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多禮,今日府裡的馬車出門采買,我們隻得步行前往馬場了。”
倪佚笑笑,明明說得是抱歉的話,可神情裡哪有沒有一絲歉意。
“那我們就一同前往吧!”
徐縣丞能怎麼著,除了讓孩子們都下車來走路,他又能怎麼辦?
一行人慢悠悠朝城外走著。
走出一段距離,徐縣丞才發現,前麵這幾位少爺比他家幾個孩子神情都輕鬆得多。
“大哥,我要選一匹最高大的馬,肯定能跑第一。”
想到一會即將到來的颯爽英姿,倪成傑眉飛色舞地原地蹦躂了幾下,後背上碩大的包袱搖晃,就像是要飛出去一樣跳了兩下。
能看出包袱裡的東西並不輕!
而身材魁梧些的侯府世子不屑地暼了他一眼,雖沒開口說話,隻是舉起手臂朝對方比劃了兩下,意思一看就能明白。
最旁邊站著的少年沉默不語,時不時張望兩眼幾人的身後,應是擔憂包袱散開落下。
再對比自己的三個孩子,除了唉聲歎氣,就是撇嘴嫌棄被泥沾上了褲腿。
兩廂這麼一比較,高下立判。
到底誰才是出身自侯府,一時還真讓人看不出。
再看倪佚背上這位小少爺,看著有些病歪歪的,隻露出雙眼睛緊緊盯著前麵的幾人,能看得出來也很想參與進去。
“不知幾位少爺背上都背了何物?”
看了會,徐縣丞還是沒話找話地先開了口,倪佚哈哈一笑答道:“都是吃食!”
至於是什麼吃食,他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出了縣城往東走上半個時辰,就能看到一大片被綠色包圍的馬場。
蜀齊郡的冬天雖然寒氣不輕,但不會下雪,植被環境也依然如春夏般綠意盎然。
隻有節氣小寒過後會有兩三個月的霜凍期,此時的植被會呈現微黃色,初春一到,就又會恢複成綠色。
馬場之所以選擇這裡,也是因其地裡環境能常年種草,沒有雪天較適合馬匹跑動。
所以他們剛一走近,就能看到搖曳的雜草遍布馬場四周,帶來一陣陣青草的冷冽以及……馬糞味!
傻兒子倪成傑張開雙手衝著馬場深深吸了口氣,陶醉的表情瞬間裂開,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僵硬轉頭。
“我怎麼覺著味道有點奇怪!”
眾人笑!
倪佚走過他身旁,這才把倪成雲放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踩著馬糞了!”
“啥?”倪成傑低頭,曆時被腳下那一灘踩得稀爛的不明物體嚇得臉色漲紅:“啊啊啊啊!”
慘叫不絕於耳。
聲音之大,連馬場的守衛都被吸引過來,倒是免了倪佚的出聲。
走進馬場,發現此地比外麵看到的還要大。
一半分成了老齡後退下的戰馬馬廄,裡麵鋪著厚厚的稻草,還有專人喂它們打掃衛生,屬於待遇比較好的一類。
還有另一半就是這些戰馬的後代,馬場也要負責養好這些馬,以供前線軍隊的戰馬輪換。
負責馬場的監正姓趙,曾是倪震麾下的一名將士,因傷退下戰場後被安排到這裡當值。
一聽說倪佚是老將軍的兒子,麵上歡喜神情就沒落下去過,不僅熱情地帶著幾人逛了圈馬場,還幫著孩子們挑選適合他們性子的馬兒。
“我要那匹!”倪成傑咋咋呼呼,指著其中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一蹦三尺高:“那匹最好!”
“少爺好眼光,那是我們馬場最好的馬:飛蹄!”趙監正捋著胡須,十分滿意倪成傑的眼光。
馬兒好似聽到彆人在議論它,不滿地仰頭打了個噴嚏,長鬢隨著寒風擺動。
……高冷地轉過了頭。
“二爺您也看到了,飛蹄烈得很!”
“那換一匹!”
這馬看著確是匹好馬,可性子極烈,前腿上好幾條深褐色的傷疤,看著像是戰場上留下的傷疤。
“這匹馬乃是倪老將軍坐騎‘雪痕’的後代,它的主人戰場上犧牲後就沒人再能駕馭它!”
提到這匹馬,趙監正覺著分外可惜,不由得就多說了幾句。
目光往旁邊一錯時突然看到倪佚正繞有興致的打量著,不免心裡一動:“二爺會馭馬?”
“不敢說能人一個,但有些許心得!”倪佚很謙虛地笑著。
不過看到孩子們驚奇的目光,他還是收起了要馬上一試的打算,擺手讓大家繼續選馬。
馴馬被打斷,卻沒讓趙監正斷了這個念頭。
趁孩子們都在將士牽引下繞著馬場轉圈,他就又湊到了倪佚身邊問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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