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見多了,自然記得,你倒好意思說起我來了。”說到這裡,費霓哼了一聲,“我可不像你,在冰場就盯著人家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流氓呢。”
“哪個流氓盯著男人看?”還是四十多歲的男人,無非是他滑冰的技術太好,而那時方穆揚恰好想把靜態的畫畫出動態感,所以刻意盯著他的動作看了好久,力圖找出能在某一刻定格的畫麵。
“那是當著我的麵。”不當著她的麵,他可畫過不少小護士。為了表示自己並不是吃醋,費霓又說,“我當然支持你的工作,看女人也是很正常的,畫肖像不可能不觀察人,你當初不會是為了名正言順地觀察女孩子,才去學的畫畫吧。”
“我可是在遇見你之前就學的畫畫。”對於一個還沒上小學的孩子,彈弓都比女孩子有吸引力得多,他是遇見費霓很久之後才有觀察女孩子的覺悟的,那時他已經畫了好多年了。
方穆揚來不及給二姐夫新畫一幅肖像,就被費霓命令去給他拉琴。
直到去二姐家,方穆揚也沒畫出他姐夫的確切長相。
因著親家遲遲不來拜訪自己,老方不免覺得女兒在那邊也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他本就希望女兒能在自己身邊,這就更加深了他的想法。加上他對女婿也滿意。他不僅開始考慮給自己女兒換單位,就連女婿也考慮上了。他在這方麵行動力還是夠的,很快就給女婿找到了接收單位,隻等他一句話。
對於他的想法,老伴不支持也不反對。
逆子暑假要和兒媳一起去旅遊,順便去看看姐姐,問他有什麼禮物要他帶過去。他決定自己親自帶過去,親家遲遲不來拜會自己,他自己隻能屈尊前去,順便也把女兒女婿的工作關係轉過來。穆老師也要去看女兒。
老方說:“你就不要去了。”老伴也去,顯得太隆重了。他們不來拜望自己,自己一家卻要齊齊整整地去他家,好像他們多上趕著和瞿家做這門親戚一樣。
等到女兒女婿調過來,這門親戚倒也沒有再聯係的必要。
方穆揚卻說:“咱們都去,倒不是重視他們家,而是重視我姐。”
老方也覺得逆子有理。
老方決定讓老伴坐飛機去探望自己的女兒,以他的儲蓄和工資,機票錢雖然不是小數字,然而也是負擔得起的。老伴恢複工作後,對一切的物質享受都不在意,他想給她花錢都找不到機會。坐飛機雖然不算什麼享受,但也算他的一番心意。而對於他,他覺得買機票的錢遠不如買字畫來的值。老伴需要一個人陪同,兒媳當然是最好的人選。兒媳的機票錢,他當然也是要出的,就算沒有親戚關係,光兒媳幫自己整理文稿,難道就不值一張機票錢嗎。
至於兒子,當然是和他一起坐火車,這也是一個父子相處的好機會,平常雖然有不少聚在一起的機會,但這麼長時間還是頭一次,他可以對逆子進行一些教育。
費霓自然不同意,如果公公買了兩張票,那當然是二老一起坐,她和婆婆坐在一起算怎麼回事。機票對於她太奢侈了,而且她想和方穆揚在一起。方穆揚也覺得自己的老父親不懂事,明明是他和費霓的旅行,現在卻讓他按性彆重新排列組合,他不知父親為何如此高估對他的吸引力。
然而他想到費霓之前沒坐過飛機,這次也該體驗體驗,今後他和費霓相處的機會也多得是,於是直接替費霓答應了。方穆揚和他的父親先上的火車。老方為了表明自己的簡樸,和逆子一起坐的硬座。方穆揚時不時看看窗外的景色,然後把畫留在紙上,他的老父親在一旁對他進行教育。
最終,方穆揚找到列車長自己花錢給老父親補了一張臥鋪票,自己還坐硬座。
老方很感動,逆子如今真是既孝順又儉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