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故意折磨人一樣, 薄文熠沒有坐電梯,就這麼抱著他,一步一步走樓梯上了二樓。
外麵大廳裡已經沒人了, 常歡卻覺得, 那些他看不到的角落裡, 有目光正在窺視著他們。
雖然是沒什麼惡意的, 但以此由生的羞恥感節節拔高,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燒起來了。
薄文熠最可惡的, 還是用的剛才他那種八爪魚式的抱法, 雙手托著他。
害得他隻能很被動地圈著人。
常歡沒堅持幾秒,就把整張臉都貼到了男人脖子裡。希望借助男人脖頸處偏低的體溫, 來中和一下快要燒壞的臉。
脖子裡又熱又甜,全是玫瑰酥的甜香味, 令人“食欲”大開。
薄文熠沒忍住,用力揉了下掌心的軟肉。
飽暖思-淫-欲,古人果然誠不欺他。
到書房門口後, 常歡飛快從薄文熠身上下來, 閃身進去,將門關上一半,隻露出一張小臉來。
薄文熠也不往前, 隻雙臂抱胸,問:“你沒腿,那等下怎麼出來?”
男生手緊緊抓著門邊, 微仰著下巴, 態度堅決:“到睡覺時間, 我的體驗就結束了。”
見薄文熠往前走了一步, 常歡立刻警覺地盯著他, 眼眸中迸射出厲光來。
像個察覺到危險的小獸,隻要他再往前一步,立刻就會撲上來咬他一口。
薄文熠自然是不介意被“咬”,但是——
他舔了舔牙床,決定暫時先放這個可愛的小騙子一馬。
最近已經連續收到好幾回“討厭”的評價了。
討厭鬼做多了,偶爾也想嘗一下“不討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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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常歡的話,接下來幾天,徐星瀾隻要一結束拍攝,就立刻退離他好幾米遠。
人是離開了,視線卻還粘著,常歡到哪都能感覺到他在被徐星瀾注視著。
徐星瀾絲毫不遮掩自己,不說劇組裡的工作人員,連不怎麼關注旁人的景恒,都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在一次試戲的時候,問常歡:“你把他怎麼了?”
常歡:“他?”
他順著景恒的目光看過去,徐星瀾正緊緊盯著他看,一察覺到自己的視線,立刻扭頭看向彆的地方。
這架勢,可謂完美演繹了什麼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
常歡還真挺無奈:“……我能把他怎麼了?景老師你問我,不如去問他到底在想什麼。”
景恒也就隨口問一句,自然不可能去問徐星瀾。
他和徐星瀾對手戲很少,這個演員在他麵前和場務或者群演沒多大的不同。
兩人將戲對完,回了休息室。
常歡坐在化妝台前,偷偷看著後麵坐在沙發裡玩手機的景恒。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後,常歡可以很確定,景恒應該是屬於體驗派,而且是體驗派中特彆牛逼的那種。
攝像機一旦打開,他就會立刻融入角色中,徹底變成角色。
但是一旦結束拍攝,他可以立刻脫離出來,繼續做自己。
這種切換自如的狀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嗎?
常歡琢磨,難道這就是屬於男主攻的金手指麼?
“有事?”
見常歡一直盯著自己看,景恒突然問道。
常歡目光頓了一下,臉上毫無被抓包的窘迫,平靜說:“我在想,景老師是屬於體驗派吧?”
景恒:“算是。”
常歡眸光跳躍:“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景恒摁暗手機:“你問。”
兩人聊了一會,景恒起身,準備去拍攝下一場戲。
走到門口,他停步下來,回頭:“晚上我有個聚餐,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一起去?”
“嗯,是葛飛老師的生日壽宴,我之前在他麵前提起過你,他對你也挺有興趣。如果你去的話,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常歡很快在原主記憶中翻查到了“葛飛”的資料,這位老師年近九十,演藝圈的裡的泰山北鬥,特彆牛逼的那種。
連原主這個學渣都很認真拜讀過他的不少作品。
景恒等了幾秒,見常歡不說話,又說:“鐘樂期也去。”
常歡抬眸。
他想起一件事來。
因為和景恒對手戲頗多,原書中,鐘樂期沒少吃徐星瀾的醋。
現在換成了自己,鐘樂期就毫無壓力了,估摸著恨不得自己和景恒能多接觸一點,好給他製造機會吧!
重點是,他也一直想趕緊撮合這兩人!
這場晚宴不就是個好機會麼?
常歡一下來了興趣:“好呀!”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表現得有些太過急迫,沉聲接了一句,“如果景老師方便的話。”
景恒勾了勾唇:“方便。”
事情就這麼說定下來了。
常歡給薄文熠發了個信息,說自己有個飯局,就不回去吃飯了,讓家裡不用給他留飯。
接下來的時間,常歡都在很認真工作,沒有去看手機。
下戲後,他跟著景恒的車一同前往那邊,一路上,都在和景恒聊有關體驗派的事情。
直等到下車,摸出手機看時間,這才發現,薄文熠給他回複了好幾條信息。
討厭鬼:飯局?
討厭鬼:劇組的?
討厭鬼:在哪裡吃?
2個字3個字4個字,排列倒挺整齊。
常歡看了看眼前酒店巨大的招牌,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拍個招牌給薄文熠發過去。
有家室的男人,做什麼都要透明點。
歡:和景老師一起。
歡:【照片jg】
歡:在這裡。
發完消息後,常歡收起手機,邁步進了酒店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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