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命!”杭十七也看清了撞自己,正是陪伴了自己十八年長命。一瞬間紅了眼眶,把長命緊緊擁進懷裡。
“嗷嗚!嗷嗚嗷嗚!”聽見杭十七叫他名字,長命更高興了,不住地把腦袋往杭十七胸口蹭。
杭十七親了親長命腦袋,又用力揉了幾下:“可想死我了。”
雲無真等人趕到時,看到就是這樣宛如認親現場一般場麵。
鶴族青年鬆了口氣:“杭十七,你也在這兒,太好了,狗可算我送到了。”
“辛苦你了。”杭十七誠心誠意道:“替我謝謝鶴仙,也謝謝你。”
鶴族青年擺擺手:“任務完成,我就先告辭了。”
知道鶴族不喜歡與外人交際,杭十七便沒多留他。簡單與他道彆後,轉頭於另外兩人打起招呼:“雲無真,宗堯?你們也來了?”
“是啊,來看看你婚後和敖梧過得怎麼樣。結果剛在碼頭給你買了雞腿,就被這家夥打劫走了。”雲無真促狹地說:“杭十七,你作為巡邏隊隊員,是不是該把這個當街搶東西壞家夥給抓起來?”
“你說是買了給我,長命是我狗,我就是他,他幫我拿一下,怎麼能算搶呢?”杭十七很護短地反駁。
“嗚嗷汪!”長命附和般叫喚道。態度非常囂張。
雲無真氣樂了:“行。你們現在一人一狗吵架都有幫手了。”
“是兩人,一狗。”敖梧走進巷子裡,身後還跟著狐一。
“老大。”
“狼王殿下。”
巡邏隊其他成員給敖梧行了個禮。
杭十七訝異道:“你怎麼來了,今天不忙麼?”
“不忙。”敖梧似笑非笑地看向雲無真:“東野丟了個狐王,我出來幫著找找。”
雲無真一看見狐一立刻心虛地住了嘴。他確是逃出來。走前隻留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我私奔去了,勿念。下麵還有一行小字:一個月後回。
“狐王殿下。”狐一不讚同地看著雲無真:“您太任性了。您現在畢竟是東野王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
“我知道。”這句話幾個月裡雲無真聽了少說有一百次,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讓他管國家沒問題,但那些狐王要遵守條條框框他是真受不了了。
“我隻是想出來透口氣。”雲無真說:“每天被關在王宮我快憋瘋了,狐王這工作不適合我,要不還是讓長老會那邊推薦個人?”
“後輩裡有繼承資格,最年長一位也要五年後才能成年。”狐一說:“這意味著您至少要把這五年撐過去。”
“那就五年吧。”雲無真歎了口氣,又回頭問宗堯:“你願意等我五年麼?等我不當雲狐王了,我就繼續做雲天閣生意,順便和你一起周遊大陸。”
“等多久都可以。”宗堯咧著嘴傻笑:“你計劃裡有我,我就很高興了。你在王宮也沒關係,我可以去陪你。”
“我一個人被關著就夠了。”雲無真笑著搖頭:“我想你了會給你寫信。你空了記得來看我。”
“殿下,長老會大概無法接受一個鐵甲熊做王後。”狐一聽出雲無真話裡意思,竟是已經和宗堯私定了終生,忍不住低聲提醒道。
“這你不必擔心。”雲無真說:“他不是雲狐王後,他隻是我雲無真伴侶。”
雲無真,跟著狐一提前離開,宗堯也告了辭。好好一場相聚變成分彆。杭十七揉著狗子,有點失落。
“還會再見。”敖梧哄了句:“我今日沒其他事,陪你巡邏。”
“好啊!”杭十七又重新高興起來,拉著敖梧與其他隊員告彆:“那我們走這邊,不和他們一起。”
“好。”
無人街道上,敖梧和杭十七並肩走著。
敖梧想起雲無真剛才話,有些感觸,問杭十七:“在北境待久了,你會不會覺得悶?”
“不會啊,每天都有很多好吃,好玩,以後還有長命陪我,怎麼會悶?”杭十七樂嗬嗬地說.
“可我永遠沒法像雲無真和宗堯那樣,放下一切,帶你周遊大陸。我每天有很多事,甚至沒有太多時間陪你。”
杭十七搖搖頭說:“你知道我這輩子記憶最深一刻麼?”
敖梧偏過頭::“哪一刻?”
杭十七:“就是你在白塔,跟我說,帶我回家時候。”
敖梧眼裡露出微微驚愕與不解,那在他看來,隻是一件很小事。
但這件事確實對杭十七很重要,甚至可以在他穿過來跌當起伏兩年裡排上一個“最”字:
杭十七拉起敖梧手,與他十指相扣:“我流浪了十九年,遇見你,才有了家。比起浪跡天涯,我更想跟你回家。”
他永遠記得,那天夕陽正好,男人站在光影交錯之處,眉眼溫柔地對他說:“我們回家。”
這四個字,他上一世盼了十八年,沒有盼到。
這輩子,甫一聽見,便淪陷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