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費霓還是念了,這時候沉默反而會引入另一件事。
費霓堅持了一會兒又一會兒,方穆揚終於畫完了。
對於他的畫,費霓並未表現出任何的好奇心。
窗戶開著,蚊子飛進來。
費霓趿著拖鞋關了窗戶,去找蚊香。
偏偏家裡沒了蚊香。
方穆揚說:“我幫你擦花露水。”
方穆揚把花露水倒在掌心給費霓一點點地擦,手指順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下。
費霓受不了他的手指,“我自己來吧。”
“我幫你,要不你也幫幫我?”
費霓並不幫他,“彆管我了,給你自己擦擦吧。”
“我不擦了,這樣蚊子都來找我,你也安全一點。”
過了會兒,費霓又說:“你快點兒好不好?”
“我怕快了有的地方擦不到。”
“彆這樣。”費霓側轉身,不看他,咬著嘴唇說,“今天才周五。”
“難道擦個花露水也要到禮拜六嗎?”
彆的事情他們也在周五做了,做了好幾次。
“真想聽聽你叫出來是什麼聲音。”
費霓睡前白擦洗了,此時身上又蒙上一層汗,頭發絲貼在額頭上,她整個人又熱又羞,“你自己叫去吧。”
“你想聽我叫什麼?我叫給聽。”
費霓不理她,對付這種臉皮厚的人,費霓也沒彆的好辦法。
“不要臉。”
方穆揚用行動告訴她,不要臉的在後頭。
早上起來,費霓發現她身上都是涼席印子,一道一道的,昨天她被方穆揚抱著不知道在涼席上滾了多少回,印子一時消不下去,方穆揚的手指貼上來,不無抱歉地說:“今天晚上我在席子上鋪層薄毛毯,就不會這樣了。”
“今天不會有了。”
方穆揚隻是笑。
周六下了班,費霓買了鬆仁小肚叉燒還有一瓶橘子水去了父母家,告訴他們明天雙方父母見麵的事情。她還帶了三百塊錢,如果隻是租兩間小平房,這些錢足夠一年的租金了,還有不少富裕,至於一年之後,費霓相信總會有彆的辦法。
老費在走廊做飯,他一看見費霓,就衝著屋裡說:“趕快把水桶裡拔著的西瓜切了,閨女回來了。”
費霓一進門就又一次感到了家裡的小,以前裡屋掛著門簾還不明顯,如今換上了木門,就更顯得逼仄了。
林梅正在踩縫紉機,見費霓回來,笑著同她打招呼。
“我哥呢?”
“去他同學家了,他有個同學要結婚,請你哥幫著打打家具。要我說,他這個同學也夠那個的,這幾天天天讓你哥去幫忙,你哥又不是沒工作,一天工作完了,還要給他打家具,大晚上才回來,累得半死,回來沾枕頭就著。這人就不能請個木匠?”
費霓的嘴唇張合了兩次,最終還是閉上了。她現在戳破哥哥的謊話,隻會引發一場無意義的爭吵。
梅姐又問:“你公婆房子落實了嗎?”
“落實了。”
“剛回來有不少東西要置辦吧,我這兒還有一些工業券,我爸媽一直想買電視機,結果沒弄到電視機票,這票一時放著沒用,你先拿去用。”
“不用了,他們家家具置辦得差不多了。”
“真夠快的,我同事她叔叔這都回來半年了,一家四口才磨到一間小房。你公婆兩個人就能住一間,可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