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獨發晉江文學城(情人眼裡出西施...)(2 / 2)

鄭如還要開口講話,郗池已經走了過來:“義兄,我們還沒有用早膳,今天壽宴要開了,等下會有更多人過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鐘燁的手腕被郗池握住了。

郗池抬眸一笑:“走吧。”

鐘燁抬手拉扯了一下郗池的臉頰:“走吧。”

因為鐘燁長得太高,做起這些事情來輕而易舉,郗池就像一個漂亮的雪娃娃,臉頰被捏之後落下點紅痕。

昨天晚上親密事都做了,郗池也不在意這些了。

旁邊沒有其他人,郗池和他一起往裡麵走去:“這樣的場合他們最喜歡灌我酒,希望今天不要醉得太厲害。”

因為郗池在其中名聲是最大的,其他關係不熟的也會上前敬郗池一杯酒,彼此說幾句場麵話。

鐘燁道:“明天就要回京,今天醉一場無事。”

今天過來的基本都是本地鄉紳,由於劉老先生名氣太大,本地知府也過來了。

知府這種外官基本上沒有見過皇帝,顧良隻是一個意外,所以他並不認得鐘燁。由於在座的還有趙曆這樣的封疆大吏,這位周知府不敢造次,讓人把壽禮獻上了。

顧良與這位知府經常打交道,他悄悄在郗池耳邊道:“周威原本是盛家餘孽,後來歸順了銳王,現在他安安分分的沒惹事,我不好把他拉下馬。他可能會針對你。”

郗池被幾位師兄灌了幾杯酒,麵上略有些薄紅,他點了點頭。

姓周的知府坐了下來,他坐的並不是主桌,劉老和郗池、鐘燁、趙曆等人坐在一起。

見劉老先生態度平淡,沒有誠惶誠恐的樣子,更沒有請自己上座,這位知府心裡不大痛快,他四下掃了掃:“聽說貴書院兩位學生最出名,一位就是曾經的大將軍盛月,另一位是溧南姚曦,盛月已經不在了,不知道姚曦有沒有過來給劉老慶祝?”

郗池站了起來:“在下姚曦。”

宋茂在隔壁桌上,他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

周知府這才看到郗池,方才他那個位置被擋住了,沒有看到郗池的身影。

郗池身形八尺,修長消瘦,容顏如玉,一雙狹長帶笑的狐狸眼格外勾魂,白衣瀟灑勝雪,讓人一眼蕩魂。

周知府不知不覺看呆了,直勾勾的盯著郗池的臉看:“曦公子,幸會幸會。難怪盛月要和你相好,你這樣的美人誰不喜愛呢?”

宋茂在旁邊衡量了一下郗池和這位知府的勢力,看了看郗池身邊坐的人:銳王的侄子,三品的趙曆四品的顧良,片刻後他拍桌子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整個書院都知道我們姚師弟與盛月有仇,從來不和盛月那小人來往。這些流言蜚語你也相信?你這樣的人怎麼當上了朝廷命官?”

顧良沒想到宋茂果然給郗池澄清這個,他一口酒差點沒有噴出來。

鐘燁將郗池的扇子拿在手中,他不過輕輕把玩了一下,紫檀扇骨便出現了裂痕,似乎要斷裂開來。

郗池有些無奈:“義兄,這把扇子是我心愛之物——”

不過,看鐘燁這張陰沉的麵孔,郗池沒有再阻攔:算了,不過是一把扇子,義兄怎麼開心怎麼來吧。

周知府看向宋茂:“你是什麼人?”

宋茂站了起來,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在下宋茂,同為朝廷命官,今天在老師的壽宴上,我絕對不會允許你侮辱我的師弟。”

周知府不知道宋茂官居幾品,但看宋茂沒有和劉老坐在一桌,連顧良那樣的都能和劉老坐一起,宋茂卻沒有,能夠猜到這個人不如自己。

他道:“姚曦,你是不是擔心和盛家牽連太多會有牢獄之災?為了自己的前途,居然連過往感情都不顧了,旁人說你有情有義,本官認為你是個負心漢。”

郗池麵容漸冷:“我和盛月來往不多,他是被我趕出鶴衣書院的,在場的師兄弟都清楚當年的事情,我和他連同門情誼都沒有,更不要提其他感情。知府大人,今天是我老師的壽辰,你想作亂嗎?”

