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件事情郗池肯定會調查,但這件事情難查。一來客人太多,二來沒有什麼證據。
倘若真查了出來,也是查到喬雲的頭上。
自己身份尊貴,就算郗池憑著方才自己非要闖進去的事情懷疑自己,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郗池無法對他做什麼。
隻要沒有皇上插手。
段文賓唯一擔心的就是鐘燁。
他怕自己落得和郴王世子他們一樣的下場。
段文賓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酒,片刻後鄭如過來了:“皇上讓你過去。”
段文賓瞬間站了起來:“鄭公公,皇上他、他有什麼事情召我?”
鄭如在前麵帶路,話語十分敷衍:“奴才怎麼知道呢。”
段文賓從袖中拿出了兩張銀票:“望鄭公公透露一二,日後段家定有重謝。”
鄭如嗤笑一聲:“段小侯爺,你收回去吧,咱家看不上這個。”
由於段文賓今天的所作所為,日後段家能不能存活還不一定呢。
鐘燁是個賢明的皇帝,但他骨子裡卻是一個冷血的人,因為知道做什麼能給他帶來最大的效益,他才會選擇做什麼。一旦觸了鐘燁的逆鱗,他冷血的一麵就會顯露出來。
段文賓惴惴不安的跟著鄭如進了後院花園,遠遠看到亭子中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
涼風從湖麵上吹來,對方衣角翻飛,隻是一個背影而已,卻讓人感到了很深很深的壓迫感。
段文賓跪了下來:“臣叩見皇上。”
鐘燁並沒有回頭:“你來了。朕先前聽說過你,你喜愛郗池,並在誠王麵前求親。”
這些芝麻大的小事,段文賓不知道鐘燁為什麼記得,他惶恐不安:“確有此事,臣仰慕郗公子已久。”
“仰慕?”男人聲音裡帶了幾分笑意,“僅僅是仰慕麼?難道沒有其他的想法?”
段文賓不敢說話。
“占有對方,囚禁對方,逼迫對方同樣喜愛你,這些想法,你都沒有麼?”鐘燁道,“在朕麵前,沒有人能說謊,否則便是欺君。”
其實是有的。
段文賓第一次見到郗池的時候,便不可抑製的生出了強烈的占有欲。
像郗池這般耀眼的君子,段文賓難以接觸,如果使用正常手段追逐不到,那麼使用下三濫的方法他也要得到。
想要玷汙對方,讓對方永遠屬於自己。
段文賓不知不覺便將自己的所有想法告訴了鐘燁。
最後他道:“希望皇上賜婚,日後臣一定肝腦塗地為您效勞。”
鐘燁薄唇勾了勾,似乎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朕需要你這樣的人效勞嗎?你連成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鐘燁回身,狹長而冷淡的目光落在段文賓的身上:“你父親無能,你也無能,朝廷留著你們有什麼用?倘若滿朝文武都像你們這樣,朕的手下便是一群酒囊飯袋。”
段文賓恐懼的跪在地上。
鐘燁認真想了想:“鄭如,把他綁起來,明天割下他的頭送給廣平侯吧,教導出這樣卑劣的兒子,廣平侯應該感到羞恥。段家本來就是先前大清洗中的漏網之魚,這次不會漏掉了。”
為什麼是明天?
因為今天是郗池的先生的壽辰。
鐘燁不敬重這位劉老先生,但郗池一片孝心敬重師長,所以鐘燁想,郗池肯定不願意自己在今天做血腥殘忍的事情。
大好的日子,殺人就不太好了。
段文賓渾身癱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為、為什麼?”
鐘燁冷淡勾唇:“朕也很喜歡郗池,對於情敵,朕隻想將對方碎屍萬段。”
對於死去的盛月是這樣,對於活著的段文賓也是這樣。
郗池是獨屬於皇帝的美味餐點,段文賓敢覬覦皇帝的盤中餐,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兩名暗衛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了,他們迅速擒住了段文賓,堵住了對方的嘴巴,避免對方發出聲音來。
郗池這一覺睡了很久,並沒有做夢,連日來的困倦讓他完全沉浸在了睡眠中。鐘燁給他用了一些香料,讓他睡得更沉更香。
他撫摸郗池雪白的麵孔,指腹擦過郗池的眼角和臉頰,最後低頭啄吻郗池的麵容。
怎麼可以生得如此漂亮,好看到讓人心醉,讓人想把他一口一口吃進肚子裡。是真的吃進肚子裡。
郗池蘇醒過來就看到鐘燁深不見底的雙眸,這種目光就像森林裡某種殘忍野獸看待爪下小鹿的目光,郗池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義兄?”
鐘燁目光很快變得溫柔:“醒了?”
郗池“嗯”了一聲:“怎麼如此顛簸?我們……是在馬車上?“
鐘燁點了點頭:“你睡得太沉,朕代你向劉老告彆。現在就要回京城了,隻剩下兩日的路程。”
郗池悵然若失:“沒有來得及和趙師兄他們告彆……”
鐘燁撫摸郗池的麵容:“你趙師兄要升為巡撫,過段時間回京述職,你能見他一麵。顧良要被調到南方,調任之前也會來京城。”
郗池道:“真的?”
鐘燁道:“你那位白師兄也不錯,可惜他胸無大誌,沒有往上走的想法。”
郗池道:“我和白師兄有些像,隻追求逍遙,不追求功名。”
鐘燁並不認可這種做法,他認為男子還是應當建功立業,但他不與郗池爭辯,抬手將郗池托了起來,讓郗池靠在自己肩膀上:“你睡了很久,朕就一直看著你。”
郗池主動湊過去親了下鐘燁的臉頰:“醒來看到義兄,我心裡很高興。”
鐘燁握住郗池的手,輕輕揉捏了兩下:“好白的手,比雪還白,又綿又軟。”
郗池被他調戲後想要掙脫出來:“胡說,你的手才又綿又軟。”
鐘燁翻身將郗池壓在下麵,低頭親了一口郗池手心。
郗池身上沒有力氣,乖乖任由鐘燁伸進衣服裡摸自己腰肢:“義兄,你身為皇帝居然耍流氓。”
鐘燁道:“叫聲哥哥就放過你。”
郗池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哥哥。
鐘燁突然想起來郗修遠要回來了,他心裡瞬間不高興起來。
郗池勾魂奪魄的眸子看向鐘燁:“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鐘燁低頭咬他脖子:“朕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