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去?”司穆珩目光沉沉凝著司徒徒,薄削的唇陰冷的勾了勾,周身的低氣壓迅速侵襲開。
司徒徒沒出息地打了個哆嗦,眼裡卻冒出了八卦的金光,她假笑幾聲,頂著壓力湊到了他麵前,“哥哥,還是……你舍不得?”
哥哥的心思縝密卻古板,性格更是寡淡不近人情,對於莫名出現在他浴缸裡的花辭,他竟然留了下來,還照顧得挺周到……
這是不是說明他對花辭動心了?
咩哈哈哈哈,她的花辭果然是哥哥的理想型!
司徒徒在腦海裡已經得意地叉起了腰,臉上卻還保持著虛假的笑容。
可是司穆珩臉上的神情轉瞬又恢複了平靜,墨色眼眸依舊深邃難懂,語氣也沒有絲毫波瀾,“沒把事情交代清楚,想搬哪兒去?”
司徒徒一下子泄了氣,她這哥哥果然就是一座冰山,啥都看不出來。
誒,不對啊,花辭都在他眼皮底下好幾天了,他怎麼不直接質問她?
“我要交代什麼?花辭是我朋友啊,我臨時讓她住進來,但是忘了跟你說嘛。”
司徒徒在旁邊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坐下,說話的氣勢頗足,心裡卻忐忑不已。
司穆珩踱步來到她麵前,語氣淡淡說了句,“我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你也從來沒有過一個叫花辭的朋友,徒徒,你現在撒謊都不帶眨眼的?”
“……”司徒徒一噎,說話竟有些結巴了,“她、她一直在國外啊,剛、剛回來。”
她很宅,幾乎沒有朋友,哥哥怎麼會輕易信她說的話?不過,打破次元壁什麼的,說來詭異,她自然是不想更多的人知曉。
司穆珩長指在桌麵上輕敲著,每一下聲響,司徒徒就緊張一分。
半晌後,他掀眸凝向她,無形中施壓,一字一字咬得特彆清晰,“她不準搬走。”
他當然知道兩個女孩有問題,但是他不急著追問花辭的情況,反正先扣下就對了。
司徒徒自然要反抗,“為什麼啊,我也有錢,我隨時可以買房子。”
買房,養花辭,想想都覺得好幸胡~咩哈哈哈~
可是她美好的幻想泡泡,下一秒就被司穆珩一個眼神捅破了,她瞬間蔫兒吧唧下來,“好叭……不過我也要住下來,你不準趕我走。”
嗚嗚嗚,好想起訴哥哥,冷暴力和霸權算是家暴嗎?
司穆珩見她妥協,還“溫柔”地拍了拍她頭頂,斜睨著她開口,“我哪次趕過你了?”
司徒徒嘴角抽搐,“……”
他是沒趕,她每次都是被他氣跑的。
“咚咚。”
房門被敲響,隨後花辭推開門探身看進來,她神情有些緊張,看著兩兄妹輕聲問著,“你們談完了嗎?”
司穆珩斂了斂嚴肅的神情,“嗯,有事?”
“我找徒徒還有點事……”花辭點了點頭,碎步挪到了司徒徒身旁。
“是因為那個網紅的事?”司穆珩問了一句,眼底浮現一抹狠厲,轉瞬即逝。
花辭其實差點都忘了網紅花花的事,她隻是怕司徒徒說錯話,找個借口進來看看情況而已,不過司穆珩這麼一提,她便點了點頭,語氣有些苦惱,“大家都以為她是我。”
“讓徒徒澄清一下就好。”其實司穆珩本就有這個打算,最適合幫她澄清的就是他妹妹。
那女人既然敢冒充花辭蹭熱度,那就要想過後果。
司徒徒:“……”
怎麼三言兩語間,哥哥就把她安排得妥妥帖帖了?
司徒徒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轉了一圈,嘴角抽了抽,不可能是她的錯覺,哥哥雖然還是麵癱臉,但是他的語氣好像變得溫柔和耐心了。
“花辭的事,我當然會負責,馬上搞臭那個網紅!”司徒徒蹦了起來,一把抱住了花辭,娃娃臉埋在她肩上蹭了蹭,心裡的卻開始飄起了彈幕。
#哥哥看上了親親女兒並且意圖不軌,爸爸該腫麼辦#
#給哥哥安排的嫂子太可愛了爸爸能反悔嗎#
司徒徒比花辭還要矮兩公分,隻有一六三,一張臉又格外顯嫩,所以她這麼一撲一蹭,讓花辭也母性大發,伸手摸了摸她後腦勺。
全程看著這一幕的司穆珩,驟然緊皺了眉,冷峻深邃的五官都蒙上了一層薄冰,太陽穴也微微鼓動,兩個女孩子總是抱來抱去的,成什麼樣子?
他繃著一張臉,伸手拎起了司徒徒的後領,將她從花辭懷裡扒拉出來,語氣充滿了警告,“司徒徒,你給我注意點。”
司徒徒衣服被拽,整個人遠離了花辭,她愣了一下之後,就惱了,“司穆珩,我生氣了!”
憑什麼不讓她抱花辭?!
她張牙舞爪,揮著四肢又試圖撲向花辭,奈何領子被拽,她隻能在原地劃船。
花辭看著兄妹兩人這相處模式,很想笑,但是又覺得不禮貌,所以努力憋著笑。
司徒徒掙紮一會兒就放棄了。
“司穆珩,你等著。”她鼓著腮幫馬上拿出手機,當著兩人的麵,將司穆珩電話號碼,各種通訊賬號拉入黑名單,末了還示威般將屏幕在司穆珩麵前晃了幾下,才氣鼓鼓地跑出了書房。
這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而熟練,看來是經常這樣做。
花辭:“……”
她傻笑著,剛要跟上,司穆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等一下。”
“怎麼了?”花辭莫名感到慌張,他問完司徒徒,就該審她了吧?可是她還沒跟司徒徒串供……
所以,當下要怎麼逃過這一劫?
“慌什麼?”司穆珩來到了她跟前,將她眼底的忐忑一覽無餘。
花辭控製住自己拔腿想跑的衝動,微微揚起唇角,朝他笑,“我沒有啊。”
睜眼說瞎話什麼的,她又不是沒試過。
本來就美得讓人心驚的容貌,加上這過於燦爛的笑容,司穆珩卻有些招架不住了,心臟鼓動的速度也越發不合理。
他掩飾般挪開了視線,很自然地詢問,“徒徒說你家人在國外?”
花辭聽罷,心裡更是警惕萬分,她在這裡根本沒有家人,徒徒不可能會提到,所以司穆珩是在試探她……
“我沒有家人。”她輕搖頭,深棕色的眼眸仿佛也暗淡了幾分。
司穆珩一怔,沉聲道歉,“抱歉。”
她這性子分明就像是被嬌寵出來的,他哪曾想她竟然是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