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河東獅吼(1 / 2)

何為賢妻 月下蝶影 6857 字 8個月前

有時候流言傳播的速度可以很快,比如黛融公主與嘉祐陛下的愛恨情仇,如今在京中已經傳出了最新版本,大意就是黛融公主貪慕虛榮,因為不想回到苦寒的婧國,所以想儘辦法想做皇上的妃嬪,甚至到皇上與皇後娘娘跟前自薦枕席,誰知被皇上數次拒絕。甚至因為黛融公主這種行為,皇上已經對婧國不滿,連婧國太子的求見也被擋了回去。

還有人說之前中傷皇後娘娘以及諸位能臣的人也是黛融公主,因為她想進宮為妃,所以才特意散播謠言壞皇後娘娘的名聲。

在大隆京城百姓的潛意識裡,是瞧不上婧國這種小國家的,之前傳黛融公主如何出眾時,也沒有人說過皇後娘娘比不上黛融公主,隻是懷疑皇上真的貪鮮看上了黛融公主。

如今在皇宮發生的事情傳到大隆百姓耳中,那便是炸了鍋,什麼婧國公主不知廉恥,什麼婧國公主自薦枕席皇上都不要,定連皇後娘娘半根指頭都比不上,沒準還是個無鹽女,想趁機巴上他們大隆。甚至還有人開始說,這位婧國公主居心叵測,想進大隆皇宮生下皇子爭奪大隆皇位,以亂大隆百年基業。

圖爾穿著婧國服裝從外麵回到行宮時,臉色十分難看,他怒氣衝衝的走到焦香園中,見黛融正在向一個婢女發脾氣,便沉聲道:“你還有臉發脾氣,我們婧國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你衝我吼什麼,你現在還不是婧國的王,”黛融被賀珩削了麵子,這會兒正下不來台,聽到圖爾用責備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心頭的難堪便化為了怒意,“彆以為你現在是太子,便能對我指手畫腳,還早著呢!”

“我倒也不想對你指手畫腳,”圖爾氣得一腳踹開麵前的凳子,指著黛融道,“但是你自己想想自從進了大隆京城後你做的這些事,難道大隆的繁華真是迷花你的眼了嗎?”

“是,我是被大隆的繁華迷花了眼又如何?”黛融紅著眼睛道,“我是婧國最漂亮的女人,是母親最寵愛的女兒,我為什麼不能過上最奢華的生活,大隆的妃嬪根本就沒有我漂亮,我為什麼不能進宮?”

“因為皇後比你強!”圖爾吼出這一句,見妹妹仍舊不知悔改,語氣冰寒道,“我早告訴過你,大隆帝後情深,後宮裡的妃嬪不過是擺設,你拿後宮妃嬪跟你比,說明你自己心裡也明白,你比不上大隆的皇後。”

“我哪裡比不上她?!”黛融惱羞成怒,聲音變得十分的尖利,“就因為她是大隆的貴族嗎?”

“你錯了,皇後不是大隆的貴族,”圖爾嘲諷的看著自己這個自作聰明的妹妹,“你與秦氏一族聯手算計皇後時,就沒有問問他們皇後的出身嗎,皇後母親早逝,父親與繼母不慈,早已經被抄家貶官,她的家族就是她的汙點。可是即便如此,皇上仍舊待她始終如一,甚至在封後詔書上言及皇後乃是天下無雙,能得皇後乃是上蒼厚愛。而你,究竟是哪來的自信以為能比過皇後?”

黛融搖著頭道:“不可能,秦家的人說了,皇上待皇後好,不過是因為田家,不可能!”

“田家名望雖好,但並無實權,他們擁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給的,你以為大隆的皇帝是無能庸君?”圖爾嗤笑一聲,“我可憐的妹妹,你被秦家人給騙了。”

黛融怔住,半晌後才不敢置信的看著圖爾:“為什麼你這麼了解大隆的一切,你……”難道他早就有心算計太子之位,所以對大隆才如此了解?

