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油煙機的聲音很響,超高的轉速把所有的油煙都排放得乾乾淨淨。
張嫂開著猛火灶,在窗明幾淨的廚房裡動作利落。
單手掌章丘鐵鍋,把食材拋起,又落回到鍋中。
這樣堪稱華麗的炒菜手法,傅越舟並不關注。
他雙腿交疊做在沙發上,膝蓋上攤開一本財經雜誌,剛開始還瞥兩眼,後來直接往衛生間方向去看。
遲了他三分三十秒,池宴出現了。
傅越舟看著池宴穿著他的睡衣,這套睡衣是藍白格子樣式,材料是一百二十支長絨棉。
他買了一模一樣的許多套衣服,這樣穿過許多年,按道理很是熟悉,現在換到了池宴身上,這睡衣讓他覺得又有些陌生了。
因為褲腿過長被池宴挽了起來,露出了骨節分明的腳踝還有一小節光潔的肌膚。
手腕上的衣袖還沒有挽起,這樣垂在池宴的手背上,隻露出了一小節手掌和修長的手指。
傅越舟今天牽著這隻手的時間估算有120分鐘,他還是第一次認真在日光燈下凝視這雙手。
池宴的手形很漂亮,當年傅越舟催促對方打籃球,一度讓於秀蘭陷入了糾結之中。
她覺得池宴有些矮了,確實需要運動長高,又覺得這麼漂亮的一雙手打籃球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傅越舟當年不明白祖母的擔心,現在看著這雙手,慶幸當年的池宴還是很懂得保護自己的,在運動之中會帶上各種護具,把自己護得周全。
想到了握住池宴手的感覺,帶著一點均勻的薄繭,手形還是修長好看的,並沒有因為打籃球受傷,或者是骨節加粗。
對著池宴招招手,池宴走了過來,傅越舟扯著對方的手腕,讓他坐在了沙發上。
傅越舟打開了吹風機的開關,嗡得一下巨大的風噪聲響起。
他的手拉掉了池宴頭上的乾頭發毛巾,用手指作為梳子撥弄池宴的頭發。
手指碰觸到池宴的頭皮和耳朵,讓後者下意識地躲開,而傅越舟關停了吹風機,皺眉說道,“彆動。”
居家的時候傅越舟是不帶眼鏡的,他本來就不近視,隻是有人說過他眼神太過於銳利,乾脆就用了較為老成的金絲眼鏡遮住眼。
現在的傅越舟剛洗漱完,身上穿著藍白格睡衣,半濕潤的頭發耷拉下來,在外睿智而又鋒利的形象異樣地柔軟,認真地給池宴吹頭發,讓池宴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電流竄過。
池宴應了一聲,乖巧地坐好,由著伴侶吹頭發。
池宴記得以前自己的頭皮並不敏感,或許是在古代,定期打理不能剪短的長發,池宴的頭皮就敏感了起來,現在每當傅越舟的手指擦過他的頭皮,池宴都會身子緊繃。
要不是傅越舟吩咐過不讓他動,池宴非得把吹風機奪下來不可。
這兩分鐘對池宴來說難熬極了,池宴等到傅越舟結束了吹風,才鬆了一口氣。
池宴迫不及待站起來身子,長長伸懶腰,衣服下擺卷曲,露出了白皙的腹部,足以讓傅越舟看清楚對方精乾的腹肌。
傅越舟已經完全調整好了情緒,此時開口問道:“你上大學還堅持鍛煉?”
池宴一愣,低頭一看,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卷起來一部分。
池宴看著傅越舟,就算是柔軟的睡衣,對方都穿得很是工整,沒有露出一絲皮肉,反而是自己,偏大的睡衣都可以卷起來。
連忙拉扯下睡衣下擺,池宴詢問:“現在好了嗎?”
傅越舟招手,池宴坐下。
傅越舟的身子前傾,伸手把對方的衣領整理好,“好了,這也是你家,一點的淩亂不算什麼。”
“你的腹肌是怎麼鍛煉的?”傅越舟繼續追問對方,還用手指戳了戳。
池宴被一戳,笑得連忙拉住對方的手,不讓傅越舟繼續弄“襲擊”:“我怕癢,彆弄突然襲擊啊。”
傅越舟點頭,認真應下來,“好。”
池宴以前總是仰視這位竹馬,這是他生活之中見過的最優秀的人,對方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峰。
現在池宴有過穿越的經曆,不會用仰視的態度去看傅越舟。去掉了這層濾鏡,這已經是第二次覺得對方可愛了,但凡兩人再熟悉一些,他就會上手捏一捏對方的臉。
池宴眼底滿是笑意,開始解釋自己的鍛煉:“籃球到底是集體運動,高中的時候還能夠約起來人,上了大學之後,我去打過幾次籃球,打得沒意思,就改成遊泳了。”
池宴在突破了一米七五的大關以後,在高中生涯不算多高,但是大學裡南北交彙,池宴的個頭就顯得還不錯了。
他的相貌好,又是偏向於無害的俊美,在打籃球的時候有點招眼,總有小女生給他送水送毛巾。
這就導致了其他求偶期的男大學生雄性激素爆棚,想要和他決鬥,總是試圖在球場上與他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