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慘總是認為世人是和他一樣自私的,鬼殺隊在他眼裡也並不是特例。
這世界上隻有繼國緣一讓他憤恨又恐懼。
至於鬼殺隊?
那不過是有些煩人的蒼蠅罷了。
他的上弦一也是曾經的鬼殺隊劍士,現在的上弦六——是的,獪嶽在半天狗死後因其色厲內荏的性格和陰暗小人的本性得到了鬼王無慘的青睞,半天狗之後的玉壺和妓夫太郎的上弦位置上移,獪嶽成為了上弦六——也是曾經的鬼殺隊劍士。
甚至他們還都算是鬼殺隊的中流砥柱。獪嶽也差一點就成為了柱的繼子,那意味著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柱。
於是與滿員的九柱相對的,鬼王的六個上弦也同樣是滿員。
上弦裡有兩個都是曾經的鬼殺隊劍士,鬼王無慘自然不會認為鬼殺隊中的人都是什麼性情高潔之人。
有些事,人們不做不是因為品行,而隻是因為利益不夠罷了。無慘始終是這樣想的。
既然如此,快要死了的產屋敷家當主想要成為鬼,又有什麼不對呢?
總而言之,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鬼王最終吃下了鬼殺隊的誘餌,來到了被布置好的產屋敷當主的主宅後院。
這不僅僅是因為作為當主的產屋敷耀哉思考了種種鬼王可能做出的選擇,仁王也模擬了鬼王的思維提供了不少思路,同樣是因為世界意誌推動了這次決戰,否則以鬼王的慫和戰略性撤退理念,他或許還是會選擇躲避下去。
但鬼王不能活到近現代。他需要消失在這個年代。
世界意誌稍稍加快了珠世夫人的研發進度,也加強了鬼王對青色彼岸花的瘋狂。
祂讓鬼王冥冥中相信,珠世夫人手上確實有青色彼岸花。
仁王也不是第一次在不同的世界完成任務了。他自然從事情發展的順利程度中得知一個信息:鬼王會被消滅。
於是當他和隊友們一起出現在鬼王和上弦們麵前時,他是看上去最冷靜,卻莫名無比堅信能夠在這次決戰殺死鬼王無慘的人。
這種冷靜和自信,感染到了他的隊友們。
“珠世啊,想好要回到我的懷抱了嗎?”
鬼王說到底還是忌憚珠世的。他希望珠世能夠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中,就和現在的鳴女一樣。
最保險的是將珠世放進鳴女的空間,無限城隻有鳴女和他擁有自由出入的權限(其實隻有鳴女,可他可以自由控製鳴女)。
考慮到鳴女的戰鬥能力,無慘原本是讓其他上弦去抓住珠世。
不過珠世表露出了希望重新向鬼王效忠的意思,甚至希望鬼王再給予自己一些鮮血。
理論上這種態度是會引起警惕的,可珠世夫人不愧是做了鬼王許多年侍從的鬼,深諳鬼王的性格本質,將這種很可疑的行為做得像是真心想要投誠的樣子。
無慘思考了片刻,帶著鳴女接近了珠世夫人。
他需要鳴女直接將人送進無限城,而他也是真的認為珠世是特殊的。他還覺得自己對珠世充滿感情呢,那麼多年的隨侍不是嗎?甚至他是真心認為自己拯救了珠世。
在他靠近的一瞬間,珠世動了。
很清楚無慘習慣的珠世知道自己隻有一次機會。
她在自己身前雙手放著的位置放了日輪花耳飾,是仿照炭治郎身上的那個做的。這個飾品會在無慘靠近的時候被看到,而那一瞬間無慘的失神和警惕——
就是最好的機會!
珠世發動攻擊的一瞬間,也是鬼殺隊其餘柱出現的時機。
不同的轉移無慘注意力的方法讓無慘失神了那麼一瞬,而對無慘的了解讓珠世成功將變人藥融入了無慘的血脈。
她原本已經是鬼了。如果誘餌是產屋敷耀哉,那麼完全可以將藥物融入產屋敷耀哉的身體,讓無慘在吃了產屋敷耀哉後直接中毒。現在誘餌是她自己,流程就要更麻煩一些。
但周圍由天音夫人布置了神道的手段,可以一定程度上造成類似她的血鬼術的迷惑效果。
幻覺讓無慘一時間忽略了自己身體中了毒,等他反應過來再要攻擊珠世時,毒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
這就是時間差,也是產屋敷耀哉和珠世夫人一起費力推演而出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