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霹靂少女》的拍攝場地不在瀾城, 服裝要提前從國外訂製,岑箏隻好仔細量了自己的尺碼發給劇組。
變身服的設計初稿岑箏還沒看過,他現在也隻能根據原著的描寫自行腦補。粉絲們畫了不少人設圖, 加上公司養的營銷號下場轉發,至少在微博範圍裡, 岑箏的女裝形象引起了相當熱烈的反響。
然而岑箏到現在還對穿女裝這件事心存負擔, 強迫自己看了好幾天的PS圖才稍微習慣。
吳墨給他說了個辦法:“要不你先買幾套,自己穿上適應適應?這樣等你進了劇組穿什麼都能習慣了呀。”
岑箏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自己現在無非就是難以克服羞恥心而已,隻要慢慢邁過這個心理障礙,以後演什麼都能雲淡風輕了。
於是,岑箏按照自己的尺碼下單了一套比較中性風的黑裙子,他連彆人的買家秀都不好意思多看, 直接付款了。
到了快遞送來的那天, 岑箏拆開一看,總覺得這條裙子跟商品展示圖不大一樣啊。
背部全是露出來的,還附贈了幾條黑色綁帶, 按照說明指示岑箏發現這些是纏腿上的。再仔細觀察幾圈,岑箏頓悟過來——這恐怕是情趣款的裙子吧。
他找到了這家掏寶店鋪,發現果然買家評價裡也有人跟他一樣買錯了, 原因就是這店家商品名寫的太長沒重點, 光看足足三行字的名字和兩張展示圖根本發現不了真相。
店主還耐心地解釋:“掏寶現在掃黃, 管得嚴, 不讓我們把商品名和照片發的太露骨, 我們也沒辦法呀。”
岑箏歎口氣。行吧,幾百塊的東西而已,他也懶得退貨了。
下午吳墨提著新做好的曲奇餅乾進門時,正看到岑箏坐沙發上疊衣服,以為是他的裙裝到了,吳墨便問起來:“試過了嗎?”
“買錯了,買的是成人用品店的那種。”岑箏輕描淡寫地說,稍微一抬眼,卻看見吳墨眼神躲閃了。
“乾嘛?”岑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挑起細長的眉毛,“老子不可能穿給你看的。”
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冷淡得仿佛清晰地寫著一個“滾”字,吳墨立即搖頭,舉起雙手發誓自己剛才絕無非分之想。
“我也不喜歡那種衣服,”吳墨誠懇地解釋,“挺不純潔的。”
岑箏回以一個包含了無語和嫌棄的複雜眼神。
吳墨走過來坐下,安慰道:“沒關係,大不了我也去買一套陪你穿,這樣你也能在拍戲前很快適應了。”
岑箏意外地瞥了他一眼。
望著對方炙熱的視線,岑箏心裡也跟著溫暖起來。隨後,他伸出胳膊攬住吳墨的肩膀拍了拍,“你不用做到這份兒上。我隻是想到片場那麼多人看著我變身,我就有點尷尬而已。穿這些衣服什麼的……”
他牙齒蹭了蹭嘴唇,糾結幾秒後,終於下狠心說道:“在、在家裡隻穿給你看看,也不是不行……”
“你自己覺得輕鬆自在就好。”吳墨悄悄摸了兩下岑箏白皙光滑的手背,又馬上移開了。
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吳墨問他:“晚上我能來你這兒洗澡嗎?”
結合剛才的話題,岑箏一下子就往歪斜的方向想了,警惕地看著吳墨。
“我家熱水器壞了,隻出冷水,明天早上才來修。”吳墨解釋道。
岑箏放下心來,點頭答應了。
“對了,吳墨。”趁他臨走前,岑箏看著手機囑咐他,“你記得取關我微博。”
“好。”吳墨回去以後就聽話照做了。
他知道自己跟岑箏現在要學會避嫌,一想到總有那麼多雙陌生的眼睛背地裡盯著他們倆人的動向,甚至還捏造出莫須有的事情,他就感覺不是很自在。
岑箏打開微博,用小號在#魔怔# 超話裡發了一行字:“兩人都取關對方了,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大家跟我一起念:魔怔is be!”
CP粉一號:“乳`頭姐姐is sb!”
CP粉二號:“乳`頭姐姐is sb!”
CP粉三號:“乳`頭姐姐is sb!”
……
不過,這兩個人互相取關的事在大部分“風箏”眼裡可謂天大的喜事,這對土瓜倒貼金花的CP可算有了BE的趨勢,尤其最近還有新的選秀節目開始,出圈的出圈,爬牆的爬牆,#魔怔#超話排名這幾天已經從TOP1掉到了5。
[@夏去立秋]:姐妹們,現在入股小狼狗歡弟不虧,富二代驕矜貴公子人設,對外凶對內軟,身高不是問題,男孩子十八歲還是要竄一竄的,再過幾年絕b肉食動物一枚[並不簡單]這樣岑姐怎麼也算嫁入豪門了吧。
不少“風箏”跟著附和起來。其實無論是狼狗還是奶狗,隻要不是皇甫墨這種土狗攻,大家都對岑箏的CP喜聞樂見。
當然,也有人提出異議:“你們真的覺得小厭是攻嗎,我怎麼看他看久了,感覺比小岑還受啊……那種表麵虛張聲勢,實際一嚇唬就立刻哭鼻子的嬌氣妹妹[汗]”
此時此刻,這位粉絲眼裡的“嬌氣妹妹”正坐在餐桌前,低頭專心地舔玻璃杯邊緣的最後幾滴牛奶,然後意猶未儘地抬頭看向對麵的霍蟬。
桌上擺著一道牛肉兔肉的雙拚麻辣香鍋,很合霍蟬口味。宋厭歡吃了幾口就辣得沒食欲,喝了一大瓶牛奶才緩和過來。
霍蟬把桌下菜單抽出來遞給他,“點你想吃的。”
宋厭歡沒接菜單,輕輕搖頭,表示自己光喝牛奶就飽了。
“走吧。”霍蟬匆匆吃了幾口米飯就起身穿外套,結完賬帶著人上了車,開向附近的麥當勞。
“你在車上待著。”為了避免宋厭歡被路人認出,霍蟬解開安全帶自己下車,“喜歡吃什麼?”
“雙層吉士套餐,雞塊,玉米杯,麥旋風,麥辣雞翅……”宋厭歡雙手扒在車窗玻璃邊緣,挨個念了一遍自己想吃的東西,然後不禁垂頭喪氣起來,“唉,這麼多想吃的,可我吃不完啊,肚子裡全是牛奶。”
霍蟬笑了一聲,俯下身,伸出手掌握住了宋厭歡兩側臉頰,手指稍稍收緊,就把少年柔軟的臉捏起來,令他嘴巴嘟著沒法再繼續說話。
“你是豬嗎?”霍蟬一邊輕輕搖晃宋厭歡的臉一邊戲謔地問他。
宋厭歡瞪大了眼,現在整張臉在霍蟬眼裡看起來就像隻生氣的金魚。
當然是最好看的那條……霍蟬鬆開手,心情愉悅地笑著走近快餐店。
點餐的時候,他也不忘提醒一句“麻煩把酸黃瓜替我拿出來可以嗎”。本來現在是用餐的高峰期,顧客這種細致的要求沒辦法滿足,但任哪個年輕的女服務生被霍蟬用那種曖昧又邪氣的笑容懇求,心裡都免不了酥軟下來,親自到後台囑咐同事了。
從餐廳裡走出來後,霍蟬上車把紙袋瀟灑地往宋厭歡身上一丟,問他:“晚上還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