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錆兔比仁王想得要更難對付一些。
他的意象化作的霧氣和仁王以為的水霧不同,好似與山林融為一體,無法消除。
是更適用於山林環境的招式嗎?
還是說這個意象本身就包括“山林”這個限定?
更難對付,不代表對付不了。仁王永遠會給自己留餘地,此時發覺錆兔有從自己的天羅地網中掙脫的可能,便運用起自己的精神力,和念力混合在一起。
將念力以發的形式爆發出來,混合精神力和劍招的爆發力一起,又是一式一線天。
這一招便是最適合爆發的攻擊技,重複使用反而比第一刀更強,也更爆裂,好像能斬開天光。
錆兔的瞳孔都被刀光占據了,他在仁王精神力的震懾下不受控停滯了一瞬間,而後被仁王的“海浪”吞沒。
仁王一招未儘,落地後直接接上了溟之呼吸的第一式浪潮滔滔,以防禦的形式擋下身後義勇的攻擊後再予以反擊。
等鱗瀧老師拎著自己不成器的新弟子下山時,就看到三個從前的弟子圍在那口專門給弟子煮飯的大陶鍋之前。
他腳步頓了頓,想好像煮的飯不夠這麼多人吃啊。
“老師。”仁王抬頭打了個招呼,一眼就看出了戴著麵具的鱗瀧老師的想法,“他們兩個不需要吃飯。”
錆兔和義勇沒說話,周身的氣息有些消沉。
鱗瀧老師語氣平淡:“輸了?”
“……輸了。”二打一還輸了這件事根本沒法說,錆兔十分懊惱,是在自己生自己的氣。
反而義勇沒什麼表情,隻是在複盤剛才的戰鬥。
鱗瀧看了他兩眼,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弟子變成熟了許多。
這是好事,鬼殺隊太危險了,變得成熟會更好地活下去。當然了,這兩個弟子也將要晉升為柱,他實在不應該太為他們擔憂。可這是他第一批帶出來的,活著通過了藤襲山考核的弟子。他總是在他們身上賦予更多的期待,也會將更多的熱情投注在他們身上。
新弟子是個和他們剛進入藤襲山時年齡差不多的瘦弱少年,見到幾個師兄有些局促。
他還沒有通過鱗瀧的考核,也不知道關於鬼殺隊的事情,更不知道眼前的三個師兄已經是柱。
隻是他見幾個師兄都和老師談笑風生,便不由得用敬佩的目光看著他們。
鱗瀧是前任水柱,在水之呼吸上的造詣爐火純青,心態也受到水的意象感染,平日裡又帶著麵具,就連說話語氣和姿態都平靜而冷淡,像是望不到底的水麵。
可他麵對自己的得意弟子時,平靜的水麵也會泛起淺淺的波瀾。
他的語氣還是平淡的,幾個弟子卻能感受到老師的關愛。
仁王說錆兔和義勇不吃早飯,但最後還是給他們乘了。他做飯做的多,自己的食量少,也不能真的讓兩個師弟餓肚子。義勇慢慢地喝著熱湯,錆兔倒是露出懊惱的表情。
仁王就問他:“那是你的呼吸法?”
“嵐之呼吸。”錆兔說,“還有一些細節想要請教老師。”
“請教我比較好吧?”仁王笑道。
錆兔睜大了眼睛。
鱗瀧卻認為仁王說得沒錯:“仁王有這方麵的經驗。我用了幾十年的水之呼吸,能在這方麵給予義勇一些幫助,但是開發新的呼吸法,你確實應該和仁王多交流。”
錆兔也知道老師說得沒錯。
但他總覺得,仁王先偷襲他倆,再狠狠將兩個人都揍了一頓,再說可以請教他呼吸法的事,就是故意的。
他也知道自己在麵對仁王時總會顯得有些跳脫,知道仁王喜歡利用這一點逗他。
但知道了就能避免嗎?當然不能。
了解自己這個“師兄”惡趣味的錆兔咕嚕咕嚕喝完了一碗湯,擺正了表情:“那麼師兄,等會兒再認真打一場吧。”
仁王不是第一次被他叫“師兄”,可卻是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他差點被嗆到,還好喝湯時並不認真(因為自己煮的哪怕放了調料他也還是覺得不好喝),沒真的咳出來,還能保持一種“世外高人”的風度。
“等會兒我們上山去。”他說,“山上泉水的位置適合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