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甫墨上次空降了CP超話辟謠後, “魔怔”的熱度不減反增,最近一周的時間不僅穩定在了CP榜第一的位置,粉絲們還偶爾因為劇中的幾次大糖,瘋了似的刷關鍵詞衝上熱搜。
最新一集, 播出的內容是那場泳池戲。作為觀眾福利自然已經足夠引起熱烈討論, 然而“魔怔”粉絕不滿足於此, 將幾張截圖放大銳化後,竟然還有了全新發現——
[@破吹]:我操!你們看水池下麵!他們倆在牽手!
[@紅茶薑汁]:看到了,好清晰[淚]請二位收斂一點,在鏡頭麵前不要這麼正大光明調情!
[@伊麗莎白]:你們彆再嫌墨墨土了, 墨墨奶`頭粉,說明以後不會出軌家暴,疼老婆。
……
幾張截圖迅速在17劇圈飛速傳播,除了兩人在水中手拉手外,很多人的關注點還在演員們的身材上。到了晚上流量高峰期, “岑箏 蝴蝶骨”這個關鍵詞已經上升到了熱搜第八。
而第七,則是“皇甫墨奶`頭”(不過很快這個熱搜就因為涉及淫`穢色情被撤下了)。
吳墨這幾天都心不在焉的, 總是忍不住回想那天岑箏發現雜誌的事。
明明每天都能見麵, 但卻還買了印著對方的雜誌, 這種行為在彆人看來一定很奇怪吧。
會不會被誤會成心懷不軌呢……吳墨有些擔憂。
他知道自己跟宋老師不會有多餘的可能性, 現在能當好朋友他就滿足了,反正隻要自己不說, 宋老師絕對不會多想的。
哎, 但是現在被對方看見了自己買的雜誌, 說不定會感覺奇怪吧?
吳墨這邊一個人糾結著,而岑箏早就把這麼點小事忘卻腦後了。
新戲的劇本他已經很熟悉了內容,今天去公司跟幾個主創開會深入交流。
導演和編劇早早就到,岑箏便過去跟他們討論角色的基本內核。
正聊著,會議室的大門被助理推開,走進來一位身材頎長,文質彬彬的男人,笑著衝這邊點頭打招呼:“汪導好。”
岑箏原本在低頭記筆記,聽到這道熟悉的嗓音後猛然抬頭,筆尖也因此在紙上劃出歪斜的線條。
馮有期看見他以後,嘴角的笑容更深些。
隨後他移開視線,自己拉開椅子坐下,雙手十指交叉搭在桌上,聲音爽朗平和:“先說目前的投資和籌備基金吧,比之前開會預定的數字翻了三倍……”
自從兩人大學畢業雙雙入圈,岑箏這還是第一次跟馮有期合作。如果自己之前算是演藝圈內成績還不不錯的年輕演員,那麼馮有期可以說是演藝圈內最有成就的年輕製片人,沒有之一。
年僅二十七歲就能憑借一部《鐘鼓樓》站在“金犀最佳電影”的領獎台上,這讓當時的岑箏既欽佩又遺憾。原本自己是可以競爭這個劇本的,但聽說投資方有更好的人選,岑箏也隻能不甘心地惋惜。
沒想到與多年的好友第一次合作,自己卻已經是無法再被對方認出的模樣了。
接下來開會了將近兩個小時,臨近中午飯點,大家也暫時先散會。
岑箏把桌上的筆記本收拾好,抬頭看見馮有期在角落裡打電話,就準備多等幾分鐘,跟他說說話。
自己的朋友不多,唯一一個保持常年聯係的隻有馮有期。小學五年級那年,正是岑箏拍了電視劇《修燈》後大紅的時期,他轉入了一所私立小學,於是與同班的馮有期相識,成為好友。
那之後,他們一個靠學習成績,另一個靠藝術生保送,初中高中也一直在同樣的重點學校。再加上誌趣相投,兩人的關係這麼多年也都相當和睦,藝考那年都約定未來要在娛樂圈內互相扶持。
該怎麼跟他解釋自己現在借屍還魂麵目全非了呢……岑箏坐在位置上,回想著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特殊的記憶。
幸好馮有期這人非常沉穩淡定,不像宋厭歡這種小孩總疑神疑鬼的,岑箏大可放心地直截了當說明真相。
“嗯?你沒走啊。”馮有期放下電話轉身,看到岑箏還留在原處,頓時雙眼微微發亮。
岑箏不自在地抓了抓頭發,嘴唇微張,“馮”字馬上要念出來。
“是你經紀人跟你說的吧。”馮有期自顧自開口,走到岑箏身邊坐下,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真像她說的那樣有點脾氣,原來也是挺識相的。”
聽他這語氣有點微妙,岑箏把原本要說的話咽了回去,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看著馮有期。
“我之前看了你很多視頻,我覺得你算是個有想法的男孩,感覺我們以後能相處得很愉快。”
馮有期邊說著,邊抬起指尖觸碰了岑箏的發絲。
岑箏:“?”
