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2 / 2)

吳墨笑起來,把手裡的鵝腿放下,伸手去擦母親臉上的淚花。結果擦得秦意濃油光滿麵,他悻悻地縮回了手,小聲安慰說:“我在外麵過得挺好的,昨天不是都跟你說了嗎。哎呀,你不用擔心我,我從小到大關禁閉的天數比我在自己臥室待的時間都久,早習慣啦。”

秦意濃點頭,歎氣道:“你爸爸現在已經去找朋友幫你了,等他回來你要好好認錯。”

吳墨笑容收斂起來,皺起眉拒絕了:“媽,這我不能答應你。”

“小寶,你不要這麼固執啦。”

“不行。”吳墨態度堅定,“我已經二十一歲了,不能再要他的壓歲錢了!”

秦意濃急得歎氣,勸慰他:“你就先收著嘛,大不了等他走了你再偷偷塞給媽媽,讓媽媽拿去打麻將啊。不然他非要給你紅包,你又死活不要,他一生氣可就又要多關你幾天了。”

吳墨知道跟母親解釋太多也無法互相理解,隻好站起來,走了二十米才走到窗邊,拿起旁邊的麥克風,嗓音低沉地對母親說道:“靠父母,我隻是個王子;靠自己,我才能當上國王。”

秦意濃淚流滿麵。

……

連續三天聯係不上吳墨,岑箏心裡擔心他是出了什麼事。幸好今天看到微博首頁,有人說皇甫墨的經紀人開了直播,岑箏立刻登錄魔拍聽她說說情況。

王姐今天濃妝豔抹,還穿了一條厚重的貂絨大衣,把自己裹得像亞洲黑熊那樣威武雄壯。

倘若換了彆的女人這身打扮,旁人準要戲說一句“壓寨夫人”。但王姐不同,王姐就是座山雕本人。

[西紅柿番茄]:王姐你怎麼穿成這樣了?

“剛拜完年。”王姐剝了幾顆開心果丟進嘴裡,之後嫌剝殼太慢,直接抓了一把丟嘴裡嚼碎咽下去了。

[水魑]:拜年?你這是去搶親吧。

“彆廢話!”王姐一拍桌子,上麵的茶壺被震懾得彈起來三公分高。

岑箏生平第一次在手機裡看到這麼彪悍的女人,他頓時心裡一哆嗦,下意識想點鎖屏把她徹底關進手機。

“我知道你們想問啥,不就是皇甫墨怎麼賬號沒了唄。”王姐把嘴裡的開心果咽下去,不小心噎到了就抄起手邊的一桶二鍋頭“咕咚咕咚”灌下去,然後伸出整條手臂抹了抹嘴,繼續說:“放心吧你們就,沒多大事,彆瞎問了,他家裡人昨天就聯係我了。”

得知吳墨沒事,岑箏也暫且放下心,趕緊退出了魔拍不看這個女人,免得今晚夜長夢多汗流浹背。

又過了一天,最新的話題人物是幾個月前嗑藥被抓又涉嫌家暴的渣男杜閒,這次的新聞是他對招供了幾個圈子裡同樣不乾淨的藝人,並坦白自己的藥物來源全都是白孟溪。

LSD?岑箏把新聞從頭到尾看了看,記住了這個藥物名稱,然後上網查資料。根據百科顯示,“麥角乙二胺”是一種極易被人體吸收的強力致幻劑,導致人體視覺聽覺紊亂,並失去方向感和時間判斷能力。

“警惕!LSD已偽裝出休閒零食的樣子潛伏在人們身邊……”

岑箏看到這個新聞標題後,感興趣地點進去瀏覽,在看到警方展示出的贓物照片後,忽然感覺似曾相識。

這種黃油餅乾的形狀他好像見過……岑箏盯著照片思索幾分鐘,終於背脊發寒地想起來——在馮有期的手裡見過。

在死前的那個晚宴上,岑箏寧可暫時餓肚子也要避開喧鬨的人群,當馮有期貼心地遞給他餅乾時,他就那麼毫無防備地吃了。

“媽的。”岑箏手掌發涼。

怪不得公司隱瞞了這麼久,恐怕根本不是為了宋明琢的名譽,而是馮有期的安全。

不過岑箏也清楚,馮有期當時不知道自己離開大廳去了頂樓,所以無論他當時是什麼心態,應該都沒料到後來會造成那麼大的意外。

岑箏正思索著這些事,手機響了幾聲,拿起一看居然是吳墨的微信。

[吳墨]:有好好吃飯嗎?

