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風雲變幻自然沒有影響到郗池。烏仁一派人還沒有處理完,聖旨還沒有下到青縣。
郗池發現自己腿上的傷疤果然慢慢消失了,看來義兄家中祖傳的秘藥真的有用。這幾天見不到鐘燁,與顧良交談的時候,郗池偶爾會提到對方。
那天晚上兩人看起來確實十分曖昧,郗池怕顧良多想,特意和顧良解釋一二:“我和義兄真的沒什麼,他給我上藥,我心裡感動,所以和他坐在了一起。”
顧良挑了挑眉:“上藥?哪裡上藥?你哪裡受傷了?”
“腿啊。”郗池道,“我不就是來你這裡養腿上的傷口嘛,義兄用的是祖傳秘藥,我腿上傷疤果然淡了許多。”
顧良舔了舔筆尖埋頭寫字。祖傳秘藥?一個破書生會有這樣祖傳的秘藥?還不是宮廷裡太醫配的或者進貢來的。
郗池太相信鐘燁了。
郗池自己也感覺自己在青縣的時間太長了,夏去秋來,轉瞬過了幾個月,他還要回京城一趟,等冬天還要回溧南去見姚家老爺子。
兩人現在都在顧良的縣衙中,芝麻大的官也有不少事情要做,郗池幫他整理整理案卷。
這個時候外麵一陣熱鬨,顧良覺得稀罕,趕緊站了起來。
原來是朝廷來了人,親自宣讀皇上的聖旨。顧良被貶到青縣沒幾個月,居然升了官,要做淳安府的知府。
一瞬間連升三品,顧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這大起大落,如果真的成了淳安府的知府,那他升官速度比同年的狀元還要快。
從使臣手中接過聖旨之後,顧良忍不住問道:“大人,本官既然升了淳安府知府,原淳安府知府去了哪裡?”
使臣冷冰冰的道:“他去了牢裡,顧大人,您這兩天準備準備等著上任吧。”
顧良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夠升官,而且還是這麼要緊的差事,簡直是祖墳冒青煙。
等朝廷的人走了,郗池才拱手笑著道:“顧師兄,恭喜恭喜。”
顧良心情複雜:“大起大落就是這樣了。”
郗池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派人打聽一下的好。”
消息不難打聽,顧良很快知道了烏仁被抄家的事情。麵對郗池,他不方便把皇上來了青縣一趟的事情說一遍,顧良隻是稍微和郗池解釋了一二:“當今聖上在各個地方都有眼線,他早就想動衛黎省了,烏仁做事高調所以先拿他下手。”
郗池道:“皇上是個掌控欲望很強的人。”
顧良高興之後又變得憂心忡忡:“皇上隻動了烏仁,並沒有動衛黎省巡撫張修,張修現在成了我的上級,他如果想報複我——”
銳王一夥人的勢力有多龐大所有人都清楚,顧良就怕自己升官之後守不住這個位置。
郗池偏頭看向顧良。
顧良想了想道:“罷了,走一步算一步,我堂堂正正做官,他如果使出陰謀詭計讓我與他同流合汙,大不了不做這個官了,回去經商也挺好的,有錢有閒。”
郗池眯了眼睛思考了片刻。其實郗池覺得皇上對烏仁下手很早,這個時間很趕,烏仁肯定來不及銷毀一些證據,倘若衛黎省巡撫有證據被皇上拿到了手中,他要麼被皇上治罪殺掉,要麼成了皇上手中一枚棋子。
顧良還得收拾收拾東西帶人去淳安府赴任。
郗池並沒有跟著過去,他想著等鐘燁回來,和鐘燁說句告彆的話再離開。
顧良覺得郗池是等不到人了。
皇上在京城裡日理萬機,恐怕沒有時間再來小小一個青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