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又問他:“……好的。那請問墨少,你之前好像沒有表演相關的經驗吧,處女作就直接擔任男一號,壓力大嗎?”
吳墨想了想,說:“確實很緊張,也總出差錯,不過好在他們會耐心指導我,尤其是……”
他知道這些采訪和花絮都會在劇播後放送,而最近記者們幾乎都隻圍著自己和邵朗筠兩個人,那也就是說,其他演員後期出鏡恐怕不多。
“尤其是岑箏,給我很大幫助。”吳墨看著記者那雙專注的眼神,繼續把自己的話說完。
之後吳墨也儘量在回答問題時捎帶上岑箏的名字,果然很快就引起了記者們的好奇,轉而去尋找那個新人演員了。
吳墨坐在角落裡,望著遠處岑箏體型單薄的背影,能想象出對方此時麵對記者侃侃而談的樣子。
應該……就像以前那樣對答如流,從容果斷吧。
儘管如今的岑箏已經失去那層光鮮亮麗的身份,但吳墨看著現在一無所有的他,卻產生了一種見證曆史的感覺。他知道未來的岑箏必定重新閃耀,到時候對方跟自己的距離一定也會越來越遠。
吳墨怔了怔,意識到他跟那個人最大的交集,也許就隻存在於這個劇組的最後一段日子裡了。
很快,天氣進入深秋。
原本最先殺青的應該是宋厭歡,但他總是不注意保暖,體格又一般,室外溫度轉涼後就染上風寒,該拍的戲份隻能往後拖幾天。他現在正頭昏腦熱地蜷縮在被子裡,一副可憐模樣。
岑箏晚上去看看他的情況,由於那個保鏢總在旁邊守著,岑箏也不方便說太多話,隻提醒宋厭歡記得按時吃飯喝藥。
“為什麼不給我買膠囊那種啊。”宋厭歡隻露出半張臉,埋怨霍蟬,“湯藥太苦了,你自己嘗嘗。”
霍蟬不說話。岑箏看到床頭櫃上擺放了幾袋包裝熟悉的藥液,跟宋厭歡說:“喝這個好得快。”
“你們都這麼說,因為進的不是你們嘴裡。”宋厭歡就算渾身沒力氣,也能抱怨沒完沒了,“好歹給我準備幾塊糖也行吧,我小時候喝這個藥的時候,就得吃糖的……”
他沙啞著嗓子,聲音漸漸虛弱,不再繼續說了。
岑箏關切地看著他,仔細思索宋厭歡小時候生病的狀態,總算讓模糊的記憶慢慢冒出。
好像,自己以前確實用糖哄過他喝藥……可是,是哪種糖來著?
屋子裡安靜了片刻,一直都靠在另張床上的霍蟬,這時候終於抬眼掃向岑箏。
他漠然低聲道:“你先回去吧。”
岑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平靜地“嗯”了一聲。
又多囑咐了宋厭歡幾句,岑箏才保持著臉色如常,默不作聲地起身離開。
房門一關,霍蟬翻身下床,準備把宋厭歡扶起來。
“你乾什麼,我不喝,有本事你把我嘴撬開。”少年聲音有氣無力,卻還是堅持自己的蠻橫態度。
霍蟬一把握住他的肩膀,輕鬆就將纖瘦的身體抬起,依附在自己胸膛之上。
宋厭歡窩在他懷裡不能動彈,咬緊牙關,抿住嘴唇,抵死不肯開口。
霍蟬的手指重重地抵在宋厭歡唇邊,要是再發力,就真的要把嘴撬開了。
宋厭歡疼得抬手給了他胸口一拳,終於說話了:“你他媽怎麼總這麼凶啊。”
霍蟬隻好鬆開手,順勢揉了揉那雙被自己掐得發紅的嘴唇。他這下動作輕慢,再加上兩人此時的親密姿勢,連身體之間的空氣都湧動著曖昧。
“你、你彆碰我了。”宋厭歡耳朵發燙,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掙開霍蟬的手臂。
他看了看桌上的藥,一臉放棄似的說:“我喝可以……但是你不能看著我喝。”
“為什麼?”
“不為什麼,被人盯著我喝不下去。”
聽他這麼說,霍蟬隻好轉身背對著他。
宋厭歡鬆了口氣,手掌快速朝臉上扇風,努力讓紅暈退散。
轉天早上,岑箏又去宋厭歡的房裡看看他有沒有好轉,正趕上他在吃早餐。
看樣子精神恢複得不錯,岑箏放心許多。
“墨哥買的這家早餐還挺好吃的,你嘗嘗嗎?”宋厭歡遞過來一塊草莓鬆餅。
岑箏在低頭看手機,耳朵聽到吳墨的名字後,注意力立即集中起來。
他伸手接過宋厭歡給的食物,愣了一下,問:“這份是吳墨買的嗎?”
“是啊,他今天早上有戲。”
岑箏放進嘴裡咬了口,早餐還是溫熱的。
他知道吳墨平時如果有早晨的戲,就會順帶給這層樓的其他演員也帶早餐,但與彆人不同的是——
岑箏的那份,每次都是吳墨親自送來的。
可為什麼今天早上,就沒見到他人呢……
岑箏雙眼出神,臉色嚴峻地咬掉這份鬆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