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通過係統變得很強,但仁王也始終明白,他不能全身心依賴係統。
他要把係統給予的技能和力量變成他自己的。
“外卡賽上次遇到的對手資料我都發給你了。你去年也一直看我比賽,大概會參加外卡賽的人應該都知道吧?”練習賽結束後仁王和幸村閒聊,“但我有預感,你或許會和那兩個熟悉的人遇到。”
這指的是梅達諾雷和博格。
阿瑪迪斯去年也參加了正賽,但他不需要打外卡賽,他直接從淘汰賽開始打。
比賽前仁王才再見到了阿瑪迪斯。
阿瑪迪斯沒什麼特彆的反應。他在這次法網之前沒有找仁王打練習賽。他還不至於每次法網開始前都要去找仁王打練習賽。他也聽說了仁王回國參加戴維斯杯並且要代表國家隊比賽的事。所以實際上,他在期待自己和仁王在戴維斯杯上遇到。
仁王:但就算在戴維斯杯上遇到,我們倆也不一定對得上呀。
總而言之,仁王和阿瑪迪斯的關係確實是要比和另外兩個人的關係更好一些的。幸村倒是和梅達諾雷關係更好。
傳遞完資料以後,仁王還笑著問幸村,第一次準備法網是什麼感受。
“你去年是什麼感受?”幸村反問道。
“去年你不是從頭到尾都看過我的比賽了嗎?”仁王沒有給出直接的答案。
實際上對他們來說,參加大型比賽是不會緊張的。他們的本能讓他們在越大的舞台就會越興奮。
“幸村。”仁王喊了幸村的名字,“我今年會拿到法網冠軍的。”
這個目標他在自己心裡想了一段時間了,也下定了決心,但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因為這樣的目標不管講給哪個人聽,聽到這番話的人大概率都不會給出正麵回複。經紀人,團隊的教練,或者是仁王認識的其他職業選手……他們會相信仁王能拿到很好的成績,但這個很好的成績裡是不包括冠軍的。
那可是四大滿貫的冠軍。
仁王才十八歲。
很多人都會被經驗主義所迷惑,仁王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從學習網球以來就習慣了這一點。許多人都會在承認他實力強悍的同時,又認為他總會輸給什麼人。這是出於他本人的氣質。他身上很少有那種一往無前的,暗藏霸道的氣質,反而帶著一點神秘的意味。
神秘主義者的宿命就是被人看輕。
而他認識的人中,有一個人,從一開始就認為,他很強,他可以做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仁王從他身上感受過許多超出預料的信任。
仁王轉過頭看向幸村。
“冠軍嗎?”幸村側過頭也對他笑起來,“會說出這樣的目標,看來是勝券在握了。但冠軍我也想拿到。”
誰都想拿到冠軍。
而幸村注意到了仁王的說法。仁王說的是“我要”。他篤定自己能贏。
幸村忍不住彎起眉眼:“還真難見到你這樣的表情。”
許多年前,他就認為仁王能變得很強,能走到很高的位置。但那時候仁王本人反而不相信這一點。很有意思,仁王從來都是驕傲的,也從來不存在“自我看低”這類的心態。但仁王似乎在擁有傲慢的同時,會認為“這不是我該做的”,像是提前給自己劃了一道線。
仁王的許多難以捉摸的行為大多處於他本人的矛盾主義。他這個人就是個矛盾的結合體,如果順從自然邏輯去思考就會覺得這個人隱藏在迷霧中,完全看不清。
但幸村能夠看破迷霧。
他知道仁王可以。
隻要將約束仁王的那條線抹掉。
法網冠軍嗎?
“正賽如果我們能遇到就好了。”他說,“我們倆也很久沒打過一場正式比賽了吧?”
練習賽當然不算,上一次正式比賽還是將近兩年前的青年賽。
如果這次正式比賽,他能夠直接與仁王成為對手,那麼他的目標當然是打敗仁王,拿到法網冠軍。而如果,仁王打敗了他,那麼他也會成為仁王拿到法網冠軍路上的徽章和印記。
幸村這麼想著,發現自己雖然用了“如果”這樣的虛擬詞,卻對某個事實極為篤定。
他相信仁王能夠成為法網冠軍,也相信自己可以。
這種想法如果說給彆人聽,就太傲慢了。
“要成為法網冠軍,這句話你和彆人說過嗎?”他問仁王。
“當然沒有啦,Piyo~”仁王對著幸村眨了眨眼,“很顯然,這種話隻能和你說啊,部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