顧良道:“外麵傳的那些本來就是有心人蓄意毀壞我們師弟的名聲,聰明一點兒的人都不會相信這個。是你清楚此事,還是我們在場的師兄弟清楚此事?”

鐘燁冷颼颼看了顧良一眼。

周知府有點心虛了,他一開始隻是氣不過劉老不讓自己這個知府上座,又看郗池容貌令人垂涎三尺,所以酸溜溜的扯些有的沒的。

周知府趕緊找台階下:“諸位說的自然是真的,是我誤信了外麵的話,我自罰三杯,祝劉老壽比南山。”

除了周知府,在場還有許多非鶴衣書院的人。

宋茂見機會來了,郗池是誠王世子——誠王嫡子!這樣的金大腿他不能不抱。

宋茂一口氣也喝了幾杯酒,再度站起來:“今天貴府貴縣的老爺公子們都在這裡,我要替我師弟姚曦澄清一下,他和盛月本是仇人,在書院讀書的時候,盛月嫉妒我師弟鐘靈毓秀,用儘下作手段算計我師弟,多次給姚師弟設下陷阱……”

其他師兄弟都記得,由於盛家當時如日中天,敢幫助郗池的人並不多,大多數都是作壁上觀:“當年姚師弟是受了很多算計,諂媚盛月的走狗都欺負姚師弟。”

宋茂又道:“大家想想,姚師弟少年時在民間幫助多少災民百姓,盛家搶奪數萬百姓良田,榨取民脂民膏,以至於災民四處流浪,我姚師弟人品高潔,怎麼會和作惡多端的盛家人來往?”

其他人品味了一下,確實是這樣。當年暄朝不太平,百姓流離失所,一些士人們在民間替這些百姓奔波遊走,郗池就是其中一員,據說郗池還拿出了麒國太子答謝的幾十萬兩銀子在民間做善事。

可百姓們為什麼不太平?還不是因為盛太後驕奢淫逸,把朝廷弄得一團糟,任由盛家一黨人搜刮百姓。

仔細想想,盛家當政的時候,郗池從來沒有進過京城,沒有和盛月有過往來。

大家雖然傳這些,可沒有人一個人親眼看到郗池和盛月站在一起。

這些陳年舊事被人重新提起,郗池心中也有些不舒服。

劉老對郗池道:“當年——不少先生知曉你和盛月有矛盾,可盛家權勢滔天,為了整個書院著想,先生們無法給你出頭。”

郗池道:“先生不必自責,這不是你我的過錯。”

其實郗池現在都不理解盛月當年那些做那些事情的原因,其他師兄弟都說是因為盛月嫉妒郗池。

郗池自己察覺不出,他一直覺得對方有病,無藥可救的那種病。

無論嫉妒還是有病,郗池都對傷害自己的人避之不及。

鐘燁手中折扇扇骨已經完全碎了。

郗池看了一眼,有些心疼自己的扇子:“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把扇子。”

可惜鐘燁也是他最喜歡的一個人。

鐘燁道:“你不喜歡旁人在你麵前提起盛月,是這個緣故?”

“不然呢?”郗池道,“難道你也信了外麵的流言蜚語?義兄,你一向聰明,外麵傳的事情是真是假,稍微動一動腦子就能明白。盛家讓多少百姓受苦,我怎麼會和他們的人來往?”

盛月是既得利益者,他是盛家嫡子,不可能沒有參與過這些事情。退一萬步,就算他本人沒有做,他卻享受到了所有甜美肮臟的成果。

郗池道:“義兄,我隻敬佩人品高潔有所作為的人,像你這樣的人。”

先前郗池從來沒有見過鐘燁,但他聽說過新帝上位後做的一係列事情,因為身處民間,郗池確切看到了一切變化,感受到了鐘燁下達的命令和政策的影響。

他看到了被燒毀的事物在廢墟中複蘇,之前郗池想象中的盛世會在多年後出現。

所以他對鐘燁一直都很敬仰,哪怕從未謀麵。

對待伴侶,郗池想要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依靠,還有兩人同樣的想法和目的,心有靈犀。

鐘燁低笑了一聲,把折碎的扇子放在了桌子上:“人品高潔麼?小曦,你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鐘燁知道自己是怎樣陰暗的人。

郗池喝了一杯酒:“當然,義兄昨晚的舉止和高潔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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