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手上的水珠自然晾乾,岑箏才拿起手機給助理打電話罵他不好好工作。
助理懵了,連忙低聲下氣地道歉,說自己餓了想去找個小賣部買吃的,以為距離不遠就沒帶那麼多東西一起走,哪想到那些小孩被大人教得手腳這麼不乾淨。
岑箏不想多搭理他,罵痛快了就掛斷電話,坐床上喝水消消氣。
果然自己還是不適合信任彆人,一個個的都能換著方式讓他厭惡。平時吳墨在身邊的時候還好,岑箏多少也能被他的情緒感染,見了彆人還有心思打招呼。
而現在又恢複獨自在外拍戲的狀態,本性也跟著原形畢露,接下來恐怕又懶得正眼瞧誰一眼,職業性假笑應付過去就完了。
他這正在狹小的屋子裡琢磨著晚上該不該蓋被子,手機響起悅耳的鈴聲,是吳墨的視頻通話請求。
岑箏翻身趴在床上,找好角度後選擇接受。
屏幕卡頓幾秒,接著畫麵就出現了吳墨的笑臉。他的鏡頭拿得距離適當,能看清上半身,岑箏發現他應該是在車裡。
“拍完了?”吳墨把手機放在架子上,放鬆胳膊,“我快到家了,今天眼睛有點花,可能是閃光燈後遺症。”
岑箏下巴壓在手臂上,放鬆地趴著看他,“你這個頭發好看。”
“是嗎?”吳墨驚喜地抬手抓了抓額前蓬鬆的發絲,“造型師說我適合偏分,我就讓她幫我弄一下。不過這樣挺麻煩的,雖然好看,但我自己弄不來。”
岑箏不以為然,“嗯”了一聲,安慰他:“平時撩起來也好看。反正你彆再自己出去瞎染就行,我喜歡黑的。”
聽他說喜歡,吳墨就忙不迭地點頭,保證自己以後稍微剪短都要跟岑箏報備,讓他把關。
說話的時候,吳墨眼神忍不住往下鏡頭下方瞥了幾次,被岑箏注意到以後,立刻明白了那是什麼意思。
“我隨身帶著呢。”岑箏拿起手邊的項鏈,展開給吳墨看,“拍戲的時候沒辦法戴,我就放包裡了。”
想了想,岑箏乾脆直起腰,把它戴脖子上了,然後身子俯下來麵對鏡頭,道:“我戴到明天早上去片場之前,行了吧?”
吳墨盯著那枚正循環七色光的水晶照片,眼神再稍稍後移,就清晰地看見了岑箏凹凸有致的鎖骨……和領口內部的美妙景象。
岑箏對此全然不知,他沒注意自己的那部分畫麵,光顧著欣賞吳墨今天英俊瀟灑的外表了。這個姿勢坐累了他就再次趴下來,這下自己上衣內的風光更是被吳墨一覽無餘。
吳墨在車裡神情不自在地望向窗外,跟視頻裡的岑箏念叨:“我到家了,好快啊。”
等岑箏手臂也累了,終於渾身放鬆地側身躺下來,吳墨這才頭腦清醒許多。
他開鎖進門,回臥室坐床上,跟岑箏說:“我準備洗澡了,你也早點睡吧。”
岑箏挑了個省勁的姿勢杵著手臂,安靜地看著吳墨,冷不丁說道:“把外套脫了吧。”
吳墨點頭,手機跟支架一起放在床頭櫃,然後把西裝外套脫下丟到床上。
白色襯衣十分合身,吳墨要是稍微呼吸深了,結實的肌肉就立刻緊貼著布料,隱約勾勒出流暢誘人的線條。
岑箏心情剛好一點,看到吳墨這副平靜老實的樣子又忍不住浮出壞心思。他嘴角飛速掠過一絲笑意,輕佻道:“上衣也脫了吧。”
吳墨下意識聽從岑箏的命令,當手指撚上第一枚紐扣時,他才後知後覺望向鏡頭,遲疑地開口:“啊?”
岑箏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了,忍住笑以後,用理所應當地口吻道:“怎麼了,你都這麼期待跟我視頻了,真當我看不出你是想跟我裸`聊啊?”
吳墨忙了一晚上工作大腦有些混沌,聽不出岑箏是在開玩笑,臉上立刻露出茫然無措的神色。
岑箏衝他揚了揚下巴,說:“用最快的速度脫個襯衣,給我看看你的誠意。”
話音未落,岑箏自己就先繃不住笑了,於是立刻轉頭進行緊急表情管理,兩秒後再重新麵向鏡頭——
?!
岑箏臉色一沉,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一句臟字。
吳墨此刻耳朵發紅,裸著肌肉線條完美的上身,目光灼灼地問岑箏:“然、然後我該乾嘛啊?”
這速度……是他媽的直接把衣服撕了吧!
岑箏難以置信,他怔愣了半晌,才氣急敗壞道:“該關視頻然後去洗澡!”
說著,他就果斷地掛斷了視頻通話,剩吳墨在鏡頭另一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