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鳴道:“他剛剛被人叫走搬東西去了。”
說著白鳴扶了郗池一下:“走吧,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郗池走路不太穩,身上火燒火燎的,昨天晚上那些記憶不自覺的在腦海中浮現,原本昨晚並沒有覺出什麼,現在一想起來卻覺得口乾舌燥。
“幽會去了。”
白鳴才不信:“胡說八道,劉老家裡沒有一個好看丫鬟,你和誰幽會去?”
“和皇帝。”
白鳴抓著郗池踢開了門,將郗池扔到了床上:“姚師弟,你醉得都說胡話了,你要是和皇帝幽會,我明天還能娶一百個公主回家呢。”
郗池睡下之後翻了個身:“義兄……”
白鳴沒聽清郗池在說什麼,他往外走了:“我找小景來伺候你,讓人煮點醒酒湯來。那些人真是的,對我們愛答不理,倒是一個勁兒的敬你酒。”
一出門白鳴就看到一名身著華袍麵容白淨的年輕人,這名年輕人正是廣平侯府陰魂不散的小侯爺段文賓。
段文賓見郗池喝下了喬雲給的藥酒,剛剛就一路尾隨過來。
白鳴瞅他一眼:“閣下是——”
段文賓道:“在下廣平侯之子,在京城和郗池交好的,公子放我進去,我和郗池有話要說。”
一般人準要放行了。
段文賓覺得自己的說辭天衣無縫。
郗池又不是姑娘家,他假冒郗池的好友進去猥褻郗池一番,郗池被下藥後自然而然迎合自己,兩人偷偷摸摸嘗試一番,說不定回京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白鳴靠著門不放行:“你和姚曦交好啊,那你說說,他最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平時喜歡吃什麼,不吃什麼,喜歡喝什麼酒,不喜歡喝什麼酒?他生辰是哪天,今年虛歲多少?”
段文賓不太高興:“兄台,你刻意刁難我?”
“好朋友總要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吧,這些你都不知道?我隨便拉個師弟都比你靠譜。”白鳴道,“他醉得不省人事,你進去和他說話,他能聽明白?他清醒的時候為什麼不說?晚些等他清醒了再說能要人命?”
段文賓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廣平侯之嫡子,與皇家都沾親帶故,我姑姑是本朝公主。”
白鳴抬了抬下巴:“你是誰關我什麼事?誰祖宗十八代還沒出過顯赫人物?我就不走了,就是不讓你進去看我師弟。”
段文賓忍不住威脅白鳴:“爺稍微動根手指頭,就能殺光你們全家。”
白鳴不是省油的燈,他冷笑道:“來來來,你動動手指頭,看我現在會不會死。彆說你要進去,就算皇帝要進去,我也得攔著。爺不搞斷袖,卻清楚有人愛搞這個,你莫不是看上了我俊俏的師弟,想趁他醉了行不軌之事?”
白鳴是家中庶子,自己沒什麼野心,隨便找個差事應付應付就能過活。
但他家裡是皇商,比顧良家裡地位要高很多,段文賓不過一個家族走向沒落的侯爺之子,白鳴不信對方真能抬根手指頭殺他全家。
這個時候鐘燁和趙曆一起過來了,鐘燁在前趙曆在後。
趙曆方才彙報了一下自己的工作,順帶講了講西南如今局勢,轉頭有太監告訴鐘燁說郗池醉了,鐘燁過來看郗池,趙曆隻好跟著一起過來。
段文賓和白鳴這段對話清晰傳入了兩人耳中。
趙曆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拐角處那兩個缺心眼的還沒有發現他們,趙曆趕緊道:“皇上,白師弟他年輕口無遮攔冒犯了您,臣求您輕懲。”
鐘燁不在意白鳴這句冒犯的話:“過去看看。”
段文賓一看到鐘燁瞬間愣住了,到嘴的威脅恐嚇話語咽了回去,他呆若木雞。
郗池裡麵是什麼情況還未知,段文賓清楚的知道,哪怕自己不進去,也不能讓鐘燁進去。
郗池畢竟是誠王之子,皇上最近寵愛誠王一家,不能讓皇上知道自己暗中算計郗池。
趙曆嗬斥道:“白鳴,快給皇上跪下!你剛剛在說什麼混賬話!這麼多年的聖賢書讀到哪裡去了?”
白鳴四處看了看:“哪兒來的皇上?”
段文賓已經跪下了:“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白鳴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來當今皇帝也是銳王的侄子,他膝蓋一軟,跪在了鐘燁麵前:“微臣白鳴拜見皇上。”
鐘燁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段文賓搶先道:“剛剛與白兄發生了一點衝突,這件事情是我不對,皇上,我們一同回去,臣這就自罰三杯賠罪了。”
鐘燁冷笑:“哦?郗池呢?”
白鳴道:“姚師弟喝醉了在裡麵睡覺,這位小侯爺說他和姚師弟關係很好,非要進去看看。”
鐘燁看向段文賓的目光已經非常陰森了:“是麼?”
段文賓道:“臣隻是關心誠王世子,沒有其他意思。”
眼下段文賓在鐘燁眼裡就是個死人了。
鐘燁冷冷道:“都退下吧,朕進去看看他醉得如何了。”
段文賓抓耳撓腮想要阻攔鐘燁,可他不敢開口。
鄭如替鐘燁趕人:“諸位請吧。”
離開之後,段文賓渾身都冒著冷汗,他不知道自己這次會給段家帶來什麼災難,希望不要像郴王世子和陳家公子他們一樣。
段文賓想得自己還沒有犯錯,肯定罪不至此。
旁邊白鳴被趙曆錘了一拳頭,委屈的捂住了腦袋:“你們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趙曆翻了個白眼:“剛剛膽子不是挺大,說什麼就算皇上來了,你也不放人進去?”
白鳴摸了摸自己腦袋:“那個沒用的小侯爺無法讓我的頭和身體分家,顯而易見皇上可以,哪怕不動手指頭,也有人主動幫他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