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仁王和圖馬而去(他的傀儡們在四散開幫他尋找線索和兩個人的蹤跡),仁王和圖馬已經進入了對話的第二階段。
圖馬倒也不是真的想要讓“塞斯”被抓進念能力者監獄。
首先是,幻影旅團是以整體的身份成為B級通緝,單獨抓一個旅團成員大概也不怎麼值錢。
其次是,他是用特殊的方式判斷“塞斯”屬於幻影旅團,是蜘蛛的一條腿,沒有能夠拿出來給彆人看的證據。
獵人協會雖然會將一些重刑犯關在陷阱島,但也沒有明確規定說在通緝名單裡的人不能參加獵人考試。現在已經進行到獵人考試第三關,之後就是尼特羅親自進行的最後篩選。與其讓在場作為考官的兩個賞金獵人知道俠客的身份,不如讓尼特羅親自來判斷。
圖馬並不是不相信兩位考官的實力,隻是幻影旅團手上有他感興趣的東西,他點出俠客的身份,實際上是在找機會。
這是圖馬對幻影旅團不夠了解。前身是流星街的少年團體,一路成長直到一起走出流星街,幻影旅團內部的感情和聯係遠比外界其他人想象得要深。用任何威脅或者挑撥離間的手段去對付旅團,都是沒有用的。
並且,作為團長的庫洛洛本人,是流星街法則的深刻踐行者。沒有誰能從他們手中奪走任何東西,哪怕那是他們不想要並舍棄的。
圖馬並不知道這些,因此他試圖從“塞斯”這裡找到突破口。
他甚至並不知道“塞斯”的真名,隻是通過模糊的感應和指向性推斷認為“塞斯”是旅團的人。
有意思的是,他麵前的“塞斯”是仁王幻影出來的。
如果隻是簡單的換裝或者假扮,圖馬能感覺出來。
可幻影不是簡單的能力。
在仁王還沒開念,還在現實世界時,他的幻影就能做到很難用科學解釋的程度:讓人看見,潛意識裡以為,仁王就是幻影對象。而仁王能通過精神鏈接獲得幻影對象的一部分情感,記憶,網球招數,去“身臨其境”地“成為”幻影對象。
這樣的幻影變成念能力後,原本就玄妙的效果變得更加奇妙了。
仁王沒有和俠客進行精神鏈接,他的幻影隻完成了一半,哪怕隻有一半,對生命能量,也就是“念”來說,仁王和俠客已經緊密關聯,圖馬身上的道具自然會將仁王幻影的俠客,當做是真正的俠客的一部分。
道具對仁王起了反應,圖馬便沒想過麵前的人不是俠客,而是仁王。
“旅團在兩年前,曾經屠戮過瑪塔拉瑪國家舊址所在的康金遺跡附近的守門人之村。”圖馬說。
仁王聽到“屠村”這個詞,眉頭跳了跳。
他幻影之外,俠客的臉,還是從容地保持著微笑:“怎麼,你要替他們報仇嗎?”
“遺跡的守門人會負責阻攔一切想要探索遺跡的人,死在那個村莊裡的人也不少。”圖馬麵色冷漠,“從因果循環的角度,他們原本就注定會死於非命。一旦他們遇到實力超過他們的遺跡探索者,又還試圖阻攔,便不可能活著。”
“……那你的意思是?”仁王差點“Puri”出聲。
這個口癖真的太適合用在一些很難想到確切詞彙以做出回應的場合了。
“你們拿走了村子裡的羅盤。”圖馬說。
仁王並不知道兩年前的事,也不知道什麼羅盤。
“那又如何呢?”他隨意道。
雖然沒有和俠客進行精神鏈接,但觀察力和幻影這個能力本身,讓仁王很快就把握住了俠客的本性中的冷漠一麵。他在回完這句話後,認為大概已經到了俠客耐性的臨界點了。
隻是以俠客的能力,第一反應應該不是直接動手,而是試圖用天線控製人。
他不會天線。
仁王原本來找圖馬,是想試著從圖馬這邊得到一些額外的信息。現在信息是得到了,還超額了,他便忍不住想再多問點。
反正圖馬也不會知道俠客本身的性格是怎樣的不是嗎?
“你想要那個東西?”仁王問,“那你打算付出什麼代價呢?”
“可彆用我的身份來威脅。”仁王微笑著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既然來參加獵人考試,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我沒有威脅你的想法。”圖馬說,“你們旅團知道那個羅盤的作用嗎?”
“看著想要就拿了。”仁王進一步試探道,“誰知道現在那個羅盤在哪裡?說不定丟了。”
“……丟了?”圖馬的表情變了變,“那是可以指引黑暗大陸方向的羅盤。”
黑暗大陸。
又是一個陌生的名詞。
仁王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又決定再刺激一下圖馬,便將漫不經心的神態直接表現在明麵上:“那很重要嗎?”
圖馬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扭曲了。
當然,他很快恢複平靜,看著仁王,略微有些忌憚:“我不信那麼重要的東西,你們會直接丟掉,除非沒有發現羅盤的作用。但是不應該啊,理論上那個羅盤會有一些神異的表現……”
他的話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