“你終於聰明了一回,”圖爾見她反應過來,笑著走到她麵前,“我不像你被母親溺愛得分不清輕重緩急,我比你更明白什麼叫識時務,什麼叫好剛花在刀刃上。所以,你輸了,我可憐的妹妹。”

黛融腳下一個踉蹌,仿佛第一次認識自己這個平庸無能的哥哥般,可是看著對方微笑的臉,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天啟宮中,曲輕裾含笑看著腳下跪著的男男女女,其中身著半舊不新的天青色褙子的女人還是她認識的熟人。她把玩著手裡的一柄玉如意,歎息一聲道:“本宮沒有想到,京中流言還有你們秦家一份。若不是皇上查明,隻怕本宮此生都要蒙在鼓裡。”說到這,她偏頭對坐在旁邊的賀珩笑了笑,“白露與本宮好歹也做過兩年的妯娌,你們秦家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皇後娘娘要殺要剮直說便是,不必說這些話……”秦白露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旁邊的婦人掩住了嘴,這個婦人麵色慘白的叩頭道,“罪婦教女無方,求皇上皇後恕罪。”

曲輕裾眼見著秦夫人為了自己女兒磕頭賠罪,而秦白露仍舊滿臉恨意的看著自己,不由得歎息一聲:“秦白露,本宮不明白,你為何對本宮心懷恨意。自從我們有來往以後,素來便是你故意讓本宮難堪,本宮何曾算計過你?”

秦白露拿開母親的手,自嘲的笑了笑:“你自然不明白我為什麼恨你,可若是當年先帝賜婚時沒有改變主意,你我的身份便要調換,現在坐在這的就是我,跪在下麵的就會成為你。”

秦家人這會已經嚇得麵如土色,秦夫人也不敢去掩女兒的嘴了,隻是跪在一邊驚恐地瑟瑟發抖。

曲輕裾聽了這好笑的話,頓時嗤笑出聲,連與秦白露開口說話的*都沒了。這要多大的腦回路,才會把她的不幸加諸在自己的身上,曲輕裾自認為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能耐。難道賀淵要休棄秦白露,也是她指使的不成?

先帝當年如何賜婚,也是先帝自己做主,難不成是她逼著先帝下的聖旨?

“曾經朕隻以為現在的秦家庸俗不堪,沒有想到連腦子也沒有了,”一直沒有出聲的賀珩冷冷的看了秦白露一眼,“就你這樣的玩意兒也敢與皇後自比,真是可笑。”

“可若是當年先帝沒有把她賜婚給皇上您,那她現在就是瑞王妃。就算我進不得皇上您的眼,她也不會是您的女人,”秦白露臉上的笑意帶著瘋狂與恨意,“您以為這樣想的隻有我?你錯了,就連賀淵也在後悔當年的賜婚,這會兒他的心裡正想著皇上您的好皇後呢!”

秦家人現在恨不得一把掐死秦白露,若不是家主夫人向來行事彪悍,他們哪裡還能容得一個被休棄的女人住在本家。可如果早知道她會做出膽大包天的事,說出膽大包天的話,他們就算撕破臉,也要把她送走,免得被她帶累整個家族。

賀珩此時的臉色已經冷得像冰一樣了,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彆人惦記,更何況這個男人差點還能取代自己的位置。

“你可曾聽說過天注定?”曲輕裾麵色平靜的看著秦白露,仿佛在看一隻可憐的喪家犬,“你說先帝把我們賜婚的對象改變,那就說明在先帝心中,我才是最適合皇上的人,我才是皇上命定的女人。你嫉妒本宮也好,恨本宮也罷,本宮就是奪得了皇上的喜愛,你奈我何?”

秦白露把她們的爭端往賀淵身上扯,那她就要故意曲解為秦白露嫉妒她獲得了皇帝的喜愛,這兩者看似一回事,但是給人感覺卻不同。

她要讓賀珩知道,她想搶的是他,她注意的也是他。隻有這樣才不會留下後患,甚至能讓賀珩對自己更加的信任與看重。

“就連老天也幫著本宮,你拿什麼與本宮比,”曲輕裾轉頭看向賀珩,果然見他已經露出了笑意,她瞪了他一眼,用嘴型做出“沾花惹草”四個字後,轉頭又對秦白露道,“你輸給了本宮不甘心,還與婧國公主勾結,故意散播謠言壞我大隆朝臣的名聲。如此險惡用心,難怪連老天都幫著本宮成為皇上身邊的女人,若你成了我大隆的皇後,豈不是天下大亂。”

“你!”秦白露沒有想到曲輕裾會說出這席話來,她張嘴便要大罵,誰知被旁邊的秦夫人重重一耳光扇在她的臉上,打得她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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