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自己後背,倪佚失笑。
倪成傑擔憂父親背上他後根本站不直身子,可心裡總叫囂著爬上去的聲音讓他最終還是伸出了雙手。
“抓穩!”溫聲叮囑下,倪佚穩穩站起身,好似背上完全沒有重量似地顛了顛,笑:“你這孩子,以後就跟著我好好練練體魄……”
“哈哈……”
意外的,倪佚背上倪成傑後一行人回城的步伐竟加快了許多,來時花了一個時辰的路,回去就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城門。
安江縣的倪縣令渾身泥水背著同樣狼狽的倪少爺就這麼在守城的衙役麵前走進了城門。
並且在百姓們的稀奇目光中緩緩回了倪宅。
***
回到府裡,操碎心的管家看到兩人回來的淒慘模樣,差點沒心疼地流下眼淚。
特彆是幫倪佚寬衣時看到他被勒紫的後背,更是大呼小叫地連連喚人去請大夫。
雖最後被製止,也不妨礙二老爺受傷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倪府。
聽到消息飛奔而來的倪成傑就正好看到管家給倪佚的膝蓋上藥,一片青紫中,有幾條紅腫的傷口貫穿其中。
那是傷口泡水後形成的樣子,隻一看,倪成傑就知肯定是他們去的路上摔倒所致。
“父親,您……”剛一開口,倪成傑就紅了眼眶,既感動又覺得羞愧。
“無妨,小小傷口,明日便可愈合。”
倪佚渾不在意地說著,整個屋子裡,反倒是他最無所謂的樣子。
眼看少年就要撇嘴,倪佚扶額,直接把話題轉向了另一邊:“明日一早跟為父早起練武!”
“是……嗯?”眼中就要掉下的眼淚硬生生收了回去,倪成傑微張著嘴,完全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乾眨著的眼睛寫滿了不可思議,倪佚哭笑不得隻好再度重複了遍方才的話。
“練……練武?”
“是!”
上好藥的膝蓋冰冰涼涼,倪佚放下褲腿,轉臉看向管家:“管家,明天你也要來練武強身。”
管家:“……”
遭受無妄之災的管家哭喪著臉,就差沒在臉上寫著“要命”兩個字。
“您有舊疾,我教您一套養生拳法,久練對您身子骨有好處。”
管家跟了倪震多年,也早姓了倪,原主兩兄地從出生就由這位管家服侍,比起跟老夫人在一起的時間,反倒是跟管家的感情更為深厚。
剛穿過來時倪佚的情感還沒有與原主融合,難免對倪管家就有些冷漠,方才看他蹲著給自己上藥後站起來吃力的樣子,心口一刹那竟湧上一陣酸澀感。
突然的關心讓管家鼻酸,本以為二爺長大後漸漸與他生疏,眼下看來,倒是自己多心了。
“多謝二爺念著老奴!”管家又要抹淚。
“您可彆哭,若是您哭了我可沒法哄。”倪佚很正經地說道,說完一個眼風掃向倪成傑:“不僅是練武,你的學問以後也由我來教。”
哢嚓--
明明是安靜的屋內,倪成傑隻覺得頭頂一聲巨響,晴天霹靂從天而降,砸得他暈頭轉向,連如何被管家帶著回到自己院子的都不知道。
***
人一走,房內安靜下來。
沉靜如水的夜色緩緩透進窗內,忽明忽暗的燭火將屋內之人的神情映照得更為變化莫測。
桌上攤開的冊子上詳細記錄著主簿張魯的所有資料。
曲曲一個九品官員,竟有妻妾四名,嫡子庶子六人,庶女更是多達八人。
如果倪佚記憶沒錯的話,一個縣丞的年俸僅二十五兩銀子,就算加上額外的一些補貼,也養不活這麼多的家眷!
“小官巨貪!”
不知怎的,倪佚突然念出這句話。
山高皇帝遠的偏遠縣,小小一個縣丞要貪汙,恐怕連弄虛作假都不屑,光是看看他的後院,就能看出本人有多明目張膽。
流水的縣令鐵打的二把手。
難怪張魯這麼些年就沒有挪窩的打算,安江縣油水多得足以讓他比西平郡那些天子腳下的近臣日子都好過。
繼續往後翻了幾頁,倪佚沒了看下去的心情。
“倪一?”
隱在暗處的倪一走出,無聲地朝倪佚身後拱手等待命令。
“繼續派人盯著張魯極其家人的一舉一動!”
“是!”
乾脆利落的對話後,倪一翻窗跳出,走後連窗子都未關上,任由狂風刮進吹滅了桌上的殘燭。
倪佚:“……”
下次一定要叫這些侍衛走大門,又不是演什麼武俠劇,倪佚明明看到從窗子跳出後倪一還是從大門跑出。
簡直是多此一舉!
作者有話要說:專欄裡還有篇快穿《穿成反派後我沉迷隻種田》大家可移步至隔壁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