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兩人神情,好似對他剛才的話還是一知半解,特彆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根本就沒把想法延伸到朝廷上去,倪佚隻能通過原主僅有的記憶來幫著分析一下。
紙上寫著倪震為開頭的侯府一眾人,接著是他們的親戚和其他人的各種關聯。
很快,一張密麻麻的關係圖寫完,有好些還是靠倪成泛的口述才能完成,倪佚低頭掃視一遍,隻覺原主就是個典型不問世事的戀愛腦。
腦子中除了逝去的夫人,就是讀書品茶,自己生存的侯府到底是什麼樣好似從來沒關心過。
就看這紙上所列出來的人名,竟有一大半他聽都沒聽過。
看來不是孩子們對西平郡裡的局勢不明,是他這個長輩的不明才是。
“你們看完這張圖之後有何想法?”倪佚問。
“咱們家的三親六戚真多!”倪成傑皺著眉,邊扳著手指邊吐舌頭:“難怪拜年時我認不全,眼下看可不能怪我!”
倪佚:手癢,並且想揍這個傻兒子。
“我是讓你看親戚?”
“二叔!”
久久未語的倪成泛突然抬起手,食指明確指向了其中一個很顯眼的名字:太子文鳴炎。
倪佚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咱們侯府現在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吳氏身後吳家代表的二皇子文鳴征,一派是我和太子表哥。”
“正是!雖說你並未想過要站在哪一邊,可你的出生就注定了你和太子站在一起。”
倪成泛終於看出圖紙中最重要的一點,威遠侯府之所以形成眼下的這種狀況,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皇位之爭。
吳家的當家主母與宮裡二皇子的母妃乃是表姐妹,也就是倪成延與文鳴征同樣是表兄弟關係。
隨著倪成泛長大,承恩公府害怕他接過侯爺之位後站到太子身後,乾脆就慫恿吳氏先下手為強。
“太子表哥根本就不需要我幫他!”倪成泛皺眉。
這點倪佚也很讚成,文鳴炎的能力和勢力根本就不用倪成泛站隊,雖然年紀隻比起麵前的這兩個孩子大不了幾歲,心計和手腕卻都非常人能比。
原主記憶裡,十年前年僅十五歲的太子就已參與政事,在朝廷裡的威望可不是其他幾位皇子能比擬的。
說到這裡,倪佚倒是來了興致。
身子往後一靠,笑著問起:“你覺得你太子表哥如何?”
“太子他有雄才偉略心懷天下,我覺著他當皇帝也是不錯的!”
提起心中偶像,倪成泛眼中都泛光,言語間也不知不覺大膽了起來,隻是說著說著神情又跟著低落下來:“可我覺著表哥很累,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奏章。”
“你出門時可有跟皇後和太子說過?”
“沒有!”倪成泛搖頭,很篤定地眨了眨眼:“如果我說了,姨母定會把我接進宮中。”
“那大哥你為啥不去?宮裡多好!”
聽到此處,倪成傑不明白了,瞪圓了個眼睛傻乎乎地問道,看那神情好似還覺得對方是傻子一般。
倪佚:“……”
“宮裡哪有自家好,況且我走了四弟怎麼辦?”
倪成泛反倒是不理解倪成傑的想法,宮裡的規矩大得能累死人,哪有自家自在。
況且信中提到的六公主之事本就是真,他一進宮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你……開口說話前,先想想!”
最後,倪佚相當無奈地扶額輕歎,直接點出他好奇心太多的問題:“你是想讓成雲一個人來找咱們?”
“我錯了!”
認錯的速度和他不經大腦說話的速度一樣快,倪成傑很老實的認錯,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以後一定注意。”
“……”
這下子,不僅倪佚無語,就連倪成泛都因看到倪成傑如此快的道歉,一時也跟著失了語言。
“咳咳--”
好半晌,倪佚輕咳,指著圖把跑遠的話題拉了回來:“接下來就回到了咱們方才說過的問題……”
***
五日後,威遠侯府。
“誰?”
漆黑的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響,倪震目光一凜,朝著窗口位置扔出手中佛珠。
哐當一聲,佛珠剛一落地,人已經竄到窗口朝縫隙看出去。
門窗外響起低聲回話:“回老侯爺,屬下是侍衛倪一,奉二爺之命送信回府。”
“老二?”
倪震神色微怔,緩緩彎腰撿起佛珠後對著窗口喊了聲等。
不遠處的拔步床上躺著個頭發半白的婦人,透過層層疊疊的床幔,根本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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