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聽他說得頭頭是道,隻能一個勁點頭應和。
“在足夠了解你的角色後,也要去結合台詞,揣摩出人物這時候該是什麼樣的心情。比如你這句——”
岑箏從口袋裡掏出隨身攜帶的記號筆,在吳墨的劇本上劃出一條線,“這句話是男主對女主剛剛有印象,但還沒有心動的時候。你背這裡時總和後麵的台詞混淆,就是因為你不自覺認定,男主角已經對她有好感了。”
吳墨恍然大悟,接過岑箏手裡的筆迅速標注了記號。
岑箏繼續說:“背台詞也不一定要每個字都準確,當然,劇本上提前已經把某些詞加粗了,這些的確要死記硬背。剩下的,你要先記住大概意思,萬一拍攝時突然忘詞了,也能有辦法臨場發揮。至於怎麼快速記住大概意思,就像我這樣……”
吳墨聽岑箏講了這麼多,心裡對他很是佩服。沒想到這才多少日不見,岑箏從一個小龍套,居然在“表演”這個完全未知的領域,有著如此突飛猛進的成果和個人心得。
原來……原來岑箏是這麼有天賦的啊。
吳墨忽然替他感到慶幸了,還好他們之間的關係早早止在了那一天,不然自己豈不是耽誤了人家的大好前程嗎?
按照岑箏教給他的辦法,吳墨果然背起台詞來更有效率了,而且今天拍戲時居然還有一條過的時候,終於沒有讓導演多費口舌給他講戲了。
不知不覺間又到了休息的時候,岑箏跟吳墨都在化妝間卸妝,而宋厭歡懶得用化妝棉擦臉,就躺在沙發上拖時間。
“這一大箱粉絲禮物,沉死我了……”助理提著一個碩大的紙箱進來,放到宋厭歡腳邊。
宋厭歡頭也不抬地玩手機,問他:“都有什麼啊,有好玩的嗎?”
“有幾個玩偶,還有香水,耳機,衣服……噢,還有一盒糖!”
聽到“糖”這個字,宋厭歡眼裡終於有了光亮,從沙發上坐直,低頭往箱子裡看。
正好助理直接把那個紙盒拿起來,遞到宋厭歡腿上了。
他一看,是一盒印滿外文的進口杏仁糖,雪白色的盒子還纏了一圈精致的紅絲帶。
這個包裝他實在熟得不能再熟,宋厭歡表情瞬間垮下來,抓起盒子丟進了沙發旁的紙簍裡,嫌惡地說:“我最討厭這個。”
助理覺得可惜:“那也彆扔啊……”
宋厭歡冷哼一聲,“我自己的東西,想扔就扔。”
岑箏在旁邊看著,嘖了聲舌頭,懶得出聲搭理他。
隨後屋子裡又陷入沉默。宋厭歡攥著手機發呆了幾分鐘,忽然吸了下鼻子,站起身匆匆推開門出去了。
吳墨試探性地小聲問宋厭歡的助理:“他是哭了嗎?”
助理茫然地搖頭,不清楚。
吳墨也不大確定自己剛才看沒看清,而且跟人家也不熟,如果冒昧地去安慰實在太自以為是了,所以他依然待在化妝間裡。
岑箏聽到吳墨說宋厭歡好像哭了,雖不清楚具體原因,但他心中總算有了點作為兄長的動容,順便問那個助理:“他平時從來不去學校上課嗎?”
助理說:“我記得開學時去過。”
而現在一個學期都過半了。
岑箏又問他:“宋厭歡一直都這麼對你趾高氣昂的?”
助理一愣,隨後笑道:“還好還好,我也不是第一次當明星助理了,以前還遇到過脾氣更壞的呢。而且啊,我跟你說……”
他頭向前探了探,一隻手掌搭在嘴邊作私語狀:“其實他私下不這樣,越在人前他才越橫。”
岑箏笑了一聲,若有所思道:“就是想給彆人下馬威唄。”
頓了頓,岑箏又問:“宋厭歡怎麼進的公司,他是不是認識一個姓馮的製片人?”
“對啊,那個製片人是他哥發小,這事網友都知道,不稀奇。”助理說,“其實現在網上都傳,宋明琢跟那個製片人有點彆的關係……你懂的吧。”
岑箏怔愣住,對這意味深長的語氣感到莫名其妙:“啊?”
八卦聽到一半沒講完,吳墨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追問起來:“什麼關係呀?”
岑箏忍不住掐了一下吳墨的胳膊,一本正經道:“彆問了,單純的父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