口女人嗎,兒媳婦不是也按照這種標準評分?這麼一想,就沒有被誇獎後的喜悅感了。
這種雙重標準真的沒關係嗎?
眼看著父子二人又殷切的說了不少話,才依依不舍的分開,曲輕裾心下想,這場溫情劇父子二人一定都很滿足,不然怎麼會這麼投入
賀明仍舊扮演著透明角色,直到三人退下,賀明也不過是問安告退時說幾句話,曲輕裾見他一副坦然的模樣,就知道他似乎也挺習慣這種狀態。
出了大門,曲輕裾見溫貴嬪還跪在門外,她有些不忍的移開視線,世間有幾個母親能眼看著孩子去吃苦。即便如溫貴嬪這種處處小心時時注意的人,也會鼓起勇氣到天啟宮苦求,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孩子嗎?
“端王殿下!”溫貴嬪不知是實在沒有辦法,還是跪得久了腦子有些不清醒,她一把抓住賀珩的袍子一腳,哀求道:“端王殿下,您替寧王說說情把,麒兒不會刺殺你的,你幫幫他吧。”
賀珩往後退了一步,見溫貴嬪拉得十分緊,便拱手道:“溫貴嬪娘娘,我已經替大哥求情,此事父皇自有決斷。”
“你再求求,你再替寧王求求,”溫貴嬪流著淚道,“我求求你了,再替寧王說說好話。”她見賀珩不出聲,轉而對曲輕裾道,“求求你們了。”
曲輕裾移開視線,不想與溫貴嬪的淚眼對視,她雖不是心軟之人,但是也瞧不得這樣的場景。
“這是做什麼了,竟然在父皇的宮門口吵吵嚷嚷?”
曲輕裾皺了皺眉,賀淵剛被放出來就來作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吉吉可愛多、紅青杏小、如醉、路人N 四位大大的地雷,麼麼噠
有大大擔心這事洗白了老三,對老二不利。放心吧,老二這樣的坑兄弟貨,完全不用考慮太多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