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燁道:“先前郗愛卿說,‘皇上愛做什麼做什麼,皇上做什麼都是對的,本王什麼都聽皇上的’,這句話當真?”
誠王喝了口水把東西衝下去。
他欲哭無淚。
怪不得皇上不選秀廣開後宮,連個皇後都不立,原來皇上愛男人,愛的男人還是親兄弟!
誠王光知道皇家很亂,有些皇帝就愛非同尋常的事情,皇帝權力大了膽子也跟著大了,什麼人都敢上。眼下親耳聽皇上用平靜語氣講出來,誠王內心還是無比的震驚。
不過誠王也不是什麼頑固不化的老腐朽,他不好男風且厭惡男風,但皇上搞這個他也攔不住。
皇上想親弟弟也好親妹妹也好,這些都和自己無關。
和自己不沾邊的事兒,誠王不會指指點點:“那當然,臣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皇恩浩蕩,臣當然聽皇上的。”
鐘燁轉了轉手中的玉杯,他涼薄一笑:“朕告訴你這些也沒有什麼意思,有些話藏在心裡太久了,朕就想說出來。”
誠王理解,如果誠王自己心裡壓著這麼大秘密,愛上親兒子親弟弟之類的,他說不定也會想要找人說一說。
誠王道:“皇上放心,臣不會告訴任何人,臣絕對做到守口如瓶。”
鐘燁看了看誠王的人頭,守不住話的人基本都會被他殺掉。
之後兩人默默吃飯。
誠王從前接受不了男風,不過皇上都愛男人了,且愛自己親弟弟,他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受不了的。
不過郗修遠和郗池都沒有成親,兩個人都很年輕英俊,誠王隱隱擔心郗修遠也會愛上親弟弟。
畢竟郗池長這麼好看。
誠王唯一慶幸的就是郗修遠是收養的,和郗池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不對——他怎麼越想越歪了啊!
皇上不懂倫理道德,可郗修遠是個好孩子,而且郗修遠小時候偷偷告訴誠王他喜歡某個大姐姐。
“阿嚏!”
幾千裡之外,郗修遠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對旁邊吃東西的郗池道:“我覺得父王現在肯定想念我們了。”
雞肉被烤得很香,金黃色的油脂流淌了下來,郗池把雞腿揪了下來。
郗修遠與他一開始兄友弟恭,現在兄友弟恭不起來了:“我是哥哥,能不能把腿肉讓給哥哥?”
郗池道:“可我這個月瘦了半斤,大哥還是讓一讓小弟吧。”
郗修遠隻好啃雞翅:“對了,聽說九公主也出嫁了,三個鐘意你的公主裡隻剩下了十公主,就是給你魚食的那個。我們回京後肯定要見皇上,你也立了不少功,你說皇上看到你之後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把十公主許配給你?”
今年郗池又長高了許多,他開始褪去少年的青澀,外表更顯俊秀溫雅,和去年相比,郗池更加迷人一些。
郗池完全沒有這個打算。
他前幾個月經常去姚家看自己的祖父母,現在打下迎州後來了迎州。
他道:“大哥,我看父王和皇上先操心的是你吧。彆人都成家立業了,大哥為什麼不娶嫂嫂?”
郗修遠撥了撥火:“對大哥來說,牽掛越少越好。我想依靠自己做出事情得人尊重讓人喜歡,而不是依靠咱父王令人追捧,父王的功績屬於他自己。”
他一直都記得自己不是誠王的親兒子,所以在受到某些尊重和誇讚的時候於心有愧,總感覺不是自己應得的。
這次在戰場上,郗池幫了他許多,他自己也不負君命,受了很多傷,做出了正確決策,還迎州一片太平。
“我從小就很敬佩父王,想成為和他一樣的大將軍。”郗修遠道,“阿池,你沒有在京城與我們一起生活真的很遺憾。”
郗池其實覺得還好。
他沒有父母陪伴,有過孤獨,年幼時在姚家聽過一些冷言冷語,可成長過程中還是溫暖多於苦痛。
他在鶴衣書院有師兄師弟,出門在外也認識了很多朋友,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幫了很多人,雖然無官無職經常缺錢,但他覺得很充裕。
這一年與這麼多士兵打交道,和兄長一起打了個勝仗,也是不錯的體驗。
郗修遠道:“今天除夕,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杜廷龍的舊部掃得差不多了,我們很快就能回京見父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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