這麼一個曖昧的動作著實震懾住了岑箏。
——他不是直男嗎?!
對馮有期積累多年的正直印象受到強烈衝擊,岑箏猝不及防被膈應了一下,立即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馮有期的手。
就算被回避了,馮有期也依然保持姿態優雅。他靜默地與岑箏對視,幾秒後他把鼻梁上的眼鏡摘下,擱在桌麵上。
然後他輕輕拍了拍大腿,對岑箏命令道:“坐上來。”
岑箏:“……”
他搞不懂馮有期現在想裝什麼野逼,自己隻好儘可能保持表麵的和氣,禮貌地說:“馮先生,其實咱們有點誤會,我經紀人什麼都沒通知我,我本人也沒有彆的打算。”
馮有期挑了挑眉,反問:“那你剛才留在這裡等我是想做什麼?”
岑箏一時語塞,很快他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我……其實我是宋明琢粉絲,知道你跟他是好朋友,所以想要個簽名再走。”
聽到那個名字後,馮有期的臉色倏地沉下去,雙眼瞬間黯然失色。
“很久沒有人在我麵前提他了……”他歎了口氣,一隻手扶住額角。
見他忽然傷感起來,岑箏心裡也有所動容。雖然,馮有期此刻的形象和他原先認識的謙謙君子有所差彆,給了他不小的失望。但岑箏清楚,他跟馮有期之間的友情是彆人無法比擬的,就算自己死了,馮有期以後也肯定每年都去給他上墳。
“怪不得我看視頻的時候,總覺得你說話的感覺跟他有點像,原來是在模仿。”馮有期抬起頭,繼續看著岑箏,“挺不錯的。”
還沒等岑箏琢磨過來馮有期話中的“不錯”是哪方麵的表揚,對方就再次開口:“那行,我就直說吧,以後你跟著我,模仿他越像,我能給你的就越多。”
岑箏:“?”
他乾咳兩聲,尷尬地問:“馮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要是隻是單純想當自己金主,岑箏倒還能理解,可為什麼偏偏要模仿宋明琢不可?
“抱歉,我想冒昧地多問一句。”岑箏眼皮直跳,心裡有些敏感,“難道您對宋明琢是……”
馮有期深吸一口氣,偏過臉,用一副理所當然地口吻道:“你要是對宋明琢有一丁點了解的話,也該知道我跟他是什麼關係吧?”
岑箏懵了一秒,嘴角僵硬地扯起來:“啊?不就是朋友關係嗎……”
馮有期點燃了根煙,夾在修長的指尖,深沉著語氣跟岑箏拽了句洋文:“No other love but him.”
岑箏:“Excuse me?”
自己跟馮有期也就半年不見,怎麼這人現在說著說著話還騷起來了。
還好馮有期不是個霸王硬上弓的人,見岑箏現在沒有多親密接觸的意願,他就暫時不多強求,隻留下了一句話:“我再給你點時間考慮,論資源,我能輕鬆給你的永遠都比高蘊多。”
岑箏拿著包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