岑箏秒回了個“嗯”字。

[吳墨]:我月底就回去^_^

岑箏本想說好,但猶豫了幾秒,還是說:“你多在家待些日子吧,陪陪父母。”

[吳墨]:我之後再跟你說、、

似乎有什麼急事騰不出空來,吳墨發完這條就不再說話了。

岑箏放下手機,繼續考慮吳墨的事。看來,吳墨被封號的原因應該就是馮有期依靠了白孟溪的權利,可現在白孟溪一家自身難保了,馮有期如果有什麼狀況隻能自求多福,總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新的靠山。

可馮有期又沒有把柄在他手裡……岑箏隨手拿了支筆,在廢紙上羅列出馮有期可能犯過的事。黃賭毒就不必多說,跟白孟溪攀得上關係的人肯定都多少沾了點。不過馮有期作為製片人,本身就相當精明,恐怕這些都不足以威脅到他未來的發展。

那麼其他可能性呢……岑箏仔細思考,馮有期肯定是跟白孟溪有交換條件才能結成好友的,而馮有期能帶給白孟溪的好處,除了女明星以外,就隻剩錢了,還必須是源源不斷的大錢。

以馮有期這種年輕製片人的能力,要是想開辟這種滿足貪官兒子的財路,那就隻能……偷稅漏稅了吧。

一想到這個方向,岑箏就遲疑了。懷疑馮有期,就相當於懷疑公司,驚瀾高層是什麼德行,岑箏也是清楚的,隻不過他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反正自己每次拍戲拿到的前都跟合約上數額一致,大火怎麼也燒不到自己身上。

岑箏心頭浮現了一個決定,並躍躍欲試。

考慮了半天,他終於拿起手機,把微信切換了以前的賬號。

自從宋厭歡生日那天自己給他發了條祝福後,這小孩就再也沒往這個對話框裡發過東西,岑箏心裡不免有點失落。

他深呼吸後,點擊了“視頻通話”。

另一邊,正在海底隧道裡瘋狂自拍的宋厭歡屏幕突然卡頓,緊接著冒出來了哥哥的視頻通話,嚇得他當場就把手機扔地上了。

霍蟬聽到聲音後把電話撿起來,還沒等遞過去,宋厭歡就伸手表示強烈拒絕:“彆、彆拿過來!午夜凶鈴!”

“怎麼了?”霍蟬反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個視頻通話。

“你、你你快扔了,這個手機被詛咒了……”宋厭歡聲音顫抖,眼眶迅速嚇紅了。

霍蟬不以為然,說:“你彆信這些裝神弄鬼的把戲。”

他話音剛落,就接通了這個視頻來電,倒想看看到底是誰閒得沒事盜號嚇人。

岑箏看到攝像頭另一邊竟然是這個人的麵孔,頓時失望透頂,不耐煩問:“宋厭歡呢?”

霍蟬怔住了,他沒想到這個賬號後是認識的人,喃喃道:“怎麼是你?”

被外人撞見了自己使用這個賬號,岑箏難得有一絲慌亂,但還是保持鎮定地解釋:“這跟你沒關係,把手機還給他。”

霍蟬回頭示意宋厭歡,然後又轉臉看向岑箏,回答:“他現在應該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那你就跟他說,關係到吳墨。”岑箏不想跟霍蟬牽扯太多,便用了另一個理由。

“吳墨?”霍蟬挑了挑眉毛,“你想幫他把賬號解封是嗎?”

“這不是廢話。”岑箏剜了他一眼,煩這人今天怎麼話多起來了。

“噢,那你不用擔心了。”霍蟬說,“宋厭歡前幾天也惦記著這件事,不過據我所知,吳墨的父親已經介入警方調查了。”

“這樣啊……”

岑箏想象出一個淳樸的中年男人在警察局手足無措的樣子,就立即感到心酸。

“嗯。”霍蟬現在回憶起林逾靜跟他說的那個男人的身份,還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吳墨平時挺樸素的人,他爸居然是身價1314億的中國房地產富豪第四——吳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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