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銀子一時片刻很難湊夠,他們要變賣一些家產,郴王等人忙這些的時候,郗修遠在鉞江做事就方便多了。
等郗修遠回來,徹底追蹤起來,追蹤到的隻是陳光,郴王會將一切都撇清。眼下把郴王家底掏一半出來,將來再貶了陳光,沒有人和財,再加上鐘燁刻意打壓一番,郴王就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隻能做個普通王爺。
不到三天的時間,各家已經商量出結果了。他們願意給郗池三百萬兩,隻是錢財數量太多,他們一時半會湊不齊,需要一點時間。希望郗池能求皇上把人放出來。
郴王猜出了郗池背後有鐘燁,郗池自己斷然不會獅子大開口要這麼多。
郗池隻說了句“人都平安無事”,讓他們繼續湊錢。
郴王有苦難言,因為清楚鐘燁在背後主使一切,所以連告狀都不能。
十多天的時間內,銀子終於湊夠了,他的兒子也被放了出來。
郴王看到這敗家的龜孫兒子就煩,恨不得踹上幾腳泄泄氣,可鐘璞現在被鐘燁手下折磨得不人不鬼,瘦得都成了骨頭架子,一雙手血淋淋的被廢掉了,他心疼都來不及,趕緊請名醫給鐘璞醫治,再也不準鐘璞出去惹是生非了。
沒有郴王、陳光等勢力阻撓,郗修遠很快就在鉞江調查出了結果,寫信到了京城。
郗池並不愛財,對他來說夠用就好了。
當年麒國太子答謝他的幾十萬兩銀子在短時間內救濟了災民,郴王等人的錢財都是民脂民膏,自然都充進了國庫,來日用在民間。
郗池自以為國庫空虛,其實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
盛家才是暄朝的毒瘤,當年抄家盛家的場景十分壯觀,整個地庫裡全是燦燦的珠寶和成箱的金銀。
盛家在各處為非作歹,用鹽堿地強行換走百姓肥沃的田地,導致無數百姓背井離鄉。各地鄉紳官員為了討好盛家,每年都搜刮百姓送上無數金銀。
當年抄家盛家之後,國庫充裕起來,迎州兵亂時用掉的軍費隻是一小部分。
鐘燁這些年規劃著如何治理這個國家,兵馬錢糧都要掌控在他這個皇帝手中,他要讓各級官員都不敢做當年盛家做的一切,要所有人畏懼臣服他這個皇帝。
在他看來,哀帝、成帝那樣的傀儡皇帝根本不算皇帝,他才是皇帝。
夜深人靜,鐘燁處理好了所有政務。鄭如道:“皇上,您該歇息了。”
鐘燁道:“又有大臣上書讓朕立後,他們膽子真不小。”
鄭如猶豫了一下,他揣摩著鐘燁想法,小心翼翼的道:“郗公子德才兼備,奴才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這回換其他人來辦這件事情,肯定鎮壓不住郴王。”
“對啊,他最合適。”鐘燁手中把玩著扳指,“但他不肯正視自己對朕的感情,他的心太野了,不願意負責任,不想待在京城,隻想一走了之。”
鄭如道:“皇上英武不凡,郗公子怎麼會不想留在您的身邊呢?”
鐘燁站了起來:“更衣,朕要出宮。”
鄭如猶豫了一下:“皇上,今天郗公子不在郗修遠的府上,暗衛傍晚來報說他今晚回了誠王府。”
“朕去誠王府。”
鄭如應了一聲:“是,對了,皇上,您要工匠做的籠子已經做好了。”
“改日朕再看。”鐘燁忽然想起來什麼,“是用和田玉裝飾的那個?”
“是這個。”
鐘燁驀然勾唇一笑:“不用更衣了,暗衛中哪個身手最好?”
......
郗池吹燈睡下很快就入了夢裡。
睡夢中驀然覺得不對,郗池瞬間起身,拿了桌上扇子格擋兩下。一名黑衣人往後退了幾步,他手中一把迷藥迅速撒了過來。
藥性極強,郗池身子一軟,不知不覺把眼睛合上了。
醒來時隻覺得眼前金碧輝煌,郗池費力的抬眼,覺出身後有溫度。
鐘燁把他抱在懷裡,在郗池耳邊道:“為兄把你從誠王府裡偷了出來。”
聲音裡似乎帶著些許惡劣笑意。
郗池身體仍舊是軟的:“義兄,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
“很多天沒有見你,為兄想你。”鐘燁道,“以後你跑到天涯海角,為兄也像這樣把你偷來好不好?”
如果是鐘燁的話,郗池隻好不介意了:“這是什麼藥?我為什麼動不了。”
“再過一刻鐘就好了。”
郗池閉上眼睛。
本來以為是郴王派人來報複,現在知道是鐘燁,他就放心了:“義兄,我想睡一會兒。”
鐘燁掐住郗池的下巴:“你看,我們在哪裡?”
郗池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和鐘燁在一個金籠裡,金籠底部和頂部以白玉裝飾,十分華美典雅:“籠子裡。”
鐘燁道:“一輩子和朕在這裡好不好?你我就做一對籠中鳥。”
郗池眼睫毛顫抖了兩下,鐘燁這話似真非真,他歎了口氣:“義兄,我都聽你的。”
鐘燁抵住郗池的額頭:“好乖,朕更喜愛小曦了。”
郗池鎖骨和脖頸處一片溫熱,細細密密的噬咬讓他覺出了些許疼痛。
鐘燁抬頭:“小曦,我們算不算定情了?”
郗池心知肚明,界限早就過了,隻是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從他發覺鐘燁對他有欲望起,他就該知道這一切無法避免。
郗池閉上眼睛。
鐘燁低頭,貼上了郗池溫軟的唇瓣。
片刻之後鐘燁抬眸:“很軟。”
他把籠門打開,郗池跟著他走了出去。郗池整理了一下衣物,脖頸和鎖骨前一片的噬咬痕跡,因為他膚色太白,這些痕跡便過分明顯。
郗池把一扇窗戶推開:“夏天太熱了。”
人心浮躁,思緒萬千。
鐘燁從背後摟住他的腰,高大身軀完全覆蓋了郗池,郗池道:“義兄,我們一點一點,慢慢來。”
談情說愛不適合太快,距離慢慢拉進。
鐘燁咬著郗池的後頸:這個人真的屬於他嗎?心裡沒有再想其他人麼?總覺得不安,總覺得不夠。
如果郗池真的是一隻小鳥就好了,他要把郗池連著羽毛,一點一點拆吃入腹。
月上中天,月光進了宮室內,鐘燁在郗池脖頸處吻得全是痕跡,雖然沒有饜足,眼下卻該收手了:“賢弟,為兄冒犯了你。”
郗池慢條斯理的把衣物合上:“好哥哥,下次再冒犯,